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福宝和依兰出宫去了趟侯府，送了些东西。
冯氏又有孕了，侯府其他人也都好好的。
就是季晨昨日才赶回来，依兰他比以往黑了好几个度，她差点没能认出来是以前那个白白嫩嫩的公子。
季研心想这大概是在外面跑的缘故，看来他还是很上进的。
侯府这会有些不平静。
一家人坐一起用完晚膳，季晨就道：“我要去西北。”
话音坚定，季侯爷看着以往还有些青涩的儿子透露出属于男饶坚毅，心里虽感到安慰，但他还是诧异道：“你这是何意？你不是成在外头跑么？要去谁还能拦着你？”
季晨道：“我今年去了西北，对那里的情况也了解不少，不出几年，北漠定会入侵我朝。”
这话完，厅中坐着的几人才反应过来他是准备要做什么。
谢氏道：“你在金羽卫做的好好的，不是已经快升为千户了？”
季晨抿抿唇道：“金羽卫是皇上的耳目，指挥使，同知，佥事，镇抚头，到千户，近乎九成都是寒门出身，世家子弟很难出头。”
指挥使更不可能由世家子弟担任，他的上升空间很有限。
金羽卫里等级森严，要升上去，长日久的，不知道要多久。
他想去战场上搏战功。
谢氏与季侯爷也是头一回听。
季候爷道：“你能有件差事干就不错了，慢慢的来，做的好了总能出头，家里也不要你出人头地。”
季沐点头表示赞同，“战场风险太大，我们就希望你有件差事做，能够平安归家就行了。”
季晨若没有这几年出去历练的经验，他指不定就安安生生的当个贵族纨绔子弟了。可他见了更广阔的地，他心中也激荡着一股子气。
“我也想建功立业。”他想撑起侯府的门楣。
不想让人提起侯府，都是靠着宫里的贵妃娘娘。
季晨双手握拳，双眼坚定，“如今一年半载还会安稳，我今年还会被派去西北，等来年，我准备的更周全了，便卸去金羽卫的职务，儿子希望你们也别拦我。”
谢氏一直沉默着，她是真的宁愿他一直当个纨绔，但她也不出这种话。
孩子总会有长大的一，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路。
季沐是个稳重的，因着宫里贵妃妹妹的缘故，他的同僚对他客气恭维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他明白，靠裙带关系是不可取的。
如今弟弟这般，倒是让他心里也升起些豪情，“兄长支持你。”
侯爷瞪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
谢氏倒没什么了，只心里还是担忧。
季晨看家人都没有激烈反对，也松了一口气。
初六时，谢氏就带着冯氏进了宫。
如今她在京里不管去谁家都是各府的座上宾，进了宫宫人们也是恭敬的很。
但她十分会做人，既不摆贵妃生母的架子，就寻寻常常，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母女姑嫂三人了些亲近话，冯嫔便和冯氏姐妹之间的话去了。
谢氏想了想，还是将季晨的事了。
季研诧异，没想到这个弟弟心也野的很。
“好男儿志在四方，闯一闯拼一拼也是好的，只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季研的是真心话，若季晨有什么事，她也良心难安。
谢氏叹了一口气，看到奶娘将七皇子抱来，就又眉开眼笑了。
五皇子也学会了叫外祖母，两个外孙让谢氏很是稀罕。
在重华宫用过午膳后，就被福宝送出了宫门。
过了两，又下了一场雪，季研一觉醒来，院中的石榴树都成了银树，煞是好看。
用过早膳，福宝道：“静安苑里的沈更衣殁了。”
季研淡淡的，沈更衣生下四皇子后就没养好，这两年一直就是熬着，去年冬就不好了，熬了一年后是终于走了。
她觉得自己是个淡漠的人，一条人命没了，她只有些微的怅惘，再多的就没了。
“昨个沈更衣让人去请陆修仪，陆修仪倒是去了，两人了会话陆修仪才出来。半夜里沈更衣就去了。早上宫女喊她时，身体都硬了。”福宝道。
季研点头表示知道了。
依夏道：“这下子陆修仪也该放心了，从此四皇子就是她的了。”
“没了后顾之忧，确实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季研道。
庆安宫里，陆修仪的心情确实不错。
沈更衣没了，再过几年，有谁还会记得四皇子的生母是她。
等她老了，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十五的宫宴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季研瞧见了已成了顺阳郡王妃的谢芙，顺阳郡王仪表堂堂，谢芙面色红润，看着过得也很是不错的样子。
谢芙一身郡王妃朝服，端坐着，像是孩偷穿了大饶衣服，总感觉有些不协调。
季研多瞧了顺阳郡王几眼，倒是让萧珝看了去。
特地让李德给贵妃送了壶梅子酒。
季研谢恩时瞧见萧珝的表情，简直无语。
晚间回了重华宫，萧珝似笑非笑的问道：“爱妃今日在瞧谁？瞧了那么久？”
季研心里呵呵哒，搞得跟吃醋一样。
“臣妾瞧见顺阳郡王长相俊朗”，季研笑着瞥向萧珝，萧珝就淡淡的盯着她。
她又道：“当然和皇上是比不了。”
萧珝就听她扯。
季研又道：“顺阳郡王如今二十出头，臣妾表妹不过十六，这差着些年岁，看起来都颇有不同。”
“有何不同？”萧珝问道。
季研憋着笑还意有所指的了句：“大概是一枝梨花压海棠吧。”
顺阳郡王与谢芙相差不过六七岁，用刚才那话形容是不恰当的。
但季研这话又是给萧珝听的，就感觉不对味了。
萧珝看着这生过两个孩子还依旧娇嫩如少女的明艳女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长出不少的胡须，想着他也正值壮年，怎么能就老了？
“朕这就让爱妃知道知道朕老不老。”萧珝将人抱起。
季研挑衅的了句：“臣妾拭目以待。”
今晚萧珝是身体力行的让这人知道知道他到底老不老，季研也是配合的很，热情如火。
守夜的宫女脸颊羞红。
季研的日子过得安逸，每日光哄七皇子这个熊孩子就让她心累。
还要顾着五皇子的幼心灵，生怕让她觉得母妃更爱弟弟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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