南京鼓楼医院,太平间。
两名中情局的精锐特工无声的潜伏在树林里,远远的监控着太平间。
这两人都二十七八岁,一个叫白杨,一个叫邬纯钢,是上艺学院第二批毕业的精英学员,都是杨猛和红楼的老夫子们带出来的学生。
所以,他们对杨猛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在这寒冬季节里仍不敢松懈,严阵以待的看守着太平间,同时也防止距离太近被魔僧迷惑……
这也是轻舟临时反复叮嘱的事情,若是那个女护士出来,无论她用任何理由,两人都可以直接开枪将其击杀。
长夜过半,最是难熬,何况是春节之前的倒春寒。
两人守了两个时都没见到人,也有些疲惫,便掏出了局里发放的糖棒塞进嘴里,略微补充一下能量。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让两人心里一惊……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白杨掏出手枪,隐蔽的放在腰后,低声的喝问了一句……
“什么人?”
“咦?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个护工在一个医生的带领下,正推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准备送进太平间,忽然看到从树木旁跳出一个黑衣的男子,都被吓了一跳,惊慌过后,看着此人一脸严肃的堵在面前,心里既有些奇怪,也有些气恼!
“我是南京警察厅的便衣探员,正在执行紧急任务,负责看守这座太平间……”
两名特工掏出了证件,给几人看了看,然后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太平间里都是尸体,你有什么可看守的?”
为首的医生张口,略带着南京的口音,对这所谓的任务表示出了怀疑和不解。
“我需要把尸体推进去冷藏,你这样影响我们医院正常工作,尸体在外面久了,很容易腐烂发生疫病!”
“对不起,太平间暂时不能出入,这里涉及到警察厅的秘密任务!”
白杨略微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将手枪拿了出来,对几人挥了挥,这具尸体暂时就放在这里,早上会有人来接手,进行正常的尸体存放,现在,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你这人……”
医生本来还想据理力争,但在白杨看似无意的掏出手枪后,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怀疑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都冷静与和蔼了起来,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尽力不显尴尬的点零头……
“那便交给先生了!”
医生最后了一句,便让护工们将尸体和推车放在一旁,转身便一同慌忙的离开了这里……
“应该是医院正常的工作,算算时间,老师他们也该回来了!”
几人离去后,邬纯钢从一旁的暗影中走了出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安慰了白杨一句,随后走到那尸体旁边,轻轻的掀开白布……
嚓!
一声轻微如风的声响,若隐若现的从邬纯钢的脖颈上掠过,随后一道寒光嗖的飞出,径直的穿透了略有察觉的白杨心口……
“敌袭!”
白杨浑身一震,本能的抬起手枪,想要鸣枪示警,然而身体内的力气,好似随着鲜血不停的流逝,平时举重若轻的扳机,此刻扣动起来,却彷佛重若千钧,手指接连颤动了几下,最后终究还是跌倒在地……
“老白……”
邬纯钢转过身子,捂着被切开了半边的脖子,艰难的低呼了一声,然而后面的话音,却被口中涌出的血沫堵在了胸口……
通通……
两人相继倒地,略微抽搐了几下后,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呼……
白布落在地上,刚刚那具满脸铁青的‘尸体’却豁然坐了起来,先是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才无声的跳下推床,将两饶尸体推进旁边的草丛里,并将他们身上的证件、手枪和子弹都收了起来……
“大师!”
来人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水彩,匆忙跑进了直播间,看见坐在冷藏柜旁昏睡的白护士后,也没有什么,而是径直的将222号冷藏柜拉了出来……
“弟子护驾来迟,让您受委屈了!”
来人双手合十,恭敬的看着冷藏柜里的无间弥陀,然而老和尚终究还是没有动静,反而是一旁昏睡的白护士,却忽然睁开了双眼,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对着来人笑了笑……
“不迟,不迟,玉山你来得刚刚好!”
叫玉山的男子先有些惊异,随后才发现白护士张口就叫破了自己的法号,心里隐隐有些明悟,同时对自己的未来愈发充满了信心……
“原来大师已修成他心通,如此,未来必然可以摆脱皮囊限制!”
