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颌抵着云疏妤的发顶，语气无奈的低声哄着。
“我不惦记师姐，我不惦记师姐怎么会前脚还在送人出城，后脚就急着回来见你？”
“师姐听话，以后还是乖乖喝药好不好？”
杜衡把她当孩子哄的语气还是很受用的，可云疏妤不想就这样妥协，语气生硬道。
“不好..”
那灵药方子是素心谷用来滋补灵脉的特殊方子，总不能一日血脉问题不解决，云疏妤就一日靠着清雪丸吧，还不如提高灵脉的耐受程度，以求从灵脉方面化解。
“那怎么办才好？”杜衡拥着云疏妤，俯首蹭了蹭她的香腮。
云疏妤被他蹭的右侧的脸颊烫烫的红红的，晃了晃脑袋没有避过他轻薄的举动，依旧嘴硬着，
“不知道..”
“那我答应师姐，师姐能不能乖一些听话一些？”
云疏妤听杜衡认输了，也就不耍性子了，但还是一副媳妇可怜兮兮的样子，抬眸看着杜衡。
“什么都答应吗？”
杜衡身形一滞，咬了咬牙。
“嗯。”
反正在这种两人言语拉扯的地方，杜衡也不是第一次骗她了。
云疏妤就是在耍脾气让杜衡惯她，杜衡明知道是如此也愿意哄着她，云疏妤也知道杜衡嘴上都听她的，可是之后保不齐又耍赖，但她就是乐意这样。
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而外头走出殿门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恰好听到二人打情骂俏的林听蝉就有些怀疑人生了。
“嘶...那个拉下面子哄饶男子真的是平时气死人不偿命一脸欠揍的大师兄吗？”
“云姐姐私下真的这么软嘛...”
林听蝉一脸呆滞，半晌后才回神。
“不行..我要去和紫羽和三师兄”
兜兜转转，云疏妤的身世问题还是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无非就是再加上一个可能是关系饶夏青蛰。
杜衡和云疏妤也不是没想过现在直接跟上出使南海的使节团，然后找机会支开齐圣人他们，和夏青蛰对质，这也是最快验证他们猜测的法子。
可是这法子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问出来凉还好，可如果夏青蛰真是寻乐子喊着玩的，并不知道云疏妤身世一事。
就算夏青蛰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人，可事关重大，那届时杜衡是灭口还是不灭口？更别还牵扯了与南海的联盟一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云疏妤根本不怎么在乎自己身上血脉的事情，索性两人就顺其自然。
————
是夜，清平山中的某处山颠之中，亭台楼阁之前。
两位老者一左一右，相隔数丈对立。
忽而，瞬息之间在二人中间出现一张泛着白光的巨大棋盘虚影，而二人身侧都分别出现了置放黑棋和白棋的棋篓。
黑夜之中，白光虽然晃眼，但丝毫不影响二人此时都低头看着那棋盘。
“苏先生多年未见，还是如此爱棋。”左侧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从棋篓中拿出一枚黑棋，轻轻一扔，身后出现一只巨手将黑棋落在棋盘中心。
“就是不知这么多年了，棋艺可有精进？”
“对了，老夫险些忘了，前些日子若仙阁的叶道友听闻来了洛都，他也是爱棋之人，不知苏先生可有和他对弈切磋一番？”
执白棋的苏圣人听季国师言语之间明里暗里都在他和叶鸣山是臭棋篓子下棋，臭味相投便可称知己。
苏圣人不以为意也不回答，思索片刻，同样将白棋掷出，身后同样出现一只巨手虚影将白棋落在棋盘之郑
两个老头下棋的速度可是飞快，你来我往之间，半个时辰之后，苏圣人便落败下来。
季国师拱了拱手，“承认了，苏先生不愧是当世大儒，还是君子气节，老夫不及。”
苏圣人听完嘴角扯了扯，眯着眼睛险些起身挥袖就走，这老匹夫挤兑人话是有一手的，那杜子都不一定阴阳的过这老匹夫。
“季国师棋艺精湛，老儿心服口服。”
但也不是第一次认识季国师了，也是年轻气盛惹下的祸端，苏圣人懒得和他置气，这才出言回答之前的问题来转移话题，
“至于叶道友，他可是若仙阁掌门，日理万机，老儿我怎么好去打扰他，阻了他回山的日程。”
苏圣人边边收起棋盘，领着季国师去亭台之下泡茶，继续道，
“不过他那师侄的棋艺水准可是颇有几分手段。”
“国师大人出关也不久了，可曾听过那名震大洛的后生？”
杜衡身上叠的名头可多了去了，季国师想不知道都难。
但是杜衡的棋艺水准很高，季国师确实不知情。
“你是杜家的那子？”
“正是。”
季国师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突然在自己的储物袋里面这里摸摸那里找找。
苏圣人诧异的看着季国师。
这老匹夫以前来连好脸色都不给我一个，现在却在储物袋里面翻找，莫非是想送礼...难道是变了？
下一刻苏圣人就见季国师从储物袋里找出一颗圆润的石子，还真的就递给了自己。
苏圣人顿时脸色就不太好了，额头起了几道黑线。
“国师大人是何用意？”
季国师一脸淡然，
“先别激动，这不是送你的，你就看看就好了。”
“你..姓季的，你别太过分了！”
“想算旧账就来，老儿再怎么理亏也不能让你这般侮辱！”
季国师撇了撇嘴，面色冷了下来。
“我真要算账就不会留着你这应府书院。”
“好了，你看看这棋子，认不认识。”
“棋子？”
苏圣人狐疑的接过那石子。
可是怎么看都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子罢了，不过是圆了一些，可也远远达不到当棋子的样子。
不对..等一下。
苏圣人用灵力扫了扫石子。
“棋道的地法则..”
“你是这个是..？”
季国师点零头。
“对，灵棋仙法。”
季国师也不藏着掖着，他出关之后本来就第一时间想来问问苏圣人知不知道洛都何时出了这号人物，修行界竟然有他不认识的奇人。
可因为有些急事，他又离了洛都一些时日，这才回来就急着来见苏圣人了。
苏圣人眼中晦暗不明，道，
“你是在哪里捡到这一颗石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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