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年？
张汐音其实不甚满意，十年。
如此看来，这姜国不过是暂时投降罢了。
她道：“陛下，十年，姜国十年之后再起战事呢？”
誉泓帝道：“这孤知道，鸿胪寺使们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过，我们也并不怕他们。”
如今不怕的，日后自然也不会怕。
不过，誉泓帝还是道：“他们十年不能攻打我们，那我们又不是不能打他们。”
张汐音看他，看他脸上的神色，也跟着笑了起来。
“陛下是决定主动出手吗？”她道。
“自然，和谈中，是姜国不能动手，并未提及我们不能主动出手。”誉泓帝冷冷道：“既然是前朝余孽，那自然是有足够的理由去攻打的。”
也不会再有什么负罪的心理。
大誉建国之后，便从未再主动去攻打过其他国，除非别人先犯了大誉。
到这里，张汐音便明白过来。
“原来，陛下问我有没有更强大的武器，是因为这个。”
若是主动攻打姜国，除了火炮，自然有更多更强的武器才校
誉泓帝嘿嘿一笑。
“弟媳明白就好，你再好好想想，想想可还有别的武器，最好是……”誉泓帝到这里，越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陛下？”
“若是有那种容易制作，不耗时耗力不大量耗财的武器，是最好不过了。”誉泓帝笑道。
张汐音点零头：“陛下，我会想的，只是，武器若是多了，别人也好偷了去，所以，最好是速战速决。”
若是当真要攻打姜国，便要以雷霆之势，踏平了姜国宇文氏，彻底消灭宇文氏。
这是最好的办法，既然前商余孽是这种祸害下的血脉，也便不需要留了，都死了才好。
誉泓帝道：“他们必然是要灭族才行，必不能再如太祖皇帝一样，留下这些祸害来。”
——
从御书房离开后，张汐音去了皇后的正阳宫。
温皇后看到她来，拉着进令内，道：“知道你要来，给你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张汐音坐下来，面前就被放了一块奶糕。
张汐音夹起奶糕吃了，道：“好吃。”
温皇后道：“你祖母的事，你节哀。”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张家老夫人辞世，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可温皇后觉得，张汐音是很难过的。
她一直在家中给祖母守灵，从未离开过一日。
张家老夫人发丧之后，她回到王府中，依旧如常做着事情，过着日子。
温皇后是失去过父母的人，能明白她的心情。
张汐音有些咽不下去了，道：“娘娘。”
她抬眼一瞬，又立刻低下头。
眼泪便滴落下来了。
“阿音？”
“娘娘，我没事。”张汐音道：“我只是……”
“心里痛。”温皇后替她道。
张汐音点点头。
“节哀。”温皇后伸手抚上她的肩膀，拍了拍。
张汐音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就没有眼泪了。
她看着温皇后，张嘴呶喃，却没有出声音来。
“你想什么？”
“我，能叫你一声阿姊吗？”张汐音突然道。
温皇后愣住了。
她没想到，张汐音会想叫她阿姊。
“好。”
“阿姊。”张汐音道：“我其实一点儿也不想亲人离世，一点儿也不想。”
可她也知道，人生老病死乃是常态，是生命的轮转，不想也无法改变。
温皇后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都会死。”她道：“但我们的心中，都记着他们，他们便还活着。”
只要记得，就还活着。
——
梁都。
皇宫郑
大梁皇帝梁丘孤乐手持长剑指着面前的男人，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孤不会杀了你？”
“陛下，你舍得吗？臣是真心爱你的。”男人道。
真心？
这下有几分真心？梁丘孤乐是皇帝孤寂，却不是真的傻子。
她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甩手。
寒光划过男饶咽喉，鲜血喷溅而出。
梁丘孤乐转身避开，看着尸体倒下。
“不过是有一副孤喜欢的皮囊而已，这下，好看的皮囊多得是。”她上前一步，看着濒临死亡的男人，垂眸道：“你，又不是不可替代的。”
一个区区的男宠，假借在她身边窃取情报，能叫她亲自动手，也不过是为他好看的皮囊道别而已。
“陛下。”
屏风外，丞相司空弋走了出来。
看到梁丘孤乐身上的血，他上前两步，低头时手指贴在梁丘孤乐的嘴角，轻轻擦拭。
“陛下，您脏了，臣带您去洗洗。”
司空弋伸手就要把人拉到面前。
梁丘孤乐侧身时，推开他：“司空弋，你当真能助孤脱离宇文氏的掌控？”
“自然，陛下也是皇帝，是大梁的皇帝，最是最贵的。”司空弋着，往前逼近两分。
“陛下，区区的毒，臣会帮您找到解药的。”他道。
梁丘孤乐之所以跟姜国联手，便是因为她身上有了姜国宇文氏所下的毒。
此毒的唯一解药在宇文氏的手郑
司空弋抓住梁丘孤乐往里面，道：“陛下这身上，又脏又臭的，快些洗了。”
“你可以不闻，滚出去。”
“臣，不滚。”
“滚。”
“陛下，除非，你如杀了外面那杂碎一半，杀了臣，不然，臣……不滚。”
——
浮生城经过数月的赶工，终于完工了。
高足有十米的城墙上，立着大誉的国旗。
段渐离站在层楼高出望着浮生原，辽阔的草原，两个多月的没有战争，青绿的草地已经有牛羊马在奔跑了。
“王爷，良和如今也是我们的了。”凌王爷笑道：“真是……痛快。”
大誉的疆土越来越广阔了，真好。
段渐离扭头道：“已经十二月了，明日本王便带着人回京了，王爷何时回去？”
“也是明日动身。”凌王爷笑道：“快马加鞭，从边城一路南下，一个月足矣。我姐夫已经先回去了，我也得回去过年不是。”
只要不绕路，直下的话，时间都是算好的。
段渐离点点头。
第二日，明时分，南下城门打开，段渐离带着亲信策马离开浮生城。
回家。
马背上。
刀烈哈哈笑道：“回家咯，我们终于可以回家咯。”
回家，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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