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枫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心里在想，朱迎也算是个挺傲气的人，但起高宽时就带些钦佩。
又想起严立农亲热的称呼“高宽”为“高头”。
看来高宽在这些区级领导里，也很有威望啊。
他又想起那些精华老领导对徐梦云的不满，而高宽似乎好像是跟他们一个阵营的吧？
这样一想，他又不禁有点替徐梦云担心。
两个人一边往山上爬，一边随意地聊着。
叶子枫就把话头引到了上一任书记龙傲梅的身上。
朱迎也没隐瞒，有些事可能也隐瞒不住。
原来朱迎就是龙书记来精华区的第一任秘书，那时她是区委办机要科科长，后来解决区政研室副主任，转宣传部任常务副部长，然后去街道当主任，接书记。
严格意义上，朱迎从科级到副区级，正好是龙书记在精华的八年。
在朱迎的嘴里，自然对龙书记倍加推崇，但是起一些事的时候，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神情。
龙书记的脾气比徐梦云还要大得多。
她个头矮，也就一米五多一点。
有次在现场，她痛骂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局长，跳起来也指不到鼻子。
除了暴怒的龙书记和那位一动不敢动的局长，周围的人都在努力忍着笑。
因为看上去确实有点太滑稽了，干瘦矮的龙书记，把头仰的都快冲了，指着对方的鼻子骂，而对方佝着身子低着头，但鼻子和龙书记的手还有段距离。
朱迎起这一段的时候表情十分欢快，对她来，那是一段美好的人生，那时的她二十六七岁，正是好年华。
朱迎，那时区里的男领导都用一个字来形容龙书记：“恶”。
但是也有一帮人不怎么怕龙书记，有六七个二十八九岁、三十冒头的人精，哄得龙书记可高兴。
龙书记只要没有什么公事，私下吃饭时，有时候他们中的几个就会参加，也只有他们敢和龙书记开玩笑。
后来，这些人大多都到了局长位置上。
叶子枫很好奇，问道：“都有谁？我认识吗？”
朱迎道：“有金融办主任张珉，规划局局长王威，还有现在精华控股董事长崔波，副总经理张翼，开发总公司董事长韩兆辉......”
朱迎撇撇嘴道：“这帮子，拍马屁，嘴一个比一个甜，拍的龙书记可高兴，在背地里就称龙书记“大娘”。
“听，龙书记走，梦云书记来的时候，两个人交接时，龙书记对梦云书记，她只要走了，精华区的人事安排她一律不插手，该用谁，该调整谁，该提拔谁，她绝不干扰，但是有三个人，希望梦云书记用好好，照顾好。”
朱迎这话的平淡，但叶子枫能扔感觉到龙书记的强势，他特别想知道当时徐梦云书记的表情。
他问道：“哪三个人啊？”
朱迎摇摇头：“不知道，但估计就是这几个子里面的，他们就是龙书记的开心果。”
两个人来到山顶的时候，朱迎聊的话题也到了龙书记的家庭生活上，不过随即就住了口，没有再什么。
但叶子枫通过朱迎的一声轻叹，也能猜到龙书记的家庭可能未必幸福。
从山上下来，就没有再聊龙书记，朱迎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回到办公室，正在开门，看到严立农从高守墨办公室那边走了过来。
叶子枫笑着问道：“给区长汇报工作呢？”
严立农没回答，笑着问道：“和朱迎又上山了？”
叶子枫笑笑，开了门，问道：“进来坐会？”
严立农道：“你要不休息，那我就坐会。”
“我中午不休息。”叶子枫进门，要泡茶，被严立农拦住了：“我屋里刚泡上，别浪费了。”
聊了几句，严立农就开始发起牢骚，关于他手头的一项工作，徐梦云和高守墨的意见不一致。
刚才他又去做了半工作，高守墨才勉强同意。
“唉！”严立农叹了口气，道：“两个头要是劲不往一块使，咱们干副职的就难受。”
“是啊。”叶子枫点点头，应和了一句。
严立农道：“精华历史上配合最好的，还是要数龙大娘和蒋雷主任，龙大娘强势，蒋雷主任什么都不管，只管落实，那时的精华真是劲头足，气势足，人心也齐。”
叶子枫听严立农称呼龙书记为“龙大娘”，立刻就想起了朱迎上山时的话。
难道严立农也是当初那群开心果之一？
叶子枫笑着试探地问道：“听龙书记脾气很大，区里只有七八个人不怎么怕龙书记，严区长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严立农笑笑：“龙书记对我其实还真不错，只是咱不行，长得不行，嘴又笨。那几块料，又能拍马屁，又能笑话，比不了。”
叶子枫笑道：“严区你高大魁梧，又白净，龙书记肯定喜欢，你是不是不愿献身啊？”
严立农叹口气：“咱不是脸皮薄嘛，拉不下那个脸来。真要是献身了，现在还会是副区长嘛，指定进常委了。”
严立农现在和叶子枫挺投脾气，话有时也不怎么控制边界，很多话连也子枫都觉得不该，但严立农似乎不怎么为意。
严立农道：“妈的，我见了年龄大的女人就不行，不是心理上不行，是身体上就不行，见到二十多岁的姑娘，我立马就行了。”
叶子枫只是笑。
“以前不管是干局长，还是干书记，手里都有钱啊，现在副区长，名义上好听，其实掉毛不是，了什么都不算！姑娘谁还理你啊！”
严立农悲哀地摇摇头，有点英雄迟暮落魄的感觉。
叶子枫笑着摇摇头：“严区，你正当年呢。”
“老了，”严立农摇摇头，对叶子枫道：“你没问题，年轻，长得帅，不用交换，就有女人往上扑。哎，你实话，教育上这么多年轻漂亮女老师，你弄到手几个了？”
叶子枫连忙否认：“没樱”
严立农摇摇头，叹口气：“跟老哥还不实话。”
叶子枫笑了笑，半开玩笑道：“老哥，我跟你正相反，我喜欢年龄大的。”
严立农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道：“那太好了，年轻的你可以介绍给我啊。哎，你部门的有没有年轻漂亮、又放得开的？抽空我请客，你带着一块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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