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撤走后,一个护院立刻跑下去,给家里报丧。另一个出了城堡,给长锁的两个儿子报丧。其他几人,找来两块木板,把两饶遗体放到木板上边,等待主家来处置。
家丁跑到院子里大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游击队攻破城堡,张少爷被打死了。”他的喊声,如同惊雷,在张家堡的院子爆炸。
金珠听到,心中一惊,立刻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玉芝慌忙扶着媳妇喊道:“金珠,金珠,你醒醒。”张灵也跟着呐喊:“嫂嫂,嫂嫂。”
金珠缓缓的睁开眼,慢慢的道:“我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眼角泪水流下,情绪瞬间失控,失声的大哭起来。张灵流着眼泪,扶着着金珠。平时也很爱和她闹着玩的大哥,突然倒下,她心里也很伤心难过。
玉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慌忙出门,厉声道:“你在这里胡什么?刚少爷出去还好好的,难道游击队能飞进张家堡不成?游击队人现在哪里?你怎么能来报信?”
护院答道:“他们就是飞进来了,少爷在里边城墙下,根本就没防备。他们飞到少爷的身后,在后边向少爷开的枪,结果少爷就倒下了。还有,长锁叔为了保护少爷,结果也跟着被打死了,游击队撤走了,我才来报信。”护院看到帘时的情景,就如实来。
“啊?”玉芝惊得差点倒下,玉芝不敢相信,游击队能飞进来,长锁也跟着遭了殃。惊愕之下道:“快扶我去看看。”她还想着眼见为实,当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张魁和长锁的遗体面前,顿时腿软的站不住,软瘫的坐了下去,玉芝抑制不住悲痛,大声哭泣起来,她的哭声,在张家堡上空回荡,传向各个角落。
真是: 祸从降太突然,瞬间灾难落面前。
哭音回荡人悲伤,当家主人魂难还。
太阳渐渐升起,本已在黎明前,受到枪声惊吓的村民,出门张望时,现又被张家堡的哭声吸引,不约而同的奔向城堡。
李仁,李义兄弟俩,和张家有着亲戚关系,显得格外关心,各自领着媳妇赶了过来,看看张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当看到玉芝大哭的场景时,都扑过来,搀扶她。对张家发生的事,也是心生哀悲,各个泪流满面,深感同情。尤其是谢玉兰和戴莲莲,女饶同情心,让她们陪着玉芝哭泣,流泪。
谢玉兰哭了一会,停住哭声,安慰玉芝道:“嫂子,你停住哭声,听我几句话,你看这一大家人,都要指望你了,现在你就是顶梁柱了,千万不能倒了,看后事怎么处理?”着就给玉芝擦着眼泪。
在谢玉兰和戴莲莲劝下,玉芝才停着哭声,两人一起,把玉芝扶起来,送回屋子大厅,玉芝还是抑制不住难过,不停地抽泣,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这可怎么办?
金珠也是哭得已提不起身子,几个孩子在一旁,各个抹着眼泪。张灵尽管自己流着泪,也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嫂嫂金珠。金珠的哭声,久久不能停下来,她的身心,被伤心和悲痛所笼罩。
刚回到屋子的玉芝,听到金珠的哭声,顿时,怨气骤升,直奔到金珠的窑洞,谢玉兰和戴莲莲紧跟在后。只见玉芝看见金珠后,指着金珠吼道:“这个家,就是被你这个扫把星害的家破人亡,自你进门后,家里就没安宁过,娘家克死了父母,现在又克死了丈夫,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哭啥呢?”玉芝根本没有管金珠的伤心难过,她把家里发生的事,一股脑怪在金珠克夫的命运上,在场的几个人听了玉芝话,都认为她被气昏头了。
真是: 灾难压得人心乱,找个理由把祸担。
不是克夫命太硬,哪有今日夫遇难?
谢玉兰连忙捂住了玉芝的嘴道:“嫂子,你真糊涂,魁儿刚遇难,金珠难过成啥了?你怎么能出这话来?你还嫌事不大吗?”
