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文!”
擎听到异样,突然现身在木屋门口,立马打断两个的对话,并遥遥眼神示意炎文,让他勿再多言。
来人是擎的司案,名叫炎文,是他最信任倚赖的近侍。
炎文和曾给擎当书童的鹿舞,一起协理擎的案边事务,两个相处了百年,配合极为默契,交情也不浅。
炎文不但非常清楚,太子擎和鹿舞之间的恋情,他还曾极力撮合过,想让两个有情人结为眷侣。
发现舞眸中扫过一抹狐疑,擎未予以理会,脸带宠溺地开口吩咐,“舞,去摘些果子……来招待客人”。
“好!”
扫看了一眼炎文,舞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舞离去的背影,擎笑容凝在嘴角,继而长长叹了一口气。
炎文快走几步,忙对擎施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擎点头,“嗯,进来吧”。
“是!”
炎文想要恭喜的话已到嘴边,见太子好像心事重重,就没敢出口。
跟着擎一起进了屋,炎文吃惊地看到,太子殿下竟抖出一个可防声的禁制。
“?……”
擎坐定后,望见炎文是一脸的疑问,犹豫了片刻,有些支吾地开口解释。
“你刚刚……见到的,不是……鹿舞”
见炎文没有吱声,擎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她是舞……转生的后一世,叫甄舞,唉!一些事……没办法……和她清楚,她心里……因此有不少疑问,她极是聪明,总想着……要搞清状况”。
炎文心领神会,“臣明白了,定会谨言慎斜。
虽然只寥寥几句话,炎文已基本搞清楚了状况。
太子殿下和转生后的甄舞结婚了,二个已再续前缘,但碍于仙凡差异,一些事在瞒着甄舞。
擎担心战事,忙转换话题,“快,前线的事”。
炎文从袖中抖出一些文表,直接堆放到案上,施礼禀告,“禀太子殿下,总体来,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与之前变化不大,一切都在掌控中,圣战神命臣,把这些文表送来,重要的事……都在这里了”。
擎表情舒缓不少,“好!魔军那面……状况如何?”
“我方已发现,魔族调兵次数……比往日频繁些,像是……要有所动作,圣战神,正全力跟进此事”
“好!”
“圣战神,还让臣告知太子,魔族大王子成烈……回营不足一个时辰,就又再次……匆匆离营,去向不明,能确认……他没回九幽城”
擎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奇怪,成烈在忙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我方还不知晓的……秘密布置?炎文,你速速回去,让圣战神……密切关注此事,本君,稍稍安顿一下,会尽快赶回去,”。
炎文施礼,“是!臣这就回去,臣告退”。
“去吧,把这些文表……带走回去,交给圣战神”,擎完,挥袖撤了隔音的禁制。
“是!”
炎文应着,转身开门离开,与端着一盘果子的舞,在门口正碰个对面。
发现炎文要走,舞忙开口,“这是……要走吗?你还没……尝尝果子呐?”。
见舞一脸的真诚,炎文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黄灿灿的香梨,忍不住有打量了一下,与鹿舞长的一模一样的甄舞,心中涌起一丝酸涩。
“舞,我还有别的事,必须得走,果子?哦,我就拿一个……带到路上吃,多谢!”
舞本想找个机会,再向炎文仔细打听一下鹿舞的事,见他来了不足一刻钟,就要匆匆离开,心内不免有些遗憾,知道自己无法阻拦,遂有些无奈地回应。
“好……吧”
炎文迈步匆匆离去,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追随着自己,他故意钻进树林中,知道舞看不见了,才化流光离去。
“舞!”
转身想去截住炎文,却听到师傅在屋内呼唤自己,舞不得不站住脚。
舞狐疑地望了一眼,炎文刚钻进去的树林,知道那并没有能下山的路,脑子里顿时又冒出一串的问号。
无奈地走进木屋,舞一眼就发现,炎文刚刚放在案上的一堆文表,当然也少了一些自己码好的文本。
舞抬头看向擎,两道目光碰到一起,都淡淡一笑,但眸底都藏着深不见底的深邃。
刻意的隐瞒尝尝会发生,舞已是见怪不怪,她笑盈盈地跪坐在案侧,率先开口搭讪。
“师傅,刚摘的果子,很新鲜,嗯?吃个梨吧”
“好呀”
擎笑应着,伸手接过舞递过来的一个香梨,“咔嚓”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啧啧称赞。
“嗯!不错,这个梨很脆,也很甜,舞,你尝一口”。
笑着推开擎递过来的手,舞自己新拿了一个梨,也“咔嚓”咬了一口,脸上绽放出更大的笑容。
“是很甜!好吃!”
对舞没吃自己手中的梨,擎尴尬地一愣,突然想到舞过“梨不能分吃”的话,马上就明白了,舞刚才举动的用意。
她不想与自己分离,对与“离”相似的字音都敏感忌讳,但是,她再不愿意,自己也即将要离开。
擎一边吃着梨,一边看着舞大快朵颐,她的一只手还顺便整理着案上有些杂乱的书简。
一想到要分离,擎心中很难过。
其实,擎神识早感知到了,舞并没有听自己的话,去果林摘果子。
她只是去了灶房,拿了之前摘好的果子装在盘子里,然后,就偷偷躲到窗外,偷听自己和炎文的谈话。
因自己设了禁制,她自是什么也听不到,想必她心中会更加起疑。
半年了,隐瞒舞一些无法解释清的事,成了越来越困难的事。
她太聪明,也太过敏感了,一双逡巡的大眼注视着自己,常让擎有做贼心虚之福
舞心里有话,也不直白,还尝尝做戏演到。
夫妻之间像隔了一层东西,感觉越来越厚,也越来越看不懂对方。
望着假装笑意盎然的舞,擎心中有不出的滋味,苦中夹着涩,涩里还泛着酸。
首先,擎觉得自己对不住甄舞。
因不能告诉舞一些事实,让她始终在猜忌怀疑中度日,她总是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在意,但事实是什么都在意了。
她疑神疑鬼的,简直快要把自己当贼防了。
不然,舞不会一时想不开,选择跳崖自杀。
其次,对舞不听吆喝,对自己怀疑不信任,擎心中是有气的。
自己真被舞吓怕了!怕不知怎么又惹了她,她再想不开,去自戕。
因此,擎变得做事谨慎微,不敢重话,每日都要陪着心,很怕山她脆弱的神经。
这般相处很累人,夫妻俩都感觉没有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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