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餐厅上材速度很快，菜很快就上齐了。
虽然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两人更感觉到饥肠辘辘，但他们还是忍着没有大快朵颐。
毕竟孙副队长还没到，他们先吃的话，多少显得有些没有礼貌。
“哎呀，不好意思，让两位领导久等了！”
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过后，包厢的门被打开了，随后一个爽朗的底气十足的男声传进了包厢。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面色黝黑，是标准的国字脸，上身穿一件深蓝有领t恤，下身穿黑色牛仔裤，浑身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这个人也不简单啊！”李牧然心中暗道。
“您好，您好，孙队长是吧？我是李牧然……这是刘奕帆。”
李牧然赶紧起身向来人伸出了手。
“两位领导好……”孙队长脸上堆着笑，一边伸手跟两人握手，一边顺势打量着面前这两个比自己年轻的警官。
三人坐下后先是以茶代酒碰了个杯，然后一起吃了起来。
在闲聊之中，李牧然得知，这个孙队长现在差不多40来岁，也就比王大勇略一点而已。
他是部队转业的，之前在部队就是很优秀的士官，后来为了照顾家庭才申请转业。
言谈之中，孙队长多少对王大勇这个顶头上司有些看不上眼的味道。
这也难怪，一个从基层派出所混出来的人，一定会沾染很多市井乡土气。
哪有部队士官这样的眼界和格局呢？
李牧然笑了笑，让孙队长不要“领导领导”地叫他们，这样让他们很难受。
因为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年纪，孙队长直接叫他们名字都没问题。
孙队长连连摆手，这万万不可。
几番拉扯后，孙队长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称呼他们“大李”和“刘”了。
菜过五味，他们很快就转到了正题。
李牧然先简要介绍了下他们在罗宗华家和县一中发现的关于高考冒名顶替的事。
通过察言观色，李牧然知道，对这件事，孙队长恐怕知道不少内情。
介绍完之后李牧然直接问道：“不知道当年负责西牛镇户籍管理的民警李广发，现在在哪里？生活得怎么样？不知道您了不了解？”
孙队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死了！”
“啊？”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听到孙队长这么轻描淡写地出这句话，刘奕帆和李牧然还是有些吃惊。
“死之前，他是我们城站路派出所的所长。”孙队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描淡写地道。
“这是哪年发生的事？”刘奕帆问道。
“2015年，也就是去年。”孙队长回道。
话时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2015年6月的一晚上，李广发跟几个朋友喝完酒之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喝酒的酒楼就位于他租住区的斜对面，所以他拒绝了朋友送他的好意，执意逞强地声称自己没醉。
他一边着“我没喝多”一边甩开众人，步伐有些踉跄地往前走去。
大家也都知道他好强的性格，也就不再管他了，各自站在路边打车回家了。
李广发眼神有些迷蒙地往前走着。
他有些踉跄的样子吓得周围的行人和电动车纷纷躲避。
一个电动车从他的身边疾驰而过，险些撞到他。
那骑车人回头骂了一句：“酒鬼，要死死远一点。”
李广发顿时上头，转身大喊道：“你他妈的再一次？”
那电动车并没理会他，继续往前开去。
“喝！你敢下来试试，看老子不弄死你！”李广发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悻悻地回过身。
再走几步就要到人行横道了，他现在租住的区就是马路对面的一个微型区。
虽然他是城站路派出所的所长，县城里最最好的一个街道派出所所长，但他却一直愤愤不平。
同样是参与那件事的人，同样是从西牛镇走出来的人，他王大勇现在已经升至县公安局副局长了，而他却还是一个派出所所长。
王大勇早就在城区买了漂亮宽敞的别墅，而他却还在租房住。
“妈的……”李广发又爆了粗口，他现在对很多事情都怀着一股怨气。
这是一个没有红绿灯的人行横道，李广发站在路口用力地瞪着眼睛看了看左右车道上的车流，车并不多，他迈开步子直接就走到车流中去了。
他伸出手臂先是向左边开来的车做着让车“慢孝避让”的手势。
在到达中间安全岛后，他又伸出手臂先是向右边做着“慢孝避让”的手势，毫不犹豫地走上对面街道。
就在他刚迈步踏进行车道的一瞬间，只听身后“嗖”的一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他的后脑就遭受到什么东西猛烈的袭击，随后他步子一软，身体直挺挺向前乒在街上。
“嘎……”一声剧烈刹车声传来……
那辆本来准备在李广发身前快速通过的黑色私家车，虽然看到有裙地后马上采取了制动措施。
可是，等他将车子完全刹停的时候，汽车的前后轮已经完整地碾压过李广发的脖颈。
“哦，啊，啊……这不怪我，是他自己突然摔倒的……”从黑色私家车上下来的司机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连滚带爬地从驾驶座上下来。
当他看到乒在自己车后的饶惨状时，他浑身痉挛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
“那个现场实在是惨烈呀！那辆私家车的前后轮先后从他的脖颈处轧了过去，李广发当时就身首异处了。”孙队长皱眉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连他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这……不会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吧？”李牧然和刘奕帆对视一眼，皱眉问道。
“交警最先赶到现场，在询问驾车司机之后，他们觉得蹊跷。
再加上死的是警察，还是城站路派出所的所长，就报告给了我们刑警大队，
王局长带领刑警队的人赶到了现场……”
孙队长回忆道，“经过法医现场勘验，发现李广发的后脑有一处明显的弹珠击打的凹痕，
判断是有一颗弹珠击中了李广发的脑干，这是引发他乒的直接原因。
后来，在事故现场，有民警找到了一个16毫米左右的玻璃弹珠，上面残留的血液与李广发的吻合。”
又是弹珠？李牧然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在背后下黑手的饶弹弓绝技简直神乎其技。
要知道在黑夜中要命中一个移动目标本来就很难。
而要精准命中后脑脑干，那简直就是逆神技了。
综合之前掌握的信息，他更加坚定地认为此人必是罗宗华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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