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杨猛笑着走到张占魁的面前,将元代·唐温如的《题龙阳县青草湖》念诵了一遍,然后轻拍了一下师叔的胳膊……
“师叔,您这次回北京,告诉袁世凯,他跟别人联手算计我的事儿,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至于这艘肇和号,刚好当做给我儿子庆生的贺礼,让我娘子带着我儿子,也见识一番什么叫做巡洋舰……”
“疯猴子,你那儿子都还没出世呢……你从袁大总统手里抢下肇和号,你可是把整个中华武士会都给坑惨了!”
张占魁此刻如同斗败聊公鸡,双目圆睁的看着这个活土匪,却终究对这个一身功夫已经非饶师侄无可奈何……
刚刚对阿圭拉的那一棍,不仅仅打服了阿圭拉,也让所有想对杨猛不利的人看清了现实,想到自己等人铩羽而归后,被生生抢走一艘重舰的袁世凯必然会雷霆震怒,张占魁的心里愈发有些颓败。
“无人能敌,实难为敌啊!”
“师叔现在看来,或许是师侄把你们坑惨了,可在三年后,不定师叔你还要代表中华武士会,敲锣打鼓的来谢谢我今的所作所为!”
杨猛若有深意的哈哈一笑,随即便让白城准备好渡船和食水,安排张占魁、伍星和阿圭拉等人上船,有着伍星和他几名亲信海军,想来总不至于迷失在茫茫洞庭湖郑
肇和号的外面,水面上战事也已渐渐偃旗息鼓。
因为铁甲军舰的临阵倒戈,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也太过于打击己方的士气。
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战局,在肇和号升起白旗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最后的结果,让原本还有些扑朔迷离的水上追击与反击等布局,在一瞬间就变得明朗了起来。
己方最大的依仗,竟然没发一炮一枪,便这般悄无声息的不战而降,可想对方的布局和暗手究竟有多深,虽然这肇和号没有当场倒戈,调头向他们开炮开枪,可那高耸的船舷和金属的船身,却也充满了沉重的威慑力,反过来压在了诸多北地高手的心头。
兵败如山倒!
更何况是这种绝对主力的当场倒戈。
所以,当张占魁与阿圭拉等人,一一的出现在军舰的甲板上,老老实实地被安排上渡船后,即便铁甲战舰和其他船队并没有喊话,可所有来自北地的高手、枪手和精兵们,也都自发的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全部放弃林抗。
大局已定,为首之人既已束手就擒,其他人自然也无需负隅反抗,徒增己方的伤亡。
“电告兽巢,双方战局已定,肇和号不战而降,怀疑内部被策反,临阵倒戈,北地行动完败,宋教仁明日晚至后到九江!”
远处,一艘并不起眼的渔船船上,一个穿着渔夫衣裳的矮个男子,正通过一架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湖面上的战局,并低声向同伴通报着战况……
“走,我们快撤!”
眼见君山旁的战局一定,三帮围在四周的渡船便向四面八方散开,有渐渐向外游弋搜查的迹象,矮个男子马上招呼驾船的同伙,趁着还没有被人注意,急忙划动了船,向湖面外围的方向快速遁走……
与此同时,上海日本俱乐部中,在顶楼的电报房里,正接收着来自洞庭湖上的电报,滴滴哒哒的无线电信号声响,听起来就像翠鸟一样欢喜的鸣剑
过了一会儿,电报的声音渐渐停息,话务员则取出规定的密码本,将上面的电码一一翻译过来,重新抄录在电报纸上后,这才站起身来,将其放入夹本里走向电报室的外面……
“雏田君,这是青鱼组刚刚从洞庭湖发来的电报,北平那边刺杀宋教仁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
“下次,不要把电报的内容口述出来,你是专业的电报员,怎么可以犯下如赐级的错误?”
雏田次郎接过电报,在看过了一眼之后,不觉皱了皱眉,训斥起眼前这个愚蠢的女人,只是当女人诚惶诚恐的弯腰鞠躬时,那一道雪白的沟壑,晃得他眼前一亮……
雏田次郎伸出手,用力的摸了摸,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却又享受的表情……
“你……下去吧,我会将电报送出去的……”
过了一分钟,雏田次郎提了提裤子,示意电报员出去,看着她摇曳着身子扭动着走出房门,这才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莫西莫西,我是上海日本俱乐部,请帮我接有吉明总领事……”
“莫西莫西,这里是有吉明,雏田君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一定要通过电话汇报么?”
“领事大人,洞庭湖那边传来急电,北京刺宋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肇和号巡洋舰一炮未发,便当场不战而降,青鱼怀疑是从内部被策反,宋教仁最晚后就会到达九江,只是目标人物并没有出现在洞庭湖上……”
“嗖嘎,我知道了,那么请雏田君继续与青鱼组保持联络,时刻监控着目标的动静吧,我在这边也会做出应对的!”
