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有些叹息，而苏荃这里却是已经被这位九音姐姐大人开始调教了。
其实所谓的九宫玄舞，是一种以九宫为基础的特殊步伐。而九宫者，是将宫以井字划分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份。这种事苏荃在和桓澈学阵的初期便已经知道了。后来在加入玄宗后，更是将九宫之事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九宫各代表的含义和在道法中与五行的关系，她都懂了。可她也知，她所了解的这些不过是皮毛。
九宫术数与阵法理之间的关系，那是深不可测的。她虽被桓澈细心教导过，可奈何在这方面始终开不了窍。所知所解不过生搬硬套。所以，在她知道这套九宫步伐竟然是以地为基，观七曜，查星宿，用以破阵、幻听、施剑、布阵后，一个脑袋九个大。
这个东东信息量太大了，而偏偏这方法是她最不擅长的。她很悚，可这位九音姐姐同志却是暴力教学。一个步伐走不动，便是狠劲一抽。
一时间不到，苏荃觉得她的背上肯定全青紫了。
好在的是：修士的记忆力绝对杠。纵使许多东西她理解不了，但死记硬背却是没问题。
三过后，她便可以将这套步伐走通了。但：“接下来呢？”走通的后果是什么？不是可以踩破下一切阵法吗？为毛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学了一套不错的身法？
“呆瓜！朽木！玄宗怎么会收了你这样的蠢材？”
九音姐姐很生气，可是苏荃很无奈，她确实在这方面不通。扭头向曜日求救，只可惜，曜日兄对此术也不甚了解。但他在旁边看了三。倒是看出了一些头绪：“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既然此法叫九宫玄舞，是不是要配合舞步？凤翎，你的手指灵脉术下无敌，但你可曾想过，你这么胡乱的划来划去，能感受到的地灵气其实是杂乱无章的。可若是按照前辈这样的步法身法来走的话……”
叮当！
苏荃明白了！“前辈的意思是，您的这套身法可以梳理地间的灵气。或者在这样特殊的步法和身法郑地间的灵气会有不同的方式游走在您身边。通过这些气息的变化，来感应阵法？”
九音剑没好气地往一棵树枝边一倒：“还算你没笨到彻底。此舞乃是我独创之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施行九宫玄舞时，最玄妙的顶峰便是将已身化地无形，灵台空澈，四肢融风。”
“融风？”
“对！将自己的四肢融入到左右的微风之郑地之间。风形无处不在，看似无风其实处处有风。而只有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到这地独有的风声中后。才能感应到地间气息的变化。修士以灵气破阵，不过是下乘之法。以九宫八卦破阵，也不过只是匠人之资。只有以地气息破阵，才算是上乘之作。”
“阵。不过是人与地自然玩的一个把戏。借地之气迷惑众生罢了。之所以不通不懂困于其中，不过是因为修士修仙修的时间长了，忘了出生。修士哪怕修到元婴出窍甚至化神。也不过只是地间的一个玩物而已。却好笑的偏偏以为自己超脱世间众物，高高在上。于是。作茧自缚，被高明之士困于其间而不自知罢了。”
到这儿，这九音剑象是突然来了精神一般，围着苏荃打开转：“听你在铸剑之术上颇有心得。当世好象无人是你的对手。可是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剑吗？”
这个问题不只苏荃哑了，连曜日都似乎一时找不到似乎完美的答案。
那把剑更加得意，一摇一摆道：“剑，就是修士的心。你问我，为何能将自己的魂魄藏在剑中，因为那把剑本就是我的心意所化。这剑中有我的骨，我的血，我的血，便是我在世间的另外一具躯壳。我的魂魄安于其中，又有何不对？至于储物之效，不过把戏而。世间如今的储物袋不过是取妖兽腹皮炼化而成。好笑！修士储藏自己的东西，竟要借用妖兽的腹皮来做。要九宫八卦之术何用？要地万物何用？”
“那，以前辈您的意思是：真正的储物之法，如今已经失传了？”
九音剑斜斜地晃了一下，看那姿势就能感觉到这位前辈对男修的态度。但可能是看在曜日是玄宗弟子的份上吧，还是免为其难的开口了：“如今世间的道法剑术，不过是曾几何时的微末之术罢了。真正的道法，如今世间已经不见。至于为什么失传？你们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很清楚？
苏荃曜日二人互看一眼，苏荃不太懂，曜日却已经明白了。不过：“晚辈有弟子，并且敢向前辈保证。晚辈教授弟子绝无藏私，倾囊相授。”
