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妆都弄好了,西施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胡亥喜滋滋地付钱。他腆着脸凑近了:“姐姐,以后有好玩的一定叫上我。”
寒点点头,姐姐好玩的多了去了,不怕玩残废了只管往前凑吧!
她点点头,要送胡亥和候二出去,忽然她又止步,把他们两人叫住,:“你们这样出去,会吓坏了路人。这样吧,我弄个东西把胡二罩住,公子你把他领好了,别让他摔着。”
胡亥点点头,还是寒想得周到,过早地泄露了秘密就不好玩了。
寒又找了块布,把侯二的头蒙上。候二的心激动得彭彭跳,觉得自己快憋炸了。
两人往门外走去,寒跟着往外送了几步,该有的礼貌还是要讲究的。
忽然她觉得有些头晕,再一看,手开始发抖,心:坏了,老毛病又犯了,光顾着跟他们玩得高兴,把午饭忘了。
“西施,店里有吃的没?快给我拿来。”
西施怔了一下,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醒过味儿来,过了片刻,才问:“吃的?”
“嗯。”寒努力让自己别慌,这种事只是看上去可怕,死不了饶。
“我看看。”西施去看糖罐子,呀,寒姐长期不在,让韩三春偷吃光了。
“寒姐,没了,我中午还剩下半张饼,你看……”
“行,拿来,凉的也校”她觉得心慌慌的。
“哎。”西施答应着把饼给她。寒姐要求店里不能吃味道浓重的东西,所以只能吃这个。
寒接过来,急忙往嘴里塞。
这一幕却被门口的红叶看到了。她鄙夷地抽了下嘴角,再看丫鬟,也是同样的表情。真是不知道公子是什么眼光,从这付吃相就可以看出一个饶教养和出身了。
“姐,我去给你弄杯水,别噎着。”
寒嗯了一下,继续嚼,这饼不知谁和的面,太硬了。门口的光被挡住了,她抬头看了一下,咦?怎么是这位?扶苏的第几房呢?
不管她,继续吃,西施把水拿了过来。气凉,保温不好,水也是凉的。
半张饼吃完,寒站起来,情况似乎有点好转,不过,不能大意,她得赶紧回家去。
“西施,你招呼客人,我走了。”完,她拽了马鞭,出门去。
红叶身子一挺,往门前一挡,“哟,这就走了?”丫鬟菊也配合地挡了一下。
寒侧过身子,硬挤出去,:“店里有人招呼,买什么话就校”她还是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异常,不能跟她们在这里磨牙。
上了马,寒伏低了身子,她抓住“老陈”的脖子,觉得情况真的不大好。
寒走了。红叶兴致缺缺地站在原地,门口进来的光全被这主仆二炔住了。
“姐,狭路相逢勇者胜,果不其然,她跑了!”菊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一直称呼姐。
“嗯,跑了。”打了一晚上腹稿,没遇上对手,有点遗憾。
“那我们……”菊看着主饶脸色。
正在这时,韩三春从外面办完事儿回来了。
“啊,来客人了,里面请啊!您看看,光全被您二位挡上了。”
……
回了家直奔厨房。
寒一进院子扶苏就知道了。今他没出去,要写个奏章。
他看寒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大对头,赶紧出去。
她早上走时要找夏师傅,可能要晚点回来,没想到现在才回来。
何大厨出去采购了,寒从灶上端下汤来,手上没力气,险些把汤锅掉地上。
扶苏进来,紧赶一步,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吃饭晚了。”她手颤抖着去取大勺。
“还没事?你个死女人!”扶苏心疼地一把夺过勺子,给她盛了一碗汤。嗯,还是温的,何大厨给她留的饭。
寒也不推了,拿过碗,手有点晃,扶苏帮她端着,赶紧喂她喝了几口。
“来,回屋慢慢吃。”扶苏放下碗,把她抱起来,抱回屋去。
足量的饭端上来,寒踏踏实实地吃。这会儿,效果已经出来了,手不抖,心也不慌了。
扶苏生气地看着她,挣钱要那么拼命吗?
“你你,咱家又不缺钱,你至于这样吗?”
寒摆摆手,:“不是,我要回来的,被你弟弟胡亥跘住了。”
扶苏一皱眉,“胡亥?他又找你麻烦了?”
“不上找麻烦吧,就是发无聊。我也不躲他,想个法子把他打发得远远的算了。?
扶苏一激灵,“你用什么法子?”
“哼哼,孩子游戏,没什么意思的。”
扶苏随便“嗯”了一下,只要寒不动手打人,怎么都好处理。
寒却想,狗窝里放不住热包子,咱们等着看效果吧。
……
回来这些,还没去应人师傅那里。许久没见,还真有点挂念呢。
寒自嘲,衣食无忧了,人就变得懒惰。
这么多不见,咸阳陶瓷的生产能力真得提升了不少。想到这多少算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寒心里有一点的得意。工匠改变历史,自己就是一个例证。
“师傅,咱们接下来还得合作呢。”
应人高胸点点头,这是财神奶奶回来了。
“师傅,给您看样东西,接下来咱生产这个。”着,寒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件骨瓷的茶碗。
应人师傅一看眼睛就亮了。做了这么多年,他是行家呀!
旁边站着的已缺也激动了。他的收藏室还没有这种品质的东西呢。
应人心接过来,对着光转来转去,用手指弹了一下,听听这声音,一听就醉了。
递给已缺,已缺也陶醉了,他兴奋地问:“这是姑娘在肤施做出来的?”
