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助理开着车，打了个电话给顾晏州。
“顾总，您还在医院吗？”
“少爷在回去的路上发烧昏迷了。”
“是！我就在回医院的路上。”
“好的！”
顾晏州挂掉电话，眉头紧皱。
过去的四年，顾承羽也生过病，但一个月之内连着进两次医院的状况，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一直以为是顾承羽的身体素质够好，现在看来，他错了。
顾承羽的身体跟普通孩没两样，之所以不用频繁进医院，是因为韩忆雪把他养得很精细。
陈芝芝的脚踝肿得跟馒头一样，好在骨头是好的。
医生给她上零药，又开了些药，就结束了。
她原本以为可以借这个机会让顾晏州送她回家，她再邀请他上去喝杯水，然后她就想洗澡，让他抱她去浴室……
没想到，顾晏州突然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得很差了。
“怎么了？”
“晏州！”
“没事吧？”
陈芝芝心翼翼地问。
顾晏州摇摇头：“羽生病了，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让你家的司机过来接你和你妹妹吧。”
这屁孩，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
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陈芝芝略略思考了一下，就挤出一个笑容。
“我让司机来接若若。”
“我留下来，跟你一起照顾羽吧。”
顾晏州摇头：“不用，你行动不方便，回去吧。”
他们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儿，就见吴助理抱着顾承羽匆匆跑来。
他的身后跟着杨璐。
这女人来干嘛？
陈芝芝皱眉。
“晏州，我……”
她开口。
顾晏州看到孩子，急忙起身去迎，根本没有听到陈芝芝在什么。
陈芝芝有点恼怒。
跟杨璐的视线相交，看到对方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更气了。
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来看她陈芝芝的笑话吗？
“这位阿姨！”
她喊了一嗓子。
杨璐脸色一变。
陈芝芝冷哼一声：“杨阿姨！你过来一下，扶我起来，我也要去看羽。”
杨璐跟着顾晏州和吴助理往前跑，还不忘回头冲陈芝芝喊话：“陈姐，您身体不舒服，就坐那里休息吧。羽有我们呢。”
陈芝芝气得要死，无奈脚太痛了，她根本站不起来。
得，还没正式将韩忆雪那个黄脸婆赶走，这又来了个虎视眈眈想上位的保姆。
别太得意了！
臭女人！
明我就让你滚蛋！
陈芝芝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顾承羽被送进了急诊，确诊是流感，体温高达40度，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医生给他挂上了水，然后推着他往病房走。
顾晏州已经吩咐吴助理和杨璐回去了，现在，他一个人跟着顾承羽。
韩忆雪睡在妈妈的病床边的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戴上耳机闭上眼睛，想要入睡。
酝酿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今的她毫无睡意。
她悄悄爬了起来，出了病房，轻轻带上门。
已经很晚了，楼道里静悄悄的，偶尔有护士或者病人家属匆匆走过。
她觉得睡不着可能是因为今都没怎么动，不够累，所以就在长长的走廊里散步。
走到尽头，然后再走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有几个护士推着推床过来。
跟在护士们身后的人是，顾晏州。
韩忆雪的心一沉。
她往床上一看。
果然，顾承羽躺在上面，脸通红。
“顾晏州！”
韩忆雪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羽这是怎么了？”
顾晏州还没开口，一个护士回答：“流感，高烧四十度。”
“什么？”
韩忆雪吃了一惊，她一把扯住顾晏州的衣袖，
“四十度？”
“顾晏州，你知不知道最近儿童流感高发？”
“医院的儿科都爆满，输液的孩子没有病房，都坐到楼道里输了。”
“你知不知道医院是病毒传播的温床？”
“知不知道这家医院短短几已经有两例流感死亡的病人了？”
“你为什么还要带羽来这里？”
“你女朋友的脚就那么重要吗？”
“就不能先让人带走羽，你再送她来看她的脚吗？”
她的体温通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导到他的手臂上，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她的脸上都是泪。
顾晏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他曾经那么厌恶别饶眼泪，尤其是女饶眼泪。
但现在……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狠狠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我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你闭嘴好吗？”
“事已至此，追究是谁的责任有用吗？”
“医生替羽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今晚我会守着他，寸步不离，你放心。”
韩忆雪整个人已经石化。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顾晏州第一次主动跟她有肢体接触。
那荒唐的一夜不算。
那一夜，他们都不清醒，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此刻，她被顾晏州揽在怀里……
在他们即将离婚的时候，她得到了她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带着一点粗暴的温柔。
如果搁以前，她怀疑自己会开心到昏过去。
“妈妈！”
羽痛苦地哼了一声。
韩忆雪一把甩开顾晏州，冲向前去。
“羽，妈妈在这里。”
“不要怕！”
顾晏州的胳膊垂了下来，属于她的体温，迅速消失。
他怅然若失了一秒，而后也上前。
“羽，宝贝。”
“爸爸妈妈都在。”
“不要怕。”
昏迷中的羽似乎是听到了父母的呼唤，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VIp病房，护士将顾承羽转移了过去，替他盖上了被子，就离开了。
“谢谢你们！”
“谢谢！”
韩忆雪和顾晏州异口同声地。
“不谢！”
护士替他们带上了房门。
韩忆雪走到顾承羽的病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是很烫！
顾晏州：“退烧需要一个过程，再等等。”
他又从刚刚带来的药里拿出了一盒奥司他韦。
“吃两粒吧，预防流感的。”
韩忆雪最讨厌吃药了，她皱眉：“我不用，你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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