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残阳如血。
风沙之中,两人一兽缓步走出。
心老祖顶着姬红莲的躯壳,红发在狂风中翻飞,焚火轮悬于身侧,锯齿边缘燃着灰白火焰。
她唇角噙着癫狂笑意,双眼死死锁定江意,仿佛盯上猎物的毒蛇。
心老祖身后,体型庞大的吞火金蟾长舌舔舐眼球,暗金鳞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背上嵌着一尊崭新的炼器鼎,鼎口灰焰翻涌,无数鬼面灰蛾振翅欲出。
心老祖和吞火金蟾后方,还跟着一个少女。
少女披着黑色斗篷,身形娇,整张脸被黑铁面具覆盖,只露出一双含着讥笑的眼睛。
江意目光下移,看到少女脚上那双绘着业火红莲的黑色皮靴,心头一震。
她在诛心鉴照出的裴知许的记忆里看到过这双鞋,是那个引裴知许加入梦仙教的人。
江意腰间的养剑葫芦还在震颤不止,曜灵剑在游仙渡中暴动。
风沙呜咽,杀机凛然。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你,倒省得本座去找了,疯丫头!”焚心笑得癫狂,眼中划过一道金芒,江意的幻形术伪装在她特殊的瞳术中无所遁形。
吞火金蟾对着红璃的方向,红璃被隔在远处,呲牙低吼。
眼见被识破,江意干脆撤去幻形术,手按在养剑葫芦上安抚曜灵剑,心老祖目前看来是筑基巅峰,她的吞火金蟾也是筑基巅峰,那个面具少女修为不详,但肯定不好对付。
只是江意确实没想到心老祖能混进秘境,不是按名单一个一个查验放行的吗?
朱明宗,真让人失望!
江意故作轻松,抖抖身上的黄沙道,“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老祖您,您老人家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啊?”
江意语气闲适的好像跟自家长辈聊,焚心慢慢眯起眼,不知道江意葫芦里卖什么药。
鉴于江意上次玉石俱焚式的自爆,焚心虽然很想直接弄死江意,此刻却不得不提高警惕,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老祖您这是加入梦仙教了吗?”江意看向后方少女。
少女双眼弯弯,笑着歪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废话少,拿命来!”
焚心不讲道理骤然出手,焚火轮上灰白火焰沸腾,撕裂空气直逼江意面门。
“红璃!”
江意甩出灼魂玉符,玉符在半空炸开刺目金芒,一只三足金乌虚影展翅长鸣,炽烈火焰如烈日坠地轰然爆开。
红璃也三尾狂甩,朝着焚心和吞火金蟾的方向砸出三颗炽焰弹。
见状,那神秘少女身形如鬼魅消散。
轰!
炽烈的金芒如烈日坠地,炽焰弹也炸开大片地火毒烟,狂暴的力量横扫四方,江意岩纹缠丝甲上灵光暴涨,层层叠叠的岩石盾甲在身前凝结抵挡金乌真火的余威,同时借法魅影遁,一连三退。
江意眯起被金光灼痛的眼睛,透过烟尘看到吞火金蟾挡在焚心前方,正痛苦地嘶鸣着,身体被金乌真火灼烧得一层层蜕皮。
然而,那吞火金蟾竟张开血盆大口,不顾金乌真火对自身的伤害,舌头卷住周围逸散的金色火焰和炽焰弹残余的百兽灵火疯狂吞咽,它背上炼器鼎中灰蛾前赴后继,扑咬分食金乌真火。
如飞蛾扑火,即便被烧成灰烬,仍不停歇。
焚心老祖红发狂舞,任凭金乌真火沾上衣袍,右臂瞬间被烧成焦炭。
“疼啊,烧得本座的神魂可真是疼啊,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疼过了,不过本座什么火没吞过,连神魂都被烈火灼烧了千年,这世间任何火也休想山本座!”
焚心狞笑着举起左手,指尖灰焰如活物般啃噬金乌余火,更可怕的是她右手焦皮下竟有肉芽蠕动,转眼再生如初!
巨大的红璃立在江意身边,身体伏低,呲牙低吼,碧绿的瞳孔死死盯着焚心,三条尾巴上的火焰熊熊燃烧,随时准备扑杀。
焚心淡淡地扫了红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左手五指一弹,数道红线金针骤然射出,针尖缠绕灰焰,如毒蛇般直取江意周身要害!
江意瞳孔一缩,身形急退,手中青藤鞭挥舞如风,试图格挡,然而那红线金针如虚影般完全无视防御,让江意神魂感受到极大的威胁。
焚心身形一闪,竟是直扑红璃而去!
“红璃心!”
江意心头大骇,借法断金的沙影遁躲开金针支援红璃,焚火轮却预判了她落脚的位置呼啸而至,锯齿边缘灰焰暴涨,朝她拦腰斩来。
啪!
江意青藤鞭猛抽,硬生生将焚火轮抽飞数十丈,然而她刚稳住身形,抬眼一看,心脏骤然收紧。
嘤!嘤嘤!
焚心站在红璃刚才所在的位置,五指如铁钳般掐住红璃的脖颈,将它幼的身躯高高提起。
红璃刚才试图施展魅影遁闪避,却正好闪到了焚心预判的位置,被抓个正着。
赤霄猎甲早被灰火腐蚀得千疮百孔,红璃三条尾巴疯狂甩动,百兽灵火、阴蚀蛾火轮番爆发,可火焰刚一触及焚心的皮肤,便如泥牛入海,被她贪婪地吞噬殆尽。
焚心抬手,数根金针猛地刺入红璃体内。
嘤!
红璃痛苦挣扎,体内所有法术都被压制,狐爪在焚心手臂上抓出数道血痕,可焚心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狞笑着收紧五指。
幼狐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碧绿的瞳孔因窒息而逐渐涣散。
江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轻举妄动。
焚心陶醉地深吸一口狐尾逸散的百兽灵火,脸上露出舒爽的神情。
“这狐狸身上的火果然不凡,还吞了一丝本座的阴蚀蛾火,比这个蠢货更有潜力。”
焚心瞪了眼旁边被烧得只剩半幅肉身,正在鬼面灰蛾协助下,恢复血肉的吞火金蟾。
呱……
“解除契约,或者本座掐断它的脖子,断不会放任它在你手中成长!”
焚心狞笑着欣赏江意惨白的脸色,灰白火焰从她指尖蔓延,一点点灼烧红璃的皮毛,红璃痛苦呜咽。
“三——”
江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破局的办法。
时仪可以吗?
不行,成功率不高,毕竟已经对心老祖用过一次,她必然有所防范,她掐断红璃脖子只需一瞬,不能冒险更不能赌。
“二——”
焚心猛地将红璃举到眼前,它四肢无力地抽搐着,尾巴上的火焰越来越微弱。
用朱明宗夏家的假消息欺骗?也不行,心老祖城府极深,她不会上这种当!
“一!”
“解!”
江意嘶吼出声,神识如刀,狠狠斩向自己与红璃之间的契约烙印。
剧痛如雷霆劈入识海,江意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心神震荡之下喷出一口鲜血。
主仆契约崩碎的刹那,红璃碧绿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滴滚烫的泪砸在焚心手背上。
“哈……哈哈哈!”
焚心癫狂大笑,灰白焰海随着她的笑声冲而起。
“好个主仆情深!可惜啊,从今日起,它便是本座的了!”
她指尖一甩,红璃如破布般被丢向吞火金蟾,金蟾长舌一卷,将奄奄一息的红璃关进背上的炼器鼎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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