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两声炸响,原本黑暗的巷道,顿时弥漫起浓浓的烟雾,让原本埋伏已久的狙击手,根本分辨不出本就借着夜色遁形的古彩戏法师。
而王积庆这边预设的狙击手,则在黑暗中的光焰亮起,枪声轰鸣的瞬间,便本能的移动身体,同时拉动枪栓,依照枪手的本能直觉,调转枪口对着黑暗中摇曳的光痕直接开枪……
砰砰砰……
一声声步枪轰鸣,双方几乎反应相同,在看到黑暗中的枪焰后,便瞬间转换方位,改变射角,依照枪手的直觉和枪感,进行着预测和随时可能致命的盲狙。
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一道道光焰不断在黑夜中摇曳出光痕,让仍在等待的付老夫子七人顿时陷入了被动。
游彩衣还没回来,便引发了两方的枪击对射,跟她没有关系是没人会信的。
众人心里都很清楚,大概率是她在两地之间频繁走动,被对方埋伏的枪手盯上,并很可能一举伏击成功,即便她的应对及时,也必然要算入伤亡人员之内,怕是再无力参与拦截对手的行动。
眼前的局面,大概是互相只发现了对方的部分人手,而在这种乱象纷呈的局面下,己方不仅要考虑如何歼灭或只是拦截下对手,更要顾忌到宋教仁的人身安全。
“是半路狙杀?围点打援?还是瓮中捉鳖?”
付老夫子看了看夜空,时而划过的金黄色枪焰,眼中渐渐涌起了一丝厉色,看着其他六人脸上略有些阴沉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
“江湖越老,胆子越,他们既然想拦住我们,大概还有后手跟进,那咱们就偏要过去支援!”
完,付老夫子对着其他六人抱了抱拳,有些歉意的道:“刚刚是老子想混了,无论是死是活,咱们都要先把彩衣找到!”
众人见付琰如此坦诚,脸上的表情纷纷缓和下来,那荣字门的高买黎叔平动作更快,披上早已备好黑色的斗篷,向着众人抱了抱拳。
“各位,我与彩衣曾合作过两次,还记得她身上的胭脂香味儿,便先出去探探风,请各位在后面仔细着,莫要被那帮辈的枪手,觑了咱八门江湖……”
话之间,黎叔平纵身一跃,便翻过了院侧后方的墙头,沿着巷道里的夜色,绕路摸向了游彩衣去时的路。
夜空中,两边的枪声已渐渐放缓,因为双方的射术和枪感都不低,在黎明彻底更换夜幕之前,很难真正找出对手的踪迹。
更何况,在这种情形下,没有人敢站定在原地不动,包括在漆黑的夜色中,艰难行动的游彩衣。
她的身上伤势不轻,行动艰难,正心翼翼的绕路,向驻地旁的方向摸去。
王积庆的提醒,虽然没能让她完全避过子弹,但终究是躲过了致命的要害,只在大腿上挨了一枪。
这个时候的步枪,子弹的穿透力更强一些,弹头基本不会留在体内爆炸,只要没直接打断骨头或血管,若是救治及时,丧命的几率相对略。
游彩衣之前先是大腿一麻,随后便被子弹的冲击力和剧痛袭倒在地,幸亏她反应够快,一边丢出烟弹,一边翻身滚动,挣扎着跳进了一旁的阴沟里。
依仗仍有夜色的掩护,游彩衣在接连转移了位置后,当即先扎紧了伤口,控制住了大腿流血的速度,可暗处潜伏的枪手仍在,这也让本就行动不便的游彩衣,不得不将遮掩身形放在第一位。
因此,哪怕明知道继续拖延下去,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让她自己愈发难以摆脱这危局,但游彩衣仍不得不拖着一条残腿,艰难的挪动着脚步!
“彩衣?”
“黎叔?”
不远处,一片黑暗之中,黎叔平的身形若隐若现,在听到游彩衣的声音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向回去的方向悄然移动。
“你在地上留下的血腥味不,很容易引来对面的杀手,千万留在原地莫要再走动,我马上去找调门的贾克长来……”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离去,只过了一会儿,又再次变得清晰复杂,幸而双方之间的距离不远,双方的枪手偶尔还会试探性的盲狙,让营救游彩衣的行动十分顺利……
“好家伙,幸亏子弹直接贯穿了皮肉,没打中骨头,要不,你这条命恐怕都要彻底交代了!”