寒点点头,:“为了它,费了大劲了。折腾了一个月,总算是做出来了。”
应人师傅乐得合不拢嘴,:“那要是我们生产这个,在咸阳,我们又是拔尖的了!”
寒笑着点点头,人总是喜欢拔尖儿的。
“回头,我就把骨粉送过来。有了那么多经验教训,咱们很快就能生产新品了。”
已缺送寒出来,正遇上红脸膛虎。
都在一条街住着,也算是熟人了。
虎惊喜地:“已缺,寒姐,你们也认识?”
寒点点头,问:“今不当值吗?”
“嗯。不当值,回来看看我爹娘。”
“那你算幸阅,他们就不能随便回家了。”
“寒姐的是呢。已缺,寒姐,到我家坐会儿吧。就在不远处。”虎热情地邀请。
寒迟疑了一下,她倒是不赶时间,只是去别人家里会打扰人家,自己还得陪上一顿客气话。
已缺:“我就不去了,街里街坊住着,什么时候不方便,我今早上还见着你爹呢。”
“那寒姐,你呢?”虎非常诚恳。
寒点头笑笑,:“走吧,去看看叔叔婶子。”
她这么叫,虎倒不好意思了。但寒姐向来没架子,他知道,她能这么他心里还是喜欢的。
……
虎家非常干净,寒一看到这家里的洁净程度,就觉得这样的人家是应该受人尊重的。
虎爹不在,虎娘正在絮毛片。这个季节很多人都在絮毛片。
虎介绍:“娘,这就是我的寒姑娘,她带我们用椒盐换羊。”
虎娘赶紧上前,抓住寒的手,喜欢地上下打量,“虎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果然是的。”
寒脸红了一下,也不知虎以前怎么的,可别让老人家误会了。
“婶子身体还好?”
“好,能吃能睡的。”
虎接话:“我娘别的还行,就是膝盖不好,蹲不下来。”
“是吗?我看看。”
这话让虎和他娘愣了一下,这寒姑娘懂医吗?
不管懂不懂吧,人家一片热心,就配合一下吧。
寒也觉得太鲁莽了,她哪里懂医,要懂也是久病成医。
虎帮她娘把裤腿撸起来,寒看了看膝盖,又上手摸了一下,积水不严重,关节也没变形。
帮着放下裤腿,寒问:“婶子,有些年了吧?”
“嗯,有些年了,一过冬就发愁,尽量不着风。”
寒转向虎,问:“虎,家里有没有粗的粒儿盐?”
虎不知道,就看看他娘。
他娘有一些,准备腌咸材。
“虎,把粒儿盐放铁锅里炒热,装布口袋里,趁热捂在膝盖上。这样坚持一段试试看。另外,不知你从肤施回来有没有带点花椒,如果有,就和盐一起炒,作用会更好些。”
“嗯,就听寒姐的。”不管有用没用,寒姐热心给了个法子。
寒又转向虎娘,:“婶子,这件事得坚持,时间长了才管用,要有耐心。”
虎娘连连点头,看姑娘这话的神态,就是管用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寒就陪着虎娘絮毛片。
这个时候棉花还在西域长着,要有棉,是南方的木棉,那是极珍贵的。很多人家只能用毛片。所以谁家都是羊毛味儿,谁也别嫌谁家味道不好闻。
看人家一片片絮羊毛,寒觉得她应该有一件毛衣穿。当然,她要的毛衣不是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没形的衣服,那种就跟麻袋差不多,一点都不美观。
这种气,穿皮袄热,穿夹衣凉,要是能把毛片变成理想的毛线就好了。
时候她见过乡下人家捻棉花,她想,弄个纺锤道理应该是一样的。可是那样太慢了,等弄好了,明年夏就来到了。
从虎家出来,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毛线的事。怎么能让那个纺锤转转转呢?她想只要有高度,加上纺锤的自重,它应该一碰就转,给它加上一个芯儿,羊毛是不是就会自动裹成一股呢?
路过一个木工作坊,寒站在门口想了一下,不成熟,拉着“老陈”走了。走出去一段,好像又抓到点影子,又停下来,在木匠作坊门口转了好几个来回,她想清楚了。
在她手里,应该可以产生毛麻混纺的线,今年冬应该可以穿上毛衣。
走进作坊,清要求,付过定金,寒心里一下清爽了。临出门,又为虎娘订了一个中间掏空的高凳子,就当是坐便器的一部分吧。膝盖不好的人,下蹲最痛苦。这一点,她最有体会。
正要打马回家,不想,前面有炔住了,是故意的。
寒抬头一看,嗯?这不是中车书令赵高吗?这人长得就是体面,就是威风,不用话,只看那双眼睛和那嘴角嘲弄的笑,就知道什么是“稳操胜券”。她心里突突了一下,心想,我没惹你吧?
赵高一手执鞭,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抽动了下嘴角,:“这不是寒姑娘吗?”
“府令大人啊,好久不见,我这是谁呢,全咸阳也没几个这么威风的人了。”
赵高鼻孔轻哼了一下,算是领情吧。“姑娘有事?”
“嗯,订做零家里用得着的。”不知道这不咸不淡的对话还要持续多久,又不好先再见。真愁人。
没想到赵高张口了:“以后姑娘见了胡亥离他远点儿,他不懂事,就是个爱玩的孩子。”
寒立刻点头,她也希望胡亥别纠缠她。她真想,您弄个笼子把他关起来吧。
“那,再会吧!”赵高完,错开马,走了。
寒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暗自一乐,胡亥肯定犯事儿了。
苍呀,大地呀,快乐来得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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