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草拟圣旨
秦谦疑问道：“六爷，您这是怎么了？什么完了？”
刘梦棣急道：“我完了呀！元宵呀！”
秦谦眉头一皱，细想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连忙道：“是了！六爷您的生意做得极大，关中的茶货大宗生意皆由您来支配，元宵那您还得去青衿堂那里主持今年的茶叶出货交易，最主要的是蒙国三部还等着您的茶叶呢。您若是不出面，那些茶货将来进不到榷场，怕真要出大事！此事还是皇上与臣的，即是皇上知晓……他应该是会在元宵节之前回来，并将您放出去的吧？”
秦谦此时才表现出粒心的神情出来。
刘梦棣却是道：“什么呀！本王是个甩手东家，谁爱管这事呀！蒙人能不能买到茶叶又与本王有何干系！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去，反正闹不到本王身上来，烦的也是他户部与卢相！”
“那六爷您的是什么事情？”
刘梦棣急道：“本王与一美人约好了在元宵节那幽会的！父皇要是不回来……美人呀！我的美人！”
刘梦棣这话是真的。
当初刘梦棣与王璇玑约定好了见面商量女书院之事，但刘梦棣自己没去，却是让太子去了。
也因此王璇玑显得很生气。
不过事前刘梦棣就与王璇玑自己未必会到场，而王璇玑也因此提出了个条件，那就是过完了年刘梦棣得与自己出来一趟。
虽然当时王璇玑没什么时候一起出来，但以刘梦棣对少女心性的了解，他当时就猜出了王璇玑的所思所想。
王璇玑一定就会在元宵节那让刘梦棣陪自己去看花灯，甚至还会出点什么幺蛾子细戏弄自己也不定！
上一次刘梦棣让王璇玑去见太子，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支开王璇玑而去到石奇川家里把那几件陈年的往事给个明白。
可这一次，他却是不想再失约失信于王璇玑了！
秦谦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道：“六爷！国之大事可比儿女情长重要得多！”
“又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是不会急了！话回来了，陇西那个辛适之快到长安城了吧？他女儿也应该会带来，这老姑娘，听到现在还没有出嫁呢，也不知是谁耽误了她的一生！”
“六爷，您不必这般损臣，臣并不生气。”
刘梦棣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问道：“秦相，你是过来人，本王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就是……就是这么两名女子，她们之间相互认识，是极为要好的闺中密友，却同时看上了一个男人，你这两个女子会不会闹矛盾？她们之间会好好相处么？”
秦谦此时却是侧着头道：“六爷，您这话里有话呀！臣之亡妻的确是与辛知县的女儿认识……”
“谁你了！本王的是……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秦谦言道：“六爷！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那些奏疏！还要以皇上的口气下发几道圣旨，省得被别人知晓……”
“合着本王刚刚的话全白了？”刘梦棣佯装生气地：“你又不肯即拟条又批红，本王能有什么办法？本王那一手狗刨字能拿得出来？且不就是让人一眼知道父皇不在宫中么？不是！父皇定是有别的安排呀，就我们两人怎么做这事？”
秦谦想了想道：“难不成……”
“什么？”刘梦棣问。
此时那御前侍中却是道：“早些时候户部的孟侍郎来过，奴才没敢让他进来。”
刘梦棣疑问道：“就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却是要与上司堂官争执撕打的孟传臣？他来过？这大过年的他进宫来做甚？”
秦谦低镣头道：“那一日户部的众臣工相约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臣也去了。孟侍郎他……他当时又与褚户部争吵了起来。”
“这一回又是什么事情呀？”
“限田策。孟侍郎想让户部臣工一起署名请奏限世家大族们的田亩之数。李侍郎是陇西李氏出身，名下田产无数，他自然是不肯的。而褚户部觉得，清丈田亩已经是困难重重，薛裴韦杨四大豪族能配合已经实属不易，若是此时再行限田策，怕是会惹怒那些世家豪门，使得清丈田亩无法完成。”
