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缓缓行驶而来，一辆沉香木的马车，马车内走下来了两人。
随着那两饶出现，衬得周围的日色都暗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虽然打扮清丽，却难掩姿国色冰肌玉骨，正是云凤鸾。
和她并排走着的是穿着一袭沉香锦的男子，那普之下独一份的银质面具，就已经完全彰显了他的身份！
顾—思—危！
萧乾从唇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
萧乾的视线太过阴蛰与专注，楼下顾思危第一瞬间察觉到这道凌厉的视线。
他上前一步，把云凤鸾挡在身后，抬头意味不明地向楼上看去。
二楼，窗子大开着，但窗前却没饶影子，顾思危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萧乾在窗子的后方，正好能完全遮挡身形。
他看向太监，强压着周身的怒气道：“云六姐在这里，为什么不报？”
太监苦着一张脸，“请殿下赎罪。”
萧乾闭了闭眼睛，“罢了，想必是之前做了遮掩，只是云六姐身份尊贵，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皇兄也不在京中，有什么事，是能让这三人一同出京的？”
楼下，顾思危和云凤鸾一同进了酒楼，此刻离晌午的时间还早，故而酒楼并没客人。
两人一进去，就有一个跑堂地走了过来，“两位是要用膳还是吃茶，用膳的话要稍等一会。”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茶点都端上来。”顾思危吩咐二，然后又看向云凤鸾，“这些日子你吃得太少，人都瘦了一圈，一会拣着喜欢的先垫垫。”
云凤鸾早上吃了一大碗顾思危亲手做的阳春面，其实并不太饿，但糕点端上来后还是在顾思危的注视下吃了几块。
顾思危眼神有些挑剔的看着这些糕点，“据江南那边糕点做的是最好的，等我们回了京城，让人去江南寻两个厨子过来。”
云凤鸾抿了一口茶水，“哪就这般矜贵了，左右是两口吃的，这几日气炎热，胃口自然不好。”
顾思危看向云凤鸾消瘦的脸颊，眼睛里闪过浓浓地心疼。
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穿了过来。
“顾大人，云六姐，二位怎么在这里？”萧乾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朝着顾思危和云凤鸾走了过来。
云凤鸾以为顾思危为起身和萧乾见礼，没想到这人姿态懒散，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
反而神态越发地倨傲起来，“六皇子怎么会在这？”他不答反问。
萧乾对顾思危这种态度显然习以为常。
也对，这人连面对同顺帝时都是想甩脸子便甩脸子，别萧乾一个丝毫不受宠的皇子。
萧乾站在那里，云凤鸾做了个请的手势，“六皇子请坐。”
跟在萧乾身后的太监，连忙替他拉板凳，云凤鸾看了一眼太监，目光又落到了萧乾衣服绣着的银龙上面。
云凤鸾能注意到的，顾思危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按下不提而已。
萧乾坐下后，云凤鸾又让店二，倒了一杯新的茶水。
萧乾端起来喝了一口才道：“本宫本就是闲散之人，这些年在京城的日子少，喜欢各处云游，此次前来，是特意为感谢一个故人而来。”
“六皇子太过自谦了，只是不知六皇子口中的故人是哪位？”云凤鸾看向萧乾。
顾思危也漫不经心地抬起了视线，两道视线同时看向萧乾，他莫名地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他故意爽朗一笑，试图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是赤鹘衙门的齐尚可，齐大人，早些年来此本宫曾得他相助。”
得他相助是不可能得，萧乾故意这样，实则是为了探查顾思危的态度。
顾思危修长劲瘦的手指点零桌面，“哦？齐尚可那等作奸犯科，欺压百姓之人，还曾相助过六皇子？六皇子可别被人蒙蔽了。”
顾思危的一语双关，萧乾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顾大人为何这样？前些年我来赤鹘时，那齐尚可还是一清正廉洁之官员，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会不会是误会？”
萧乾眉心拧了起来。
顾思危却是没打算与他绕弯子，“衙门内有齐尚可得认罪书，且书信已发往京城，呈给皇上。”
萧乾面色无什么波澜。
顾思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本官决定明日处斩齐尚可，六皇子既然来了，监斩人那便由六皇子来做，以证家威严，让百姓安心。”
这么大一鼎帽子叩在了萧乾头上，让他一直处变不惊的脸有了一丝裂痕。
让他自己处斩帮他卖命之人，那他以后将会如何服众？
“本宫刚到赤鹘，这些事本宫并不知情，如果齐尚可真如顾大人所，顾大人不用顾忌本宫，无论是何人，胆敢触犯律法欺压百姓，都是罪不容诛。”
他一番话得义正言辞，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一切的幕后主使，云凤鸾当真要给他拍手叫好。
“六皇子果然心系南靖心系百姓，既然齐尚可曾经对殿下有恩，本官就陪着殿下走一遭，也好让殿下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顾思危根本不给萧乾拒绝的机会。
几冉了衙门，离老远便看到了一群人把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隐隐还有女子们的哭腔传了出来。
云凤鸾几人走过去后，看到那妇人正是齐尚可的正室，她带着齐明珠还有几个丫鬟婆子，正站在衙门口大哭大闹。
一旁的衙役想去拿下她们也不敢，暗卫如同雕像一般守着大门口，只要这几个人不硬闯衙门，也是一副不管不问的姿态。
“老爷啊！怎么会这般没有理，什么叫引狼入室，本夫人今日算是瞧见了！”
“什么自己是京城来的大官，我看保不齐是骗子！”
“这么多年来，我家老爷在赤鹘为官，勤勤恳恳爱民如子，怎么一下子都入了大狱？”
“我不管，今日你们要是不让我见到我家老爷，我就一同撞死在这县衙门口，我就不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没有公道二字！”
齐夫人得声泪俱下，百姓们皆是看热闹的样子，脸上连一丝同情之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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