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涂山璟和夭一人一手牵着涂山明玥,涂山瑱抱着涂山荣裕,苗圃抱着涂山明华,左耳跟在苗圃旁边,上街观灯。
走着走着玥儿和裕儿都归涂山瑱管,涂山璟和夭二人不知走到哪里逍遥去了,涂山明玥和涂山明裕一路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诸如兔子灯、糖热,都要瑱哥哥掏腰包,涂山瑱也乐于宠着这两个堂弟妹。
元宵次日,少年族长涂山瑱便跟着商队出发去游历大荒了,正是: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夜,仗剑走涯。
府门前送行时,夭给涂山瑱递上一个包袱,里头装着应急用的治晕车晕船的药、解酒药、解毒药、疗伤药、和万一遇到危险用于啃的毒药,都一一注明了用途和用法,夭对涂山瑱:“一路顺风,闲时要给二叔二婶写家书报平安。”
涂山瑱接过,从十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如此这般有人嘘寒问暖的温馨了,年纪就尝到了孤独的滋味,转身后竟有些眼眶发酸。他幼年莫名其妙就接了族长位,虽有静夜和胡珍在旁辅助,难免因年幼威信不足而受族中长老掣肘,自从二叔二婶回归,自己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夭对涂山瑱,属于爱屋及乌,这个少年是璟重视的侄儿,便也是自己的侄儿,和轩辕学政、轩辕思龙是一样的;她讨厌涂山篌和防风氏伤害璟,但那不是涂山瑱的错,稚子无辜。
夜里,木樨园西窗下,璟放下书卷,拿剪刀剪去蜡烛的灯芯,夭坐在旁边喝着青梅酒。
夭:“璟,我想在青丘城开个医馆。”
“好。”璟答得毫不犹豫。
“你帮我种药,和在清水镇时一样。”
“好。”璟的眼里盛满笑意,星光点点,清水镇相伴六年,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夭:“璟,你真好”。
“夭,我虽然想把你藏在深宅,但是我更愿意你是你自己,自由自在,不被任何身份所囿,你喜欢悬壶济世,那我便给你种药切药记账。”璟笑。
夭:“璟,在你成为叶十七之前,有什么事是你自己喜欢的,能让你感到快乐的?不管你喜欢什么,我也愿意陪你去做。”
璟很久没有想过成为叶十七以前的日子了,那很久远,在遭逢劫难被夭所救后,夭变成了他全世界的中心,璟:“我从被当作涂山继承人培养,跟着商队游历四方,也许经商是我擅长的,琴棋书画也是我擅长的,后来,喜欢,这个词仿佛是我遇见你之后才学会的……”
夭:“璟,我真的很希望你没有经历过那些苦难,没有流落到清水镇。”
“我也希望你不曾在大荒流浪,受尽苦楚。可是,没有经历过那些苦难,我也许就没有机会遇见你了,我还是觉得能遇见你比较好。”璟。
夭:“如果我们没有历经苦难,我是高辛大王姬,你是涂山二少主,如果我还能遇见你,我大概依然会爱你,因为你如此耀眼,像上谪仙。可是,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嫁玱玹,你会娶防……”
那个名字出口之前,璟伸手捂住了夭的嘴,防风氏这三个字,听不了一点,璟:“我不会娶别人,没有别人,只有你”。
夭舔了一下璟的掌心,他一下子就缩回手。
“好,我也不嫁旁人,我是涂山璟的妻。”夭把头靠在璟的肩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很亲昵地依靠着他,借着酒意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
璟正惬意地闭目养神,就那样抱着,夭越发觉得对璟爱得紧,一颗心咚咚哓跳着,抬眼看见他干净的下巴,脖子,嫣红的唇,忍不住想去吻他,于是她撑起身子,往上移动了一点,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脸颊上亲一口,端详着他俊美的容颜,轻轻舔了一下他莹润的朱唇,又亲一下他的鼻尖、眉头,心里暖融融的。
璟的手掌在她的腰背上摩挲,享受着她的动情亲吻,只是夭的亲吻如隔靴搔痒一般,再深入她就不会了,如同羽毛拂过。
夭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乖乖趴下睡觉,璟有点失落,他的夭,勾起他的欲望然后就想若无其事地睡觉,不过没关系,他会主动。
“怎么不继续,累了吗?”璟。
“嗯。”夭。
“那换我来。”璟。
夭恍恍惚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
直到璟抱着她翻了个身,他开始邻二轮的攻城掠地,夭才反应过来,用略带困意的娇软的声音:“璟,我累了,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想亲你一下而已,我没想…”
璟亲吻着她,从脸颊到脖子,喃喃道:“夭,我好爱你”。夭也只好躺平任璟采撷了。
次日清晨,夭侧身看着璟,睡着了也是一副君子模样,昨夜这个家伙把自己折腾得极狠,她的腰直到现在还是酸的,白色的中衣堪堪系在身上,半遮半掩春光,是他给自己穿上的。夭一想起昨夜种种,明明自己累极了他还不停下,直到她都累睡着了,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她也忘记了,就磨了磨牙齿很想咬他百八十口。但是她没有真的去咬他,只是心里想得牙痒罢了。她夫君这张脸啊,实在是太好看了,白玉无瑕,她很想揉一揉他的脸。但是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她想起过往无数个早晨,她去触摸他,那只不知节制的狐狸醒来之后,十次有九次是又把自己摁在他身下没完没霖……
她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忍住了,悻悻地收回手。自己的狐狸,只能看,不能随便撸,竟有一丝委屈爬上心头,早知道,昨夜就应该趁乱揉个够,但是,昨夜自己累得连动手指头都够呛,唉!夭心里暗叹。
正这么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醒了。”
夭睁开眼,看向他,只见一张狐狸脸正睁着惺忪睡眼看着她,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声音有点沙哑。
接着一双大手把娇的夭揽到璟怀里,她的唇被覆住,夭想着既然是你主动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在他的怀里找到自己的双手,费劲地掏出来,手掌放到璟脸上,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廓,顺着往头顶撸,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一通揉,揉过瘾之后,又抽出手给狐狸顺毛。
一吻绵长,璟堪堪松开她被吮得有些红的唇,喘息之后,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原来你想揉乱我的头发。”
她的狐狸是不是有他心通啊,怎么每次都能猜中她的心思,但是她刚刚想揉的可不是头发,是想揉这张脸来着,只是他刚刚脸贴着她,揉不到。
“你昨夜对我那般不留情,我拿你的头发出出气又如何?”夭嘟着嘴,昨夜她落魄成那个样子,屡屡求饶他都不曾放过,想想就来气。璟的脑海中也闪过昨夜的场面,意乱情迷之时,竟是一点也没听她的话,她:不要,她:停下,那些指令,他置若罔闻,甚至更加兴奋。
璟坐起来,温声:“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夭脚跟往榻上一跺,:“哪哪都不适。”
璟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抬手聚集灵力为她探查疗愈;夭看着他微皱的眉心,一秒就不忍心了,:“你把脸凑过来让我揉一顿,不还手,我就舒服了。”罢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璟用灵力探完,她身体很好,确实没什么不妥之处,他乖乖躺下,:“喏,揉吧”。
夭毫不客气地上手了,手掐了一下璟脸颊上的肉,一通乱揉,然后自己忍不住吧唧亲了一口,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脸颊,松开,又亲了一下以示安抚。知道她有多爱这张脸,知道她有多想用力咬,但是终究舍不得。
璟果然乖巧,任她揉搓,直到夭心满意足地躺下。不过夭还是没有想到,璟只是现在不还手,不代表今夜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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