白护士摇了摇头,将无间弥陀的肉身向外一拉,平移到金属推床上……
“老衲距离那一步,仍有最后一点关隘没有彻悟,恐怕日后还要你来发扬光大我派法统……”
“弟子谨遵上师法旨,外面我已安排好了救护马车,咱们从侧门离开医院,趁着还没亮,去卧佛寺修养藏身……”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混杂在车流中,驶进了上海的闸北火车站。
距离明,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然而上海这座国际都市,每要吞吐的轮渡和火车,都远远超出国内其他城市,就像一座巨大无比的机器,每都是昼夜运转不停。
热闹的火车站里,充斥着大量的水蒸气,偶尔还有一团团的煤烟飘荡,而忙碌的人们则无视这些,每日活在云里雾里。
徐朝云背着二胡,不紧不慢的沿着马车行进的路线,走到了闸北火车站外面,只用了十几个铜板,便从一个贩手中,买来四块青砖大的地方……
这就是走江湖卖艺的经验,鱼龙混杂之地,市井江湖中处处都是门道,而有了这四块青砖大的地方,起码在今之内,足以掩饰他的身份,甚至还可以摆摊卖艺。
当然,该交给那些街头的税钱,自然是一文都不能少的。
徐朝云又给了那贩三个铜板,借来一条马扎安坐,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拉起了二胡,悠扬的旋律混杂在蒸汽机的轰鸣里,却并不影响其中悲怆的曲调,短短的几分钟后,便惹来旁边的摊贩的连番叫好!
这位葛字门的剑术宗师,就略显沧桑的坐在站台旁的商贩旁,头顶的旧毡帽压住了半张脸,脸上的墨镜遮掩着他的表情,而摆在马扎前的竹桶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叮叮当当的多出了七八枚的铜板。
这个位置选得极为巧妙,可以清楚的看到贵宾通道。
在那里停着的马车旁边,应桂馨正站在站台旁,悠闲的等待着自己的目标下车。
时间过了没有多久,一列蒸汽火车便在呜呜的汽笛声中缓缓停靠下来,等到火车停稳后,最后的那节贵宾车厢里,率先走出一个穿着藏青长袍的中年男子!
“洪秘书长一路舟车劳顿,今在八仙桥安排为先生接风洗尘,有朋友送来上好的云土......”
应桂馨的刀削脸上堆满了谄笑,眼角刀疤内的一丝戾气,早已化作曲意逢迎……
面前的这个戴着眼镜的胖子,不仅仅是北洋政府的内务部秘书,更是在应桂馨最低谷时,相中了他的恩主,身上背负着的通缉令,不过一言而决。
所以,无论应桂馨这样的帮派仔平日里如何呼风唤雨,一旦面对政界的真正大佬,都不过是一根泥鳅而已!
徐朝云一手以指腹按压着琴弦,一手轻轻抽拉着弓杆,将那《二泉映月》的凄婉曲调,又添了三分的涯零落,透过墨镜,他清楚的看到了‘洪述祖’的面容,与青衣给他的相片精准对上。
按照事先的约定,从见到此人与应桂馨同时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他是刺杀渔父的主谋!
哪怕此人身旁跟着的保镖看起来十分精干,可在徐朝云的眼里,依然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杀无赦!
徐朝云看着洪、应两人上了马车,手上一曲恰好收尾,抬身收起竹筒便走,身后的摊贩犹自奇怪,刚想招呼这瞎子怎么就走了,却看到摊子上面凭空多出了十几枚的铜板……
……
商贩心里一动,顿时偃旗息鼓,只悄悄的将那马扎收起,彷佛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瞎子艺人。
这才是市井江湖的真实写照,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闻!
徐朝云不急不慌,一路跟踪着应桂馨的马车,拐进了八仙桥的弄堂时,色已经蒙蒙发亮。
“仁济善堂?”
徐朝云远远看着马车驶进了一栋徽式建筑,并没有丝毫的停顿,便沿着白墙绕行,走向了善堂的后门,走到半路时见周围无人,助跑了两步飞身纵上了墙头……
“戒备倒也算森严!”
徽派建筑,向来以白墙、青瓦、马头墙闻名下,然而当徐朝云跃上墙头时,才发觉看似斯文大气的三阶式马头墙上,竟然还藏着一根根锋利的短钉,若是普通的贼人上来,恐怕这一脚踩下去,就要被扎个脚底洞穿……
此时,色隐隐有些明亮,徐朝云不愿继续耽搁,眼见周围无人巡视,翻身便跳至了墙内,悄然摸向善堂内部。
民国时期的善堂,大多是挂羊头卖狗肉之所,虽然看家护院的镖师众多,不过水平良莠不齐,自然就很难察觉徐朝云这种宗师级的高手。
徐朝云隐隐听见脚步声,便提前纵身跳上房梁,避免因为暴露不得不杀人,因为一旦杀人见血,散发出血气便很容易被经验老道的镖师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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