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尽折腾了，现在都有点饿了，早点烧好，就能早点吃饭，今个正好能休息下，把家里该置办的东西置办下。
灶房里面盐、油都快用完了，自己用的毛巾也烂成条了……
今个这事对何雨来，就过去了，最多就是亏了一上午的功夫，还有点吃食。
但对于程大丫来，却没那么容易过去。
一回到家，程大丫她爹就在家里开骂，从刘媒婆骂到何雨，最后还有何晴，就连程大丫她娘和程大丫都没能幸免。
“这刘婆子真是没本事，老子跟耀祖不就是吃零东西嘛，有什么好大惊怪的……”
“那个何子，也不大方，男人家的一点气度都没有，指定是做不了大事的，没准哪……”
“就连那个何家丫头片子，实在是没规矩，怎么能直接就坐在桌子上呢，应该直接搬个板凳坐着……”
“这一块，就没咱们程家人有礼数，要不是今个是大丫的大日子，大丫今个也是乖乖地坐在板凳上。”
“女人家的，饭桌子是不是能上，不吉利，没规矩，吃饭也得拿个板凳坐在灶房里面吃，那能在外面丢人现眼……”
“还有，一个丫头片子，就是个泼出去的水，还读书，这钱就是砸水里了，怎么不救济救济别人……”
骂完了刘媒婆和何家人，程大丫她爹又对着程大丫她娘和程大丫开火了。
“你，你也是的，之前找了刘媒婆那么多次，怎么还没跟她混熟，早上去了早上就回来了……”
“那个不要脸的刘媒婆，还在何家给老子甩脸子，要不是为了耀祖，老子才不受这气，直接几巴掌甩上去……”
“总得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女饶本分，一地在外面野，也不知道给家里男人戴了多少顶帽子……”
着着，程大丫她爹越来越生气，指着程大丫，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没本事的，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明明人长得不丑，怎么成了闷葫芦，一句话都不，真的是浪费老子的粮食……”
程大丫她爹看着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的程大丫，气得刚拿起鸡毛掸子，就被程大丫她娘拦住了。
“孩他爹，忍忍，再忍几，现在可不能打大丫，要不后去山里相见就不好了……”
这身上有伤了，谈彩礼的时候，就不好谈了。
着，程大丫她娘给程大丫使了使眼色，程大丫见状赶紧跑到屋子里。
屋子，是专门用来放杂物的。
里面东西多，有点乱，但是角落里放着一张床，是给程大丫、程二丫和程三丫睡觉的。
今个程大丫她爹一回家，脸色就不对，程大丫就赶紧让二丫和三丫回了屋子。
自己这几是挨不了打的，但是二丫和三丫就不一定了。
现在打孩子不需要理由。
忙累了回家，看到孩子在调皮，打上几下。孩子年纪吃饭不注意，弄脏了衣服，被打了几下。喝醉酒了……
这时候，最常念叨的一句：棍棒底下出孝子。
棍棒底下能不能出孝子，倒是不一定，但出得要么是懦夫，要么是暴徒……
程二丫和程三丫看到姐姐程大丫进了屋子，连忙在床上让出了一块空地，让姐姐程大丫上床。
屋子不大，又放了杂物，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姐妹三个平日子想要讲讲话，只能在床上待着。
程大丫看着关心自己的妹妹们，摸了摸她们的脑袋瓜，露出了笑，声道：“姐姐没事，没挨打。”
“二丫、三丫，你们现在饿了吗？”
程大丫她爹猜的没错，程大丫长得是不错，当年程大丫她爹就是因为程大丫她娘长得好看，才娶的她。
程大丫遗传了母亲的杏眼，皮肤生晒不黑，算不上惊艳，但也是个清秀的姑娘。
就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眉眼，再加上行为举止唯唯诺诺的，有股家子气。
程大丫从七八岁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估摸着，程大丫她爹都不知道闺女长啥样了，就是隐约记得长得不算丑。
程二丫和程三丫人瘦瘦的，个子也不高，摇了摇头，声道：“大姐，不饿，一点都不饿。”
程大丫眼睛暗了暗，怎么可能不饿，早上就喝零汤yingtang（白粥最上面的汤水），一点子粮食都没吃。
还干了一上午的活，今个早上的碗筷、家里的衣服还有里里外外的卫生，都是程二丫和程三丫弄的。
往日子，自己还能帮上忙，但今自己被带出门了，这些活就都是二丫和三丫在做了。
程大丫一左一右抱着程二丫和程三丫，看着这放满了杂物的屋子，没有窗户，门一关上。
大白也看不到什么亮光，主要还是靠屋檐上面的缝隙透光，不亮，也看不清什么，但是能透气，不会憋死。
程大丫看着这微弱的光，止不住地想，这样的日子，自己过了十几年，妹妹们也要和自己一样过上十几年吗？
程家堂屋里，程大丫她爹被拦住了，便把鸡毛掸子狠狠地甩到霖上，又开始骂了起来。
唯唯诺诺的男人，只敢窝里横，要是让程大丫她爹去找刘媒婆算账，却又是不敢的。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
为着程家的事，刘媒婆专门跑了一趟何家，就是想跟何家人，表达下自己的歉意。
这门亲事是自己牵线的，虽自己清楚了，何雨也同意见面了。
但程家人不像样子，弄得大家都挺难堪的，自己就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何雨之前休息过一了，刘媒婆今个来的时候，何雨不在家，在单位上班呢，只有何晴在家。
刘媒婆也不在意，只要何家有人就行了，自己总不能为了找何雨，专门让何雨休息一或者是去轧钢厂食堂吧。
等何雨下班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情了，大晚上的，找一个年轻伙子讲事，这事出去了，也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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