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都是痴心妄想!
不离不弃,更是大的笑话!
舞“呼”地起身,再也不想重温回忆,心中已万般确认,自己就是个替代品无疑。
踉踉跄跄沿着悬崖壁飞奔,舞手中竹笛飞舞,打碎拦在身前的灌木荆棘……
舞发疯地奔跑者,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灌木划破她的手和脸,都浑然不觉。
心太疼了!
十年坚守的信念一着崩塌,舞已摇摇欲坠,觉得生无可恋。
嘴唇被自己咬破,血流了一下巴,无声的眼泪流了一路。
她跑丢了鞋,脚被荆棘扎的血肉模糊。
最终,舞站在了最高处的悬崖边,大口喘着粗气,被荆棘挂破的衣衫猎猎飞舞。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但我甄舞……不能失去……最后的尊严,任谁……都不能践踏!”
乌沉沉的一片渐渐裂开,露出亮白色,聚拢在一起的乌云如要赶赴宴会般,你追我赶,匆匆瓢向远方。
要放晴了!
接近黎明十分,已疲惫不堪的周旦才睡下。
翠儿给他掖好被子,深情又望了一会,就化流光回到木屋。
坐在屋内的窗下,翠儿拿着一壶酒,一边孤独的喝着,一边眼望着水雾朦胧的初春晨景,心情沉重。
甄舞走出屋,倒掉手里盆中的水,如掉魂一般傻站了好久。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她发狂般向院外奔跑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晨雾郑
翠儿发现了不正常,看了看隔壁屋的房门,又听了听动静,未见太子擎的任何动向。
翠儿心内有些担心,忙动用法术观看隔壁屋的情况,发现擎呆坐在案后,满眼醉红,身边有不少东倒西歪的酒壶。
翠儿似乎明白了几分。
今日是舞主的生辰,或许是擎想念她,喝酒了醉话,让聪明的甄舞给听了去,引起了她的误会。
“不好!”
翠儿心呼不好,赶紧去追赶发疯的舞。
见她呆呆看着满地落花,很伤心样子,之后,又见她跑去悬崖边,望着崖下奔腾的江水出神。
正当翠儿越来越担心,舞是否会跳崖时,发现她从腰间取出笛子,将笛子送到嘴边,手却颓唐落下,人已瘫坐了在崖边。
她一直如一个石人一般,怔怔望着奔流的江水。
翠儿本想去安抚一下,但望着失魂落魄般的甄舞,她心里也是复杂难过。
今日是舞主的生日,翠儿竟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甄舞,觉得自己无法劝慰她。
自己的伤心难过只能自己化解,甄舞未来面对的悲伤何止这些,她选择了擎,就得承受这一牵
愣怔了一上午后,舞突然沿着悬崖边,向远处的树林奔跑而去。
一直未流眼泪的舞,在疯狂的奔跑中,不时用衣袖抹着眼泪。
舞脸上都是绝望悲愤之色,嘴角流出鲜红的血,鲜艳瘆人。
她跑掉了绣花鞋,脚已内荆棘刺破,血肉模糊,但她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
“可怜的舞!”
翠儿不由一阵的心疼,正想要上前拦住劝慰,发现舞已站在悬崖最高处,眼睛空洞地眺望远方。
“罢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从这里跳下去,任谁也找不到,下面是滚滚的河水,自己会被飘走、会喂鱼虾,什么都不会留下……。
我甄舞……再卑微,也不屑……做替代品,被假惺惺地……爱着”
舞心中没有恨,也没有爱,只剩下生无可恋,她只想消失在茫茫地中,不再看任何虚伪的嘴脸。
翠儿看见,舞手捂着胸口,突然吐出一口血,血如颗颗红亮的珠子,发着冷艳的光芒,径直被风带入深崖。
她在笑!?
翠儿蓦然发现,唇上染着刺目血红的甄舞直起腰,抬头望了望风云涌动的,在风中凄然一笑,超脱而决绝。
眨眼功夫,舞脚下用力一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她在极速跌落。
舞紧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四肢舒展,像一朵被风折断的桃花枝,等待着最后的支离破碎。
渐渐的,渐渐的,舞被一团淡淡的红光所包裹起来,在极速降落着。
“不!”
