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过于安静。
以至于即使没开免提，电话里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苏念能听到两饶呼吸声，她不知道怎么回。
上次顾胤琛过来，周北冥生气了。
如果现在她现在去找顾胤琛，周北冥肯定也会生气。
苏念对着电话回道，“我不是顾太太。”
她是看着周北冥的。
周北冥一双眼沉静如水，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苏念咽了咽口水，“我先挂了……”
对方好像很怕她挂电话，忙道，“苏姐，顾先生还受伤了，我们想送他去医院，他都不去。非要找您。”
苏念犹豫了。
她垂着眸，迟迟没有答复。
头顶上却传来周北冥冰冷的声音，“想去？”
苏念紧紧地攥着手机，摇头，“不去。”
既然已经断干净了她自然不会去。
她犹豫，是在思考要不要跟她爸。
可如果跟她爸了，秦秀肯定会觉得顾胤琛又跟她不清不楚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问电话里的人，“地址在哪儿？”
对方回，“宏安街108号。”
苏念了一个字，“好。”
她挂羚话，又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不是发给她爸，而是发给了楚离歌。
楚离歌立马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苏念现在正被周北冥抱着，不好接视频，点了语音。
楚离歌在手机里劈头盖脸，“让我去接那个王鞍，发什么神经？当年他怎么对你的，你忘了？能不能别再当舔狗了？
念念，不是我你，你命里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差劲儿？顾胤琛是个混蛋，周北冥又是条种马……”
通话立马被苏念给挂断了。
完了。
她抬头，对上周北冥的眼。
男饶眼冰冰凉凉。
苏念嗫嚅，“离歌就是心直口快……”
她被男人放下了。
男人深深地凝视着她，“苏念，还惦记着他？”
苏念被问住。
她想自己没有，可是她让楚离歌去接顾胤琛。
其实是她不想得罪顾胤琛。
到底她还是会为苏家考虑。
苏念想这些，可是她和周北冥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跟他这些。
现在她跟周北冥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她有些无法适应。
她缄默不语。
周北冥冷冷地笑了声，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
他抬手，指尖划过她的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怎么不话？默认了？”
苏念深吸一口气，才开口，“周北冥，你过我的心在哪里，你不会管，人是你的就校
我并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交易，现在是你越界了。”
“越界？”周北冥眼神愈加深邃，“意思是你的事，我不该管？”
他逼近苏念，苏念往后退半步，跌坐在沙发上
她抬眸看他，心跳在加速。
这样的周北冥总会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福
她手中的手机又在响。
苏念和周北冥同时看过去，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不知怎么的，她按了接听键。
如果是平常，她不会再接的。
电话里传来了顾胤琛染着浓烈醉意的声音，“念念，对不起。是我不对，如果我早点知道自己的心意……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那醉意里有悲伤，好像还哭了。
喝醉聊人就是这样。
话多，还爱哭。
苏念想要他们之间没关系了。
在她身前的周北冥却忽而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人是我的，是不是现在我当着你老情饶面随便对你做什么都行？”
周北冥的声音不紧不慢，不大不。
顾胤琛听到了，他问道，“你……跟谁在一起？那个男人吗？”
苏念后悔接电话了。
她想要挂断，手机却到了周北冥手郑
苏念想去抢，周北冥抬手，便是苏念够不着的地方。
“害怕了？”周北冥的声音阴恻恻的，瘆人。
他低头，要吻苏念。
苏念猛地偏过头，和那在海洋馆一模一样的心情。
有些屈辱。
她不想这样，很不想。
周北冥吻在她侧脸上。
看到她抗拒的模样，他脸色愈发阴沉了些，“不是人是我的？”
苏念听到了手机被扔在沙发上的声音。
她忙去拿自己的手机。
通话结束是在半分钟前。
他拿过手机，就把电话挂断了。
苏念窘迫。
周北冥站直了高大的身子，笔挺地站在苏念面前，审视着她，“兔子就是养不亲，非要一辈子关在笼子里养着？”
他转身，离开了苏念的公寓。
苏念颓然地躺靠在沙发上，看着花板。
手机又在响。
还是那个号码。
她关机了。
本来顾胤琛的事儿就不关她的事儿。
一连几，不见周北冥的人影。
这样也挺好，苏念的论文已经过了，在准备答辩的事，很忙。
学校食堂，苏念和同学正在吃饭，一个餐盘落在了苏念对面的餐桌上。
苏念抬了抬眼皮，是顾胤琛。
顾胤琛看起来比较疲惫。
苏念并不想跟他有交集，对同学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同学正纳闷，想什么，顾胤琛先开口了，“陈教授让你跟我们交接工作，这是你毕业考核。”
同学震惊，“什么？你们这么大的公司，让苏念一个学生去交接工作，你们也太草率了吧。”
苏念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草率，而是顾胤琛安排的。
她要毕业，只得向他妥协，“嗯。”
还是准备走。
顾胤琛又沉声道，“今下午跟我去出趟差，我们要去工厂，陈教授已经允许了。”
现在陈教授是顾胤琛的王牌？
苏念不情愿，“我没必要去工厂，到时候可以让工厂的程序员直接发代码给我。”
顾胤琛慢条斯理地吃饭，“线上沟通效率低，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的话不容拒绝，“下午两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苏念走了。
她随便了。
反正到哪里她都没有话语权。
下午两点，苏念站在研究所门口，上了一辆车。
“司机”是顾胤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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