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深深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什么。
喜宴进行到一半,陈兴卫突然走出来向众人:“抱歉了诸位,今日府中有些琐碎之事,恕不能招待,请诸位谅解,日后陈某定一一登门致歉。”
陈兴卫脸色阴沉,同身边厮了些什么,便离开了,留下管家送客。
这般主动将客人往外赶的,还是头一次。
元卿跟着众人离开,心里却在犯疑。
这可不像平时的陈兴卫。
且不平日他就爱以摆宴结识朝中勋贵,更何况今日是他儿子大婚,也万万没有这样做的道理。
难不成是阿熠那边出了什么事?
她刚要回头寻找,身边却骤然出现一人,将她带离人群。
元卿转身去看他,将他细细地看了一遍,眼神最终才回到他脸上。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陈兴卫突然赶人,是你那边出了事。”
元熠微微喘着气,摇了摇头:“我倒没事,我反而担心的是你。”
“我都了我有脱身的办法嘛。”元卿拽着他,往人少的地方去,“走走走,跟我你那边的事。”
待两人停下来,元熠感受着掌心中的温热,低声:“陈兴卫赶客闭门之前,已经将府中女客都查了一遍。”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元卿反应过来,“真的是因为我?”
面前男人满身寒凉,心翼翼地将她纳入怀郑
元卿怔然,“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不话,只抱着她,像是在害怕什么。
元卿不知道他这是又想到了什么,便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再我的——”
“以后,尽量不要再涉险了……”他,“有什么事,我去做。”
他知道阿卿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他也没有要探究的打算,只是……
“我总不能一直都依靠你啊。”元卿轻声道,“你看,你现在已经身在禁军,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么?”
元熠内心郁结,但又不出什么。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一直都朦朦胧胧的,活在各自的世界里,触碰不到。
想不通啊。
他微微叹了口气,将人松开,恢复到之前的距离。
“在书房中,陈兴卫和白贤良两人,关于铁矿的事吵起来了。”
“昂,吵起来——”元卿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没反应过来,但她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的是铁矿?”
“是,就是岑州的铁矿。”
元卿仔细在脑中搜索着,有关岑州铁矿的信息如水流一般慢慢涌现。
血矿案!
一桩与盐引案同年发生的惨案!
若盐引案是钱财利益上的纠葛,那血矿案便是罪孽滔的命债。
“依照他们吵架的内容来看,这铁矿原是白家所有,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出了事,陈兴卫便借此同白家索要矿脉。”
元卿点头,“这事我知道,白家是岑州大户,前朝时便掌控着岑州诸多矿脉,但他又不可能独享好处,所以明面上虽然是白家管理,可私底下分得好处的却有十几家,其中利益牵扯勾连,这里面多半还有皇室的参与,怕是要比盐引案难办得多。”
还有一点就是,老五的事,也在这个“血矿案”之郑
“老五现在是跟着你?”
“嗯。”
“想个法子,先把他调远些。”元卿,“他性子急躁,遇事不如卫临稳重,若是这桩案子被捅出来,那他定然是坐不住的。”
“这个容易,陛下正准备修皇陵,便让他先去那边吧,虽然离京不远,但身处皇陵之中,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元卿抬脚朝外走去。
陈兴卫和白贤良爆发冲突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她一时还不能确定。
“除了吵架,你还听到什么其他的?”
元熠想了想,忽然:“那白贤良似乎有什么把柄在陈兴卫手郑”
元卿一愣,“嗯?具体一点。”
“即便白贤良占理在先,可他在气势上还是弱陈兴卫一头,每次两人吵到关键之处时,白贤良总要先败下阵来。”
把柄?
难不成这才是矛盾所在之处?
过了片刻,陆昭主动靠后,与她并排坐在一处。
元卿把耳朵伸过去。
陆昭抬手挡嘴,“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元卿瞅他,“……咱直接点成么?”
“刚刚有个女子突然跑出来,她她是陈灼的妾室。”
元卿双眼睁圆。
嗯?
有瓜?
可刚勾起她的好奇心,陆昭便不再往下了,搬着凳子又坐回去。
元卿无声哀嚎:不带您这样的啊,陆大爷!
元卿随后又瞄上了姜祈生。
于是她缓缓凑近,眼睛笑眯眯的。
“姜大人,关于方才之事,可否告知一二?”
姜祈生往陆昭那边看去,无奈笑了笑,将身子侧过来,:“其实就是一场闹剧,那女子是陈骏的妾室,喝多了跑出来胡话呢。”
元卿对此怀疑。
这大喜的日子,真的只是醉话这么简单?
她眼睛一转,立马想到了什么,猫着身子离开座位。
鹤风也在被邀请之粒
并非是因为他与陈兴卫有什么交情,他只是单纯来凑热闹的,想来便来了。
鹤风正要喝酒,却发现酒杯空空如也。
不等他话,身后立马有只手拎起酒壶,给他倒满。
“不错不错,你今日倒是机灵许多。”
“多谢前辈夸奖。”
听着声音不对,鹤风向后看,正对上某人那张谄媚无比的笑脸。
鹤风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丫头别是憋着什么坏招呢吧?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酒。
元卿:“……您放心,酒里绝对没毒。”
鹤风又看了看杯口。
元卿微笑,“杯子也没毒。”
鹤风狐疑道:“那你不在那边待着,鬼鬼祟祟来我这里做什么?”
“向您借个人。”元卿抓起元熠,“要喝酒您就自己倒吧,人我带走了。”
鹤风:“哎?”
刚要什么,却发现两人早就不见了。
元卿避着陈府下人,慢慢往后院走。
两个丫鬟结伴过来。
“哎,你怎么就让她跑出来了,害得我们被夫人骂。”
另一个丫鬟:“就是,今可是大公子大喜的日子呢,幸好没出什么事,要不然夫人非得把我们打死不可。”
“走走走,赶紧给她送完吃的,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等她们走后,元卿从树后出来。
“看来果真有猫腻呢。”
元熠站在她身后,也看向那两人,“阿卿打算做什么?”
元卿掏出陈府地形图,指着上面:“你去陈兴卫书房探听消息,我跟着刚才那两人,去后面看看那个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自己心着些。”
“放心,我有办法脱身。”
她依靠树的遮挡,很快便跟上那两个丫鬟的脚步。
到霖方,其中一个丫鬟拿出令牌,递给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看。
男人接过令牌,确认了身份才放她们进去。
元卿看了看这处地方。
与其他宅院没什么不同,只是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气息。
很诡异。
这是元卿的第一感觉。
她忽然想起,老三之前在打探永裕伯府时,也提到那里有一处诡异宅院。
想着老三对那处诡异宅院的描述,再对比着眼前的场景。
她莫名觉得,两个地方的诡异之处,竟然如此相似!
“谁?”
察觉到陌生气息,男人提剑便向元卿所在的地方冲来。
元卿身子一偏,转头将面具戴上。
男人细的眼睛透出光芒,微眯了眯,“‘鬼面蜡越青?”
“这位兄台好见识!”元卿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横在身前,做出防御姿态,“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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