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艳也不答辩，坐下不。
这一坐安静下来，她脑海里出现陈五的音容笑貌。
“陈伯伯，你的仇我一定为你报，请你在之灵安息吧！”她双眼凝望着屋顶，暗暗发誓。
她眼里闪动着泪花。
柳玄霜也坐下，但是坐得腰杆笔直，双掌平放在大腿上，一副真正的正襟危坐样子。
比较之下，柳玄霜比云素艳庄重得多。
柳玄霜看了云素艳一眼：“想起陈伯伯了？”
“嗯。”
“节哀顺变，不要想太多。”
“你和我不同，你对陈伯伯很陌生，没有什么感觉，我和他却如亲人一样，所以这份伤痛你不会体会到有多深的。”
“我不否认你得对，但报仇这件事不可能没有我一份，因为陈伯伯也是我爹的好兄弟。”
“得好。”
“丁少侠和郝寨主得对，目前我们不要做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事，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云素艳擦一擦眼泪，不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坐在大厅里的云素艳柳玄霜听到外面传来郝连川爽朗的笑声，两人立即站起来。
这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礼仪，更何况身为晚辈的，否则就是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的傲慢无礼之举了。
只见郝连川带着两个身背宝剑的中年道士走进来，宝剑的剑穗是青色的，但穗结的蝴蝶形状却是红色的。
云素艳低声道：“看见他们的剑穗没？”
柳玄霜低声回答：“我又没瞎。”
云素艳道：“这可大有名堂，这是他们华山派飞龙掌门座下十大弟子特有的标记，名为‘青结红蝶，华山一杰’，你还不知道吧？”
柳玄霜回答：“还真是不知道，看来你比我阅历丰富。”
云素艳道：“这个当然，不过关于华山派的事是我爹告诉我的。”
柳玄霜道：“有亲爹在身边就是好，谢谢妹妹的提醒。”
云素艳气不打一处：“岂有此理，你占我便宜？”
柳玄霜风轻云淡道：“你爹和我爹是好兄弟，你叫我爹为伯伯，而我年龄比你稍大一点，自然是你的姐姐。”
云素艳无从反驳，气得干瞪眼。
柳玄霜选在这个时候这种事，就算她不服气，却不能大吵大嚷，这不仅有损风度，更有损门派的面子，她只能咽下这口气。
“你们嘀咕什么？”郝连川道。
柳玄霜道：“郝寨主，没嘀咕什么，就是闲聊几句而已。”
郝连川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华山十杰，这位是郝松子道长，是我的族叔，这位是徐大安道长。”
柳玄霜云素艳双双抱拳一揖：“晚辈见过郝道长，徐道长。”
郝松子抱拳还礼：“二位姑娘好。”
“这位姑娘是柳玄霜，而这位姑娘可不得了，乃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三大剑侠门剑侠云泽的女儿云素艳。”郝连川介绍着。
郝松子悚然动容：“原来是云大侠的千金，失敬，失敬，云大侠安好吧？”
云素艳道：“有劳郝道长挂心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很好，但现在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好。”
众人一愣。
郝连川道：“你这孩子，怎么话的？”
云素艳道：“不是吗？我出来时见到他，当然知道他很好，现在我没见到他，自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好。”
柳玄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徐大安道：“云姑娘话真有趣，是个性情中人。”
云素艳道：“我只是事实而已。”
郝连川笑着：“调皮捣蛋。”
云素艳扮个鬼脸。
众人逗乐了。
郝连川道：“连川，今晚就借贵寨休息一晚了。”
“叔，一家人不用两家话，对侄子还用客气吗？再能得到您的大驾光临，这可是侄子的荣光。”郝连川道。
就在这时，一个喽啰走进来：“禀告寨主，司马少侠到访。”
郝连川道：“哟，今真是贵客临门了，快快有请。”
“是。”喽啰快步而去。
徐大安问道：“郝寨主，这个司马少侠有什么来头？”
郝连川道：“我一个朋友的唯一徒弟，叫司马仪，至于这个朋友是谁，我不方便透露，请徐道长见谅。”
徐大安笑一笑，也不什么，人家不，没有勉强人家非不可的道理，自然不再追问。
片刻，一个二十三四浓眉大眼体魄健壮背着一对护手短戟的年轻伙走进来，双手抱拳作揖：“司马仪途经这里，特意来拜见郝寨主。”
他看见云素艳柳玄霜两人，不由得暗暗称赞：“好美的姑娘啊！”
郝连川道：“司马仪，来来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华山十杰郝松子道长、徐大安道长，这位是云素艳姑娘，这位是柳玄霜姑娘。”
司马仪吃惊道：“司马仪见过二位道长，二位道长的大名，在下早就如雷贯耳，想不到今在这里能见到二位的尊容，三生有幸了。”
郝松子道：“司马少侠过誉了。”
司马仪对着云素艳柳玄霜抱拳作揖：“司马仪见过云姐柳姐。”
云素艳柳玄霜还礼：“司马少侠客气了。”
郝连川道：“请大家随我来，后院凉快，我已经下令在那里设宴，边吃边。”
大家跟着他往后院而去。
宴席间，司马仪的眼睛有意无意之间总往柳玄霜看……
早上。
饭厅里，司马仪和郝连川在吃早餐。
郝松子徐大安一大早就下山离开卧牛寨了。
司马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司马仪，你怎么啦？”郝连川关切问道。
“没什么，真是没什么，多谢郝寨主的关心。”司马仪脸色一红，有些尴尬了。
郝松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不是有心事？”
“我……”司马仪支支吾吾着。
事实上他真的是有心事，他在想柳玄霜。
他不禁暗自骂道：“司马仪，你他妈的真不是人，连吃饭的时候也在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这并不奇怪，像他这般年少的男儿，看见自己心仪的绝美女人，谁不印象深刻，谁不想入非非？谁不白日春梦？
郝连川微笑道：“可不可以出来？”
司马仪有些尴尬了，放下碗筷，道：“在下吃饱了，郝寨主请慢用。”
他走出大厅。
郝连川看着他，暗暗偷笑：“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昨晚吃饭的时候你的眼睛总是看着柳姑娘，子，你动凡心了，不揭破你而已。”
司马仪出到前院，就遇见两个肩挎着包袱往山寨外走去，是云素艳和柳玄霜，他顿时慌乱起来，手足无措起来。
“云姐，柳姐，早上好。”他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出这一句话，而且还是有点结巴。
他想走开，可一双脚如生了根似的挪不开，他想低头，可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着柳玄霜。
云素艳柳玄霜异口同声道：“司马少侠，早上好。”
司马仪道：“你们这是要走？”
云素艳点一点头：“司马少侠，麻烦你告诉郝寨主一声，我们有事先走了，就不和他告别了。”
司马仪张口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喉咙仿佛有东西堵住一般，他痴痴地凝视着柳玄霜远去的背影。
不知何故，他有些舍不得柳玄霜这么快就离开。
“她真美，端庄，文雅，走路的样子婀娜多姿，像仙女下凡一样。”他自言自语着。
“柳姐，希望我们有缘再见。”他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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