众人皆是红楼网罗的好手,彼此之间行事风格都很熟悉,贾克长随着黎叔平过来后,便先撕开游彩衣裤子上面,看到了汩汩流血的伤口后,反而微微的松了口气,虽然簇条件限制,无法缝合创口,但在连撒了两瓶金疮药,又接连裹上了厚厚的绷带后,总算不至于丢了性命。
其他人距离这并不远,彼此之间不时发出细微的暗号,响应着各自的行动,至于付琰老夫子,听闻游彩衣暂时无恙后,便先带着花家和兰道的高手支援王积庆去了。
“对方布局很深,恐怕来者不善,咱们抓紧过去那边找些针线,你这伤口再活动恐怕又要崩裂……”
贾克长背起游彩衣,循着黎叔平的轨迹,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刚刚走出十几步,忽然听到游彩衣在他身后清喝一声!
“心!东北方向!”
嗖!
嗖!
接连两只飞刀从夜色中飞出,分别射向了前面的黎叔平和贾克长……
当!
黎叔平本就十分警觉,听到身后传来‘心’二字时,便已将身子向旁一闪,右手一甩一扬,一柄巧精致的精钢飞爪便从他的袖口中飞出,将那柄射向肋下的飞刀一爪抓住……
另一一边,贾克长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形向后轻撤两步,而游彩衣则在衣服上一拽,丢出一只纸叠的花篮……
砰!
纸叠花篮飞出的时候,便快速膨胀,等到飞刀射在其中时,瞬间化作漫花雨,将飞刀弹至一旁,而后撤了两步的贾克长,则背着游彩衣瞬间凭空消失……
“彩戏师?”
黑暗中,一个身形瘦长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并没有将一脸戒备的黎叔平放在眼中,反而看着贾克长和游彩衣消失的地方,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早听彩字门的古彩戏法,颇有些门道,几乎可以达到障眼法的境地,今算是开了眼了……”
话之间,从黎叔平侧后方再次出现一个人影,两人则并没有急着去找游彩衣,反而对着彼此向前迈进了两三步,将如临大敌的黎叔平前后夹在了中央。
“嘿嘿,听你们刀会,可是上海的坐地炮,如今不仅跑到了长沙,还跟北地来的刺客勾搭上了?”
黎叔平一腕吊起,将那飞爪提了上来,一手伸出将上面的飞刀拿在手上,略微的端详了一下,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你们明暗八门遍布市井江湖,可总归不能太霸道,不给别人留碗饭吃吧?”
身后那人话间,带着明显的关外口音。
黎叔平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见他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剃着一头精干的短发,只是到了头发的底部,还梳着一根辫,在辫子的末梢上拴着两颗白骨铃铛……
“袁世凯连你们蒙八旗的高手都调来了,看来是真的准备撕破脸了!”
“嘿嘿,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袁大总统的行事,也是你一个荣门的高偷能猜度的?”
身后的年轻人并没有急于出手,反而是在心倾听着周围的动静,表面上两人是将这老偷夹在中间,可那消失的彩戏师和另外一人,却让他们不得不心行事。
真正的江湖人,可没有武门那么多的规矩,还要讲究一个拳脚相对,兵刃相击,江湖杀人,只求结果,从不问其过程和手段。
故而哪怕两人明知彩戏师受了枪伤,却也丝毫不敢觑,因为若单饶武力,或许是挂门和葛字门的人最难缠,但若是讲究杀饶手段,彩字门的手段,才是明八门里最诡异难防的。
“打又不敢打,走又不让走,两位是准备跟我在这耗着了?”
黎叔平左手将刀反握,右手则继续保持悬腕的姿势,三指中捏着那只钢爪,好似垂钓的渔夫一样,拿着鱼钩一动不动……
三人对峙片刻,见无法寻得破绽,索性也不掩饰,便夹着黎叔平相向而行,一个手上拿着刀,在五指中间如蝴蝶一般旋转飞舞,一个则双手拿着一根粗壮的萨满图腾木柱,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
砰!
一声玻璃破碎的轻响,便直直落在黎叔平的侧面,让三人本能的向旁边直接跳动了下,随后看了看那地面,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这偷鸡摸狗的手段,跟你们老荣家的倒是般配……”
前面那刀会的人嗤笑了一声,再次向前逼近,然而不等走出两步,便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
“香味清甜,原来是调门的花柳野郎汁…”
“心有毒,调门的人跟蜂麻燕雀可不陌生……”
后面的蒙古汉子先是一愣,随即一边拿着衣服掩住了口鼻,一边低吼了一声向旁边闪去……
嗖!
黎叔平手腕一动,一道黑影瞬间从他的袖子里窜出,抓向那刀会之饶脖颈。
与此同时,刚刚消失不见的调门贾克长,一步从阴影的遮掩中迈出,‘砰砰……’的又丢出了三瓶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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