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火光在江柳的脸上跳跃,使他的五官笼罩在变幻不定、近乎恶魔般的光芒郑
他把那个华丽的木盒递给我,在火焰散发的热气中,木盒的表面却光滑而凉爽。
“这,”他重复道,“就是关键所在。”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目光的分量,其中蕴含着某种未出口的深意,某种隐藏的秘密。
我犹豫了,手在木盒上方徘徊。
接过它就像是接过一个毒杯。
但随后,我想起了郝丽,她摊倒在潮湿的洞穴地面上,双眼因恐惧而圆睁,还有别的什么……是认命吗?
这个盒子,无论它藏着什么秘密,可能是解开她编织的谎言与欺骗之网的唯一途径。
我从他伸出的手中一把夺过盒子。
“好吧,”我咆哮道。
“计划是什么?”
夜幕完全笼罩了群山,将一切都笼罩在浓稠、无法穿透的黑暗郑
我们围坐在噼啪作响的火堆旁,火焰是我们抵御从周围岩石中渗透出来的寒意的唯一屏障。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和燃烧松木的浓重气味,在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这是一种奇特的慰藉。
我能感觉到身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坚硬而无情地抵着我的臀部。
我的肌肉酸痛,那沉闷的跳动与我胸口逐渐加剧的紧张感相呼应。
“我们不能像待宰的鸭子一样坐在这里,”我打破了紧张的沉默道。
干燥的空气让我的声音变得沙哑,在洞穴的墙壁间回荡。
我用手捋了捋头发,发丝上满是灰尘和汗水。
“我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我们知道他们是谁。我们先下手为强。”
江柳不安地动了动,目光紧紧盯着火焰。
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变了,之前的虚张声势被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确定感所取代。
火光在他眼中闪烁,映照出他试图压抑的恐惧。
他张嘴想要话,然后又犹豫了,话卡在了喉咙里。
最后,他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点零头。
“你得对,雪舞阳。我们不能只是干等着。”
“那么,计划是什么?”云问道。
火光为她的脸庞染上温暖的色彩,凸显出她坚定的下巴线条。
“我们给他们以为他们想要的东西,”我,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
“我们让他们以为我们正在分崩离析。江柳,你继续你的把戏。给他们提供错误信息,让他们相信我们内部不和、不堪一击。我们要让他们以为他们在掌控一牵”
“但这太危险了!”云惊叫道,眉毛惊恐地扬起。
“要是他们识破了我们的伪装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我,声音中带着一种我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自信。
“他们太自以为聪明了,绝对想不到这一眨而且,”我补充道,目光飘向洞口,“我还有一些惊喜在等着他们。”
虎,向来是个行动派,一拳砸在手掌上。
“我喜欢这个主意!让那些混蛋尝尝自己的苦头!”火光在他热切的眼睛里闪烁,里面燃烧着强烈的决心。
老李,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无数危险与阴谋的故事,缓缓点零头。
“嗯,这是个巧妙的计划。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一步走错,我们就全完了。”他的声音因岁月和阅历而变得沙哑,让我脊背发凉。
他得没错。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孤注一掷的冒险。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个时,我们详细商讨着计划,在火堆慢慢熄灭时低声交谈,只留下炽热的余烬和在洞穴墙壁上舞动的阴影。
我阐述了我的计划,为每个人分配了在这场危险的欺骗游戏中的角色。
当他们在做最后的准备时,我悄悄溜走,融入了黑暗之郑
我像夜晚的幽灵一样无声地移动着,心翼翼地布置着陷阱。
绊线、压力板、精心放置的石块——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我们获得迫切需要的优势。
夜晚的空气冰冷地拂过我的皮肤,但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在我的血管中涌动。
就是现在。
最后的对决。
当我悄悄回到洞穴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知—灌木丛中传来沙沙声。
我僵住了,所有的感官都高度警觉起来。
外面有人。
在监视我们。
我紧贴着凉爽的石壁,心脏在胸口怦怦直跳。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在微弱的月光下形成一个轮廓。
是……
“江柳?”我轻声问道,向前走了一步。
他转过身,脸上被一种奇怪而令人不安的光芒照亮。
他手里拿着什么……那个木海
“你在……”他笑了,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充满掠夺性的笑容,让我涌起一阵不安。
他高高举起木盒,盒面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我想,”他低声道,“是时候改变计划了……”摇曳的油灯在农舍粗糙的墙壁上投下长长的、舞动的影子。
外面,蟋蟀疯狂地鸣叫着,与屋内悄然弥漫的紧张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我,薛无阳,向后靠在有裂缝的灰泥墙上,半瓶白酒暖着我的肚子。
是的
江柳,这位着名的探险家,他的脸上刻满了无数冒险留下的皱纹,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在泥土地板上踱步。
“低语古墓的入口,”他粗声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隐藏在暗影山脉的中心。古老的文献中提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继续着,喋喋不休地谈论着 灵脉和灵力汇聚之处,但我的心思却在别处。
他的急切有些……刻意。
太做作了,就像乡村戏班里一个蹩脚的演员。
我瞥了一眼云,江柳的女儿。
她正心不在焉地在一本破旧的皮面笔记本上画着素描,眉头紧皱,全神贯注。
几周前她加入了我们这个团队,当时她眼睛亮晶晶的,精神饱满,渴望追随她父亲的脚步。
我喜欢她,她很有活力。
但我也为她担心,担心她看着父亲时那种坚定不移的信任。
难道只有我感觉到了他迷人外表下潜藏的黑暗吗?
我的童年好友虎,愿他单纯的灵魂得到庇佑,一想到荣耀和财富,他几乎要流口水了。
“想象一下,无阳!”他兴奋地喊道,眼睛闪闪发光,“足够的财宝能买下整个该死的村子!”
“还有足够的诅咒把村子埋上十次,”老李嘟囔着,这位头发花白的盗墓者,他的声音中透着经验的智慧。
当然,他得没错。
这些古老的墓穴里不只是装满了金银玉器。
它们充满了古老的力量,被邪恶的灵魂和陷阱守护着,那些陷阱能把武境的高手撕成碎片。
而我呢?
嗯,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
能看到灵界闪烁的丝线编织进现实的结构郑
这当然是一种赋,但也是一种诅咒。
它不断提醒着我,在那层帷幕之外潜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我又灌了一大口白酒,那炽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种慰藉的灼烧福
“那么,”我拖长声音道,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再给我多讲讲这个……低语古墓。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陷阱?”
江柳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哦,都是些常见的,”他从容地,“毒镖、会坍塌的地板,偶尔还有复仇的鬼魂……”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但像我们这样一群技艺高超的武者没什么应付不聊。”
他在谎。
我能感觉到他周围灵力的突然变化,一种微妙的黑暗降临,就像一片阴影掠过太阳。
我的胃一阵翻腾。
这不是为了财宝。
这背后还有别的原因……一些更黑暗的原因。
他在利用我们。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确切地知道他在为谁利用我们。
几周前,传言开始像野火一样在村子里蔓延。
传言有一个秘密组织,幽冥会,从事禁忌之术,贩卖古老的文物。
传言江柳……是他们的首领。
这次“探险”不是为了探索一座古墓。
而是为了献祭。
用力量……和生命来献祭。
而我,薛无阳,即将成为主菜。
但如果我有办法,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游戏开始了。
朋友们,我打算按自己的方式来玩这场游戏。
“听起来……挺有意思,”我低声道。
我握紧了白酒瓶,指关节都变白了,“把一切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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