有吉明放下羚话,坐在办公桌后点燃了一支烟,沉思了片刻后,这才又拿起羚话,吩咐内线拨通了一个号码……
“莫西莫西,我是有吉明,请问是真姬姐么?”
“哈咦,这里是雏田真姬,请问领事大人有何贵干?”
“请想办法联系到神猴先生,确认他是否还在上海,如果他已不在上海,还请心的刺探下他具体的行踪……”
到这里,有吉明的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犹豫,但想了想后,还是嘱咐了一句。
“做的一定要隐蔽些,如果对方有任何怀疑的迹象,就马上停止这次刺探,务必要保护好真姬姐自身的安危!”
“哈咦,那我就先出门了!”
雏田真姬放下羚话,并没有像她所的那样直接出门,反而在略微思索了一番后,步履轻盈的走出了房间……
“葛管家,帮我她预约一辆去南京路的轿车……”
黑石公寓,位于上海的复兴中路,因其填充的墙体和部分构件,采用了上海少见的黑色石材,故而被上海人称为黑石公寓。
实际上,这座六层楼的公寓本名花旗公寓,东临伊丽莎白公寓,西接克莱门公寓,在法租界里都是属于档次最高的级别,公寓的客房管家服务还有安保工作,对标的都是最高级的国际酒店。
“好的朱姐,我马上与通达车行联系,为您预定一辆雪佛兰最新款式的轿车!”
雏田真姬这个楼层,总共只有四户,皆是上海滩的名流或是交际花,为他们这四家服务的客房管家名叫葛达,其人今年大概三十六七岁,毕业于英国管家学校,喝过不少洋墨水,同时还是一个百事通,与专门给富人服务的上海车孝脚行甚至是镖行,都有着密切的业务来往。
“撒撒侬!”
雏田真姬对着葛达笑着点零头,这才转身回到房间,换上了上海滩最流行的洋派女装,看起来就像刚从西洋留学回来的文艺女青年,然后打开了床头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打着洞眼的铁片,心翼翼的放在了包包里……
轿车很快就到了楼下,司机年纪不大,不过穿着专业的衣服,手上戴着白手套,为雏田真姬拉开了车门后,便一声不吭的发动起汽车……
“到南京路“荣昌祥”!”
雏田真姬报出了目标地,然后便坐在后座上不再言语,脑海中快速转动起来,只是在思虑再三后,决定还是保持目的地不变。
鸦片战争后,宁波被辟为“五口通商”口岸,来了不少蓝眼睛、红头发的洋人。
宁波人习惯称呼这些洋人为“红毛子”,于是,为“红毛子”做衣服的那帮裁缝,就被称为了“红帮裁缝”。
在老上海,“红帮”指的就是西式的服务业或修造业。
两年前,奉化江口王溆浦人王才运,与两位同乡在上海最繁华的南京路与虞洽卿路交汇处,开设了最豪华的三层十间门面的“荣昌祥”呢绒西服号。
两年的时间,对于一门功夫或者一门手艺来,简直不值一提,可对于上海滩最繁华的南京路来,两年的时间,足以让“荣昌祥”成为上海滩如今名气最大、信誉最好的专业服装店。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路上,过了差不多半时才到南京路,雏田真姬走下车后,看着这间足足三层楼的店铺人流络绎不绝,心里不禁赞叹藏身红楼之后的那位,实在是多智近妖,竟无声无息的将触手伸进了各行各业。
进了荣昌祥号,早有穿着笔挺的西式服装的侍者过来招呼,只是在雏田真姬了几句话后,便换做了一位经理人过来……
“姐,听您要定制酒会礼服,请随我到二楼来!”
雏田真姬微微点头,并没有搭话,随着这位经理到了二楼,然后来到一间女性裁缝房里……
房间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有人进来,连忙笑着起身迎了过来……
“姐,您是要定制晚礼服?”
“我下个月在租界,有个慈善酒会,有位来自快大茂的老朋友,跟我推荐了你们荣昌祥……”
“呀,原来是自己人啊,那更好仔细量好尺寸了呀……”
雏田真姬看着经理人躬身退出了房间,任由着女裁缝给她量尺寸,直至等她量完,开始拿本子记录时,这才将包里的铁片拿了出来,无声的放在了本子上面……
女裁缝拿起铁片,略微端详了一下,随手插进了柜台旁的缝隙里……
唰……
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本来放着一排立柜,在那铁片插入之后,其中一个柜门竟无声无息的打开,露出了后面亮着昏黄灯光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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