刘梦棣问道：“那秦相你的意思呢？”
“汉齐大战在即，要不然皇上也不会亲自去会那吴国长公主，此时与世家豪强为难，绝不是什么好事。且不世家豪强被齐国收买而举旗造反的虚言，就这仗打起来，还得靠着那些世家多出人丁、捐税与粮贡！与国情不利呀！”
“本王是问你，他进宫来做甚？”
“当然是想跳过户部，直接向皇上进言了！”
刘梦棣笑道：“他一个侍郎，自有上奏之权，不必弄得这般麻烦吧？”
“没有户部合力，此事皇上不会同意的！他应该是想亲自来服皇上，让皇上……”
刘梦棣手一摆，止住了秦谦的话头。
他反问道：“这么来，他并不是太子党？且还与秦相你及褚文儒他们意见相左？”
“是这样！”
刘梦棣笑道：“你们户部那么多人在一起聚会，里头没有父皇的耳目实在不过去。至少父皇得知道你们都在一起商量了些什么事吧？”
秦谦言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让他来批红？”
“你这是在反问我？呵呵秦相呀秦相，以你的机智还想不到这一点？你只是不想让孟传臣这个年轻人行意，在父皇面前出风头罢了，你更不想因为限田什么策使得你在户部的太子党成为众矢之的，白白引和世家嫉恨！”
“不瞒六爷，当时臣的确是这么想的，于是便让郭监长将孟侍郎给赶走了。”
“你想换个太子党来给你写这个东西？而不是父皇预设下的？”
“是！孟传臣他为人……“
刘梦棣想了想道：“拟一道口谕，训斥一下孟传臣，然后将他叫进宫里来！
秦谦想了想道：“不如把薛采臣叫来吧？他可是写得一手好了呀！”
刘梦棣连忙：“秦相想要提拔薛子，本王心里是清楚的。只不过薛子为人过于浮夸，而且还是太子妃的亲弟弟，必然与秦相你站在一起的，所以父皇并没有找他来，而是找的孟传臣，那我们不必去弄得那般麻烦而引得父皇不快。还就只是孟传臣吧！”
秦谦想了想道：“那便依六爷所吧。臣这便草拟一道口谕，您过一下目。”
“不必过目了，你直接拟，让锅子马上把孟传臣弄来。还有，皇上不差饿兵，你去御茶监弄点茶水点心过来，爷我饿了，早饭都没怎么吃就过来了！再有！给爷我拿把摇椅来，这个位置还是留给孟传臣去坐吧。”
“是！”郭健应了一声，连忙向外而出。
秦谦也拿起了笔开始拟一道口谕，而此时刘梦棣却是想起了别的事情来。
秦谦把口谕写好时刘梦棣还在发呆。
他唤声道：“六爷！六爷！”
“什么？”刘梦棣回过神来问了一声。
秦谦言道：“口谕已经拟好了。”
“让锅子叫一名禁军侍郎前去传旨即是了，这种事不必问本王，本王刚刚也走神了。”
“您还是看看的好！”
那郭健此时正在帮刘梦棣摆放好摇椅，所以他是什么都听到了。
刘梦棣随手从秦谦那里拿过口谕，想都没想就交给了郭健：“去把旨意传了，父皇将来若是怪罪，我一人独当之。”
“是！”郭健应了一声又出去了。
秦谦问道：“六爷您刚刚是在想什么？难不成是……”
“本王对朝务不感兴趣，就是觉得……与秦相白了吧，本王不太相信巧合！当初父皇与吴国长安主的相遇……没道理那么巧的呀！”
“世道就是这么奇怪，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巧合。”
“如果它不是巧合呢？”
“六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梦棣想了想：“如果这事是秦相你与太祖皇帝有意安排的呢？要不然没办法解释父皇出走的时候豫王却是什么都没做呀？王无岁、赵轾那些豫王幕僚可都不是善茬！或者……太祖皇帝一开始就知道？并且还能料得到他与吴国长公主能遇上？且后来还能与吴国联姻？”
“六爷您在乱想些什么呢！”
刘梦棣回嘴道：“那秦相您在回避什么呢？”
“臣没有回避！”
“那本王也没有乱想！如果吴帝与我朝太祖皇帝一开始就有联姻之意，以牵制齐国，那他会怎么做呢？长公主在逃婚之前，公主也就是我的母妃她知不知情？如果她知情，更知吴国长公主要来关中找沈同和，那么吴帝会不会从我母妃那里知晓了？而吴帝会不会派快马先一步到关中来与太祖皇帝支会一声？”
秦谦笑道：“六爷，您多疑了！”
“如果，本王是，如果太祖皇帝从吴帝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又了解父皇的本性，再与你一同合谋，将父皇引到那吴国长公主的所在地去，让他们二人来个巧遇！如此一来太祖皇帝即能解齐国的压力，又能让父皇渐渐不再因豫王之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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