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雍城。
锻器司。
“都给老子滚出来开饭！”
院落的门被推开，两个人推着热气腾腾的饭桶进了院落，身后一位膀大腰圆，头发稀疏，颇有些油腻的男人，瞪着豆大的眼珠，朝着院落大喝一声。
院落里休息众多瘦弱的身影，看起来都年岁不大，一个个骨瘦如柴，双目暗淡无光，听到开饭了，一窝蜂涌了上去。
随着少年们涌上来，一股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恶臭扑面而来，肥胖男子一脚将距离他最近的少年踢飞出去，掩着嘴巴道：“离老子远点。”
肥胖男人这一脚，直接将少年踢飞出去，在墙上砸了一个大坑。
肥胖男人却没有丝毫同情之色，而是一脚一个，将哄抢的少年依次踢飞，就像是踢皮球一样简单。
米粥很稀，几乎是清汤寡水，飘着几叶枯黄的烂菜叶，少年们却吃的很香，手抓着汤汁，往嘴里送，一个个狼吞虎咽。
“一群猪狗。”肥胖男人厌恶的往后挪了几步。
少年们来的快去的也快，主要是米粥太稀，几乎是喝水一样，饱腹感太强，没喝几口就饱了。
等到少年们吃饱离开，远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少年才堪堪起步。
他来到饭桶跟前，这时候米粥还有很多，唯一的不同是，此时的米粥里面满是之前少年们用手抓饭留下的泥垢。
连菜叶都被哄抢完了。
少年却一点都不嫌弃，他眼神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半个瓷碗，伸手从饭桶舀出一碗米粥，正要仰头喝下。
肥胖男人眯了眯眼，却道：“慢着。”
少年停下动作，眼神平静的看向肥胖男人。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抢？”肥胖男人脸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笑容，但少年却感受到一股恶寒，仿佛眼前这人马上就要生吃了自己。
“回大人，我想活得有点尊严。”少年如实回答。
料不想，听到少年的回答，远处的少年们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尊严？在这高墙里面，还想要尊严？
少年们笑得前扑后仰，肥胖男人却是眉头挑了挑，他脸上露出玩味地神色，然后平静地道：“尊严是什么东西？”
少年刚要开口回答，不想肥胖男人忽然变了脸，他一脚揣在少年身上，直接将少年踢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上。
“尊严？是你能出来的东西？”
肥胖男人冷笑着拍拍手，随后对着身边人骂道：“愣着干啥，走啊。“
两人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看了肥胖男人一眼，手脚麻利的推着饭桶出了门。
肥胖男人也转身就走，忽然他停住脚步，然后他面露冷色的转头，道：“还真是块硬骨头。”
顺着他看的地方，少年手臂像个扇动的翅膀，剧烈抖动着，他却还是爬了起来。
肥胖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弧度：“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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