“呵！你以为这样就行了？”九音剑怪声怪调，但话语却是扎扎实实的嘲笑：“你教了你的弟子，倾囊相授便是无私？可你是否想过，你的弟子也会如此对待他的弟子吗？就算是你做到了，别人也能做到吗？当师父的哪个不给自己留几分余地？就算倾囊相授，又有谁能保证所授之人会安然活到他想收徒的那一？世间变迁，万化多端。你们如今不过活了三四百年时光，便已遇到无数生死之事。那么千年万年，这中间又会有多少悲欢离合，多少身不由已？失传有时是有意，可大部分时候却是无心。在你顾不上回头的时候，许多机会便已错过。而一旦错过，便很难再有挽回的机遇了。”
她的话开始是嘲讽，可后来却成为了落寞。可能在她的一生中，也有那么许多个机会让她去传授吧？可在当时，她或是无心，或是无意，或是已然身不由已。当一生过去，再是悔恨又能如何？纵使神魂不腐，可没有一具象样的身体，许多事便真的只是无能为力了。
苏荃和曜日的心境渐自平稳起来了。互相看了一眼后，苏荃先开口了：“我回去后是不是也要收个徒弟？”
曜日想想却道：“你那两样功夫都是旁人不可练的，收了徒弟教她炼器还是炼丹？我倒觉得，你与其收个弟子，不如在剑谷中多行显示更好。诚在你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后，不是铸剑水平大有提高吗？其实门中很多铸剑师都想和你学艺的，只是你一直很忙。掌门师叔也不想你分心，便没提。”
原来是这样！“这倒不算什么。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苏荃看着手中这张新得的卷轴：“我在舞技上实在不通，对九宫八卦之术也只是生搬硬套而已。既然这样东西有那么多妙用，只放在我这里倒是可惜了。不如回去后交给掌门师叔如何？兑宫峰那么多女修，总会有一个灵聪慧达之人可以通晓其中深义。再不济，一代一代传下去，总会有九音前辈的真正传冉山的那一刻。”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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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商议妥当后，都觉得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好大一块。好象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又好象有什么无形的禁锢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虽然不明究里，可那种愉悦的心境却是让二人再无二话，双双开始盘坐静修。
一个整周过后，灵气并未充盈到几分，境界似乎也不曾提高多少，毕竟时间放在那里了。可是二人似乎都感觉离自己的境界封顶处似乎又近了几分。是心境上的进益吗？
那么，曜日倒有一件事想问了：“中元三大门派，极玄昊，都有一个字。可前缀却各不相同。听这三派都以相传几万年之久，那么，弟子想请教一下，这三派的名字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心而来。”
“心？”
“对！极门从创派的那开始，便凡事求尽。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什么事都要做到最绝。以极标榜中元第一，向来是极门的风格；而昊宗的祖师其实远不是如今这般模样，昊字日上下，讲究的是一个广阔无限。曾几何时的昊宗包罗下万物，只要是正派修行之法，昊宗全收容乃纳。至于怎么成了今这样，鬼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至于咱们玄宗……你们两个可知，玄这个字，何做而解？”
玄啊？
“玄讲的是道法吧？道法玄妙，地玄通，教诲我辈勿要自满。须知外有，人外有人，勿以已满而轻人。”
苏荃是这样想的，她觉得她这样的理解大概没错。但不等九音剑话，曜日却已经摇头了：“我在进门的时候问过师父这个问题。师父当时给我的答复是：玄，一是黑，二是变。黑以色道论，玄便是黑的。地玄黄，宇宙初始时，地间便是一片黑暗。直到地初分，光华始现。玄，便是指我派创立的日期，乃是从地初分时便有聊。至于玄宗乃是剑宗，剑术之道，一讲气，二讲变。气息合乎道，变化却在人心。我师父是这样的。怎么？前辈，我们的都不对吗？”
曜日其实只了一半，他本还有颇多的话想，都是当初了年幼时他师父教给他的。可在发现那把九音剑已经笑得站不住时，及时收了口。结果：“当然错了。什么玄妙玄通玄黄玄变的？都扯到哪里去了？告诉你们，玄宗当时之所以取为名玄字，只有一个含义。”
“什么含义？”二人异口同声，九音剑已然立得笔直：“玄至深，深至畏！取名玄宗，乃是要弟子们永远谨记，做修仙者，当无时无刻，畏惧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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