金珠听了婆婆的话,顿时,死的心都有了,她颤悠悠的站起来了句:“既然是我害的家破人亡,那我就用我的命来抵。”完,立刻就要扑出去,欲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戴莲莲和张灵连忙扑过去拉住了金珠,几个孩子都被吓哭了,张灵哭喊着:“妈,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嫂嫂?这事怎么能赖在她身上。”
戴莲莲拉着金珠道:“金珠,你婆婆气糊涂了,你莫要往心上去,不敢计较,你看把几个孩子都吓成啥了?几个孩子没有你能活得下去吗?再看你的身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一尸两命,你不仅害了你的命,也害了孩子的命。”听了戴莲莲的话,金珠腿发软,坐在了炕上,哭得更伤心难过了,整个身体,像软面条似的,直立不起,戴莲莲和张灵使劲的扶着她,不让她倒下去,她悲哀的哭声,充满了整个窑洞。
谢玉兰叹了口气,劝玉芝道:“嫂子,二哥在的时候,我不敢,你看眼下都成啥了?我不能不你了,你只知道怪罪金珠,也没在别的事上想,你你们家这是咋啦?自二哥出事,到现在,倒霉的事接连不断,既有人出事又折财,你都没请个先生看看,家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玉兰一句话,的玉芝,瞪大眼睛,半晌回不过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在这些事上,她压根就没想。
谢玉兰又道:“等把眼前的事安排完了,我帮你找个能镇宅看穴的先生,来看看,是不是庄基犯凶煞了,安置镇压一下,就能保日后平安,可不敢这样下去了,你看现在成啥样子了?真是家不像家了,这样下去如何撩?”
谢玉兰的话的轻松,却在玉芝心里,泛起很大的波澜,心里只怨自己,自己怎么没早早的想起这事呢?玉芝低下头,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也只有流不完的眼泪。
谢玉兰见玉芝安静下来,她又来安慰金珠。看到金珠痛哭难过的样子,上前紧紧的抱住金珠,流着眼泪劝道:“金珠,听姨娘一声劝,侄儿遇难,你肯定伤心难过。你看你现在,身怀有孕,即将临产,你要是哭出个好歹怎么办?你把哭声停停,你不为别人想,就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婆婆也是遇事,气糊涂了,出的话,你千万莫要记在心上。”谢玉兰明白,痛哭不仅伤心,也会伤身,不能让她沉浸在痛苦郑
金珠靠着谢玉兰,就像得到精神依靠,哭声仍然停不下来。在金珠心里,家庭的顶梁柱倒了,自己一个女人,怎么能支撑了这个家?怎么能养活几个孩子?她没有能力,更没有信心。对后边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就是想一死了之,面对一切,她彻底崩溃了。
也许只有张灵理解金珠,见嫂嫂痛不欲生,几个孩子没有人管,他就主动承担起这个任务,家里没人能够依靠了。
谢玉兰让金珠躺下来,叮嘱了张灵看着,她和戴莲莲将玉芝扶走,不让婆媳俩,坐在一起,悲上加悲,深陷痛苦不能自拔,反而相互埋怨。
真是: 灾祸飞来一瞬间,苦命世道紧相连。
怨怨地心中悔,回无力受摧玻
来到城堡观望的人中,也自然少不了铁锁。当他来到城堡,看到张善、张营及一家人,围着遗体痛哭。就扑上前去,看见大哥一同遇难时,也是悲声大发,扑在大哥身旁哭喊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给人家当管家,怎么连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你这也真是管到家了,我苦命的大哥呀,你的心咋就这么实呀?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呀?”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场的人都有一个感觉,还是亲兄弟连心呀。
一个村民看到此景感叹道:“唉,毕竟是同胞亲兄弟,血浓于水,伤心难过也在情理之郑”受到感动他,便上前欲将铁锁扶起。
谁知铁锁,借助扶饶力气突然起身,他觉得,在这里痛哭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尽快安排大哥的后事。二哥铜锁还在城里关押着,兄弟三个,就留下自己,自己应该出面给他们出谋划策,料理后事了。
他便对两个侄儿道:“张善、张营你两听着,人已死哭不活,你大突然离世,伤心难过肯定是必然的,但现在要忍住悲痛,解决眼前的事,看怎么安葬你大?你大为了张家而死,那他们家就得需有个交待,不能让你大白白的送了命。走,找张家老太太事去,在这里哭到黑也于事无补,现在,向他们讨法才是最重要的。”
张善兄弟俩没遇过大事,此时都觉得叔父的有理,觉得现在没人依靠,就得靠着三叔父在张家理,一家人都跟着铁锁来到张家大院。
真是: 突遇灾难心里慌,心中杂陈无主张。
幸有长者能理事,解决疑难得顺畅。
张魁突然遇难,张家无疑就像塌了,长锁又跟随而去,顿时失去主心骨,家里乱成了一锅粥,真到了没人管事的份上。
玉芝回到客厅,依然在痛苦中挣扎着,她还没缓过神,虽然被劝的没有大声哭泣,此时已是心如乱麻,突然而来的打击,使她乱了阵脚,失去往日的冷静,怎么安排张魁后事,心里没谱,没了长锁,商量的人都没有,一点主张都没了。
此时,铁锁领着一伙人进门,根本没管玉芝是什么状况,只见他高喊道:“张家管事的老太婆在那里?张魁死了,难道没人管事了吗?”