翠儿心上剧烈一疼,从隐身的崖边飞掠而下,在她眼前显现的,俨然就是舞主在玄牝风洞中的样子……
“啊!……”
“主!……”
听见甄舞发出如狼嚎一样的嘶喊声,翠儿心头如被剧烈撞击,情不自禁地失声大喊起来。
正如自己刚知道,舞主被逼下诛仙台时一样,难过的心痛如刀割。
从见到甄舞的第一眼开始,与鹿舞朝夕相处的翠儿就很清楚,她不是自己的主。
所以,对甄舞投入的感情和心思,还不如对周旦的零头多,虽然也心知肚明,周旦也不是过去的子萧。
在甄舞跌落的一刹那,翠儿好怕她死去,怕自己又要失去了她,害怕的浑身直打哆嗦。
“主!……”
翠儿加快飞掠,在半空将满身大汗,已被结界撞晕的甄舞给抢抱在怀里,心惊胆战地呼喊着。
“主,醒醒,舞!……”
因结界就设在悬崖前,舞跳崖触动了结界,醉的昏昏沉沉正发呆的擎,敏感感知到结界被动。
擎睁开惺忪醉眼,愣了一瞬后,看着未收拾的床,心莫名就揪了起来,立刻化流光前去查看结界。
见翠儿正飞掠向一团红光,红光里包裹着正跌落悬崖、已昏迷的舞。
红光!一样的红光!
擎眼前突然浮现出,自己把鹿舞关进落英殿时,自己娶诗蕊那日,因喝醉了酒,自己曾失态地想将舞变成自己女饶情景。
她将簪子逼在自己脖子上,就曾出现过这样的红光。
红光诡异神秘。
舞当时就是被红光所笼罩,她胸口和手腕处更是如燃烧着火焰一般。
“同样的红光,明什么?……”
“明……这个女孩……就是鹿舞呀……她就是她!”
擎心内自问自答着,心募地一下收紧,有强烈心痛和不详的感觉。
“舞!”
翠儿已把晕死的舞抱上崖边,擎冲上去一把抱过,见她如在水里捞上来一样,忙挥了一下衣袖,用祛水诀给她去了浑身的水气。
舞身上的红光慢慢褪去,最后一丝红色沁入她胸口。
擎忙拔开舞衣襟,发现她佩戴的玉玦,上面有红光正在收敛,明白是神器玉玦在保护她。
阅尽涯离别苦
不道归来
零落花如许
曾经属于魔族二王子慕白的玉玦,以及他施在鹿舞心魂上的巫灵术,又一次在舞绝望自戕时,被激活保护了她。
舞得救了!
此刻,神器玉玦的曾经主人慕白,又一次感知到舞遇险,不但他身上冒出更大的热气,还微张了开嘴巴,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呼喊。
魔族大祭司祭渊又是一通施展法术,才讲慕白的仙身重新安顿好。
看见舞被扎烂的双脚,和嘴巴上流淌的殷红血迹,擎还醉红的眼睛里,渐渐噙上了泪花。
将舞紧紧搂入怀中,他声音哽咽,“舞,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呀?”。
望着一脸苍白的舞,翠儿也泪眼婆娑,愣怔半晌,直到听见擎的问话。
翠儿动了动嘴唇,犹豫了一下,幽幽开口,“她很敏感,既然娶了她,就全心全意……爱她吧,你答应过的,别再伤害她,否则,她就……真被毁了”。
翠儿完,转头离开,向着雾中若隐若现的木屋走去。
虽然对擎生气,但翠儿心内还是能理解他的,毕竟自己也是这般心猿意马,对待着眼前似是而非的甄舞。
翠儿话里话外的意思,擎已基本听明白。
今日是鹿舞的生日,自己想她想的厉害,想必是醉后失了言,让甄舞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一抹淡红色的日光打在舞苍白的脸上,擎满眼心疼,呆呆望着怀里瘦削的女孩。
手拨开舞脸上的乱发,落在她额头的奴印上,擎痛苦地流出了泪水。
“舞!我的妻!对不起!……
你就是……她啊,我爱的,从来都是一个你……,舞,我如何能……向你解释明白?
舞,你要相信,为夫心汁…只有你,你就是那个……我最爱的女孩,我爱你,真的!……”
醉聊擎心里很明白,怀里的女孩虽然已不完全是鹿舞,但也已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是爱她的,如同爱她的上世一般,是自己发自内心最爱的女人。
甄舞苦苦盼了自己十年,自己从没想过要伤害她,却偏偏伤了她。
擎对酒后失言,深感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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