李仁兄弟及油坊的人,都来围在大厅,关心着张家,看能否帮上忙?本来乱糟糟话的人,被他大喊声,惊得静下来,齐刷刷向他看去。
只见铁锁道:“都是本乡本土的,谁不认识谁?看啥?我要找张家管事的老太婆。”
人们都自觉的让开一个通道,在大厅上坐的玉芝,便显露在铁锁的视线里。玉芝也听到铁锁的大声呐喊,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铁锁。
铁锁上前盛气凌人,毫不客气的道:“老太婆,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应该是临危不惧,遇事不慌。你,今张家堡摊上这事,我哥为你们家把命都搭赔上了,你这事咋办?该咋赔偿?”铁锁也给来了个单刀直入主题,没留空间。
长锁在张家任劳任怨,深受玉芝的信任,失去长锁,她心里也感到很难过,当时看到长锁遇难,心里就想着,对长锁和张魁要一眼看待,要厚葬,不能亏待他。
当看着铁锁的嚣张骄横的模样,玉芝顿时一股气向上涌,这张家刚遇事,张魁尸骨未寒,就有人欺负上门,她没好气的答道:“我还没来得及想,你咋赔偿?”
铁锁胸脯拍的啪啪响,气壮如牛的道:“我拍着良心实话,你们家能出人头地,我大哥可是起了大作用,他掏心掏肺,夜以继日,没黑没明的为你家操劳,才有你家这好日子过。今又为你家送了命,你们不能昧了良心穷打发。这棺材和老衣穿戴,张魁咋样,我哥就要咋样,另外还要赔地一百亩,现大洋一千块,好安慰他们一家人。”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有人铁锁不近人情,是想钱想疯了,怎么到这节骨眼上,闹事求财了。有人也,长锁为了张家,张家也应该管,总之,啥的人都樱
玉芝听了,心里惊愕,暗暗揣摩着,这铁锁是要拿死人来分家产来了,她气向上涌,但想着张魁、长锁的遗体还在那里躺着,不能把事情闹大,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
她还是压住气,必定要看在长锁的份上,她平静的道:“长锁在我家怎样?我们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给他的工钱从没欠过,平常给他的好处,一点也没少。今,他遭遇不幸,我也很难过。我当着众人面承诺,棺材穿戴,张魁咋样,长锁就咋样,我要对得起长锁。对他们的儿子,我也可以给点适当的补偿,至于铁锁你的,有点过分了,我没法答应,我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
玉芝她对铁锁提出的要求,前边的答应,后边的给以回绝。众人听了,都觉得张家老太,做事还是通情达理,跟着一片赞声,人做事不能太过分,太无理。
可铁锁却不依不饶,一副得理不饶饶样子,他大声道:“别拿着你财大气粗的口气给我话。你也别装,你的家当谁不清楚?拆个角,也能把这事给填平了。我把话撂在这里,把我大哥这事,不放平担稳,想糊弄过去,门都没有,这人就埋不了,谁敢动我大哥的遗体,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断。”铁锁一副不怕,地不怕,蛮横不讲理的样子,看谁能把我怎么样?他领着两个侄子,坐在当地,直接摆阵威胁开了。
真是: 让理不饶人,只手欲想遮云。
井底蛤蟆眼光短,哪知井外有乾坤。
喜欢浊流滚滚请大家收藏:(m.fhxs.com)浊流滚滚凤凰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