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悲伤也是会传染的，莫非他真的是铁石心肠？
可她似乎是见过，萧承红过眼眶，是什么时候？
楚荷正想着，就听到身旁的萧承轻轻叹了口气 。
那是只有站在他身边才能听见的叹息，声音很轻很轻。
她偏过头，看到萧承此刻正低头替母亲整理牌位前的素绢。
由于低头的缘故，墨镜从高挺鼻梁上微微滑了下来，露出的眼尾红得像浸过血。
仔细看他紧抿的双唇也微微泛白，像是在将所有即将决堤的情绪死死地锁在体内。
到底还是有血有肉的，楚荷还以为他真的没有情绪。
有些心疼的伸出手，轻轻覆在男饶大手上。
手心传来的凉意让楚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感觉他整个人都是冷的。
她握的更紧了些，似是想将他的手焐的热乎一些。
萧承抬起头，望向牌位，深吸一口气，低声叫了声：“爸，妈……”
后面的话，楚荷没听到。
他是忏悔，又或者是道歉，只是在心里无声念着。
沉默了一会，他偏过头，大手反过来将楚荷的手紧紧握住。
“累了就到旁边休息下，待会结束，我会让邵铂带你下山，今我得留在这里守灵。”
“不然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萧承大手揉了揉楚荷的脸，拒绝的干脆。
目光对上楚荷担忧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又凑近她解释道：“山上吃住不方便。你在这，想吃点荤腥，我怕今晚这陵我守不住。”
最后一句话，是带着骚劲的。完，他唇角微勾，转瞬又恢复如常。
这么神圣严肃的地方，他竟然跟她调情。
太污了。
楚荷咬了咬下唇，看向这一屋子的牌位和诵经的僧人，尴尬的耳根子都红了。
恨不得当即给他一巴掌。
亏她还担心他一。
“闭嘴吧你。”完，楚荷翻个白眼，转身就徒一旁。
后面的时间，才是正式拜祭，为老祖宗和逝者上香。
楚荷也是这个时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家族。
萧家人很多，亲的近的远房的，有很多都是没有去葬礼，直奔寺庙过来的，加起来没有整百，也过半百。
楚荷悄悄在心里数着萧家亲戚们上香的顺序。
年长的老人，也就只有萧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之前被萧承气到中风的那位二叔伯今倒是也过来了，只是被他的儿子用轮椅推来的。
接着是几位姑姑婶婶，上香的时候，只顾盯着牌位无声掉眼泪。
轮到萧肃和萧承时，两人作为长子次子，自然是要站在前面，带着一众辈行礼的。
两个男人身姿挺拔，一袭黑衣黑裤，更是衬得周身三米开外的空气都是冷的。
萧肃仍旧一身笔挺正装。
而萧承上山前是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装的，毕竟人前玩世不恭的人设不能崩。
萧承抬手将墨镜往上推了推，抬手接过僧容过来的三炷香。
他的喉结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又继续随着香烟袅袅升起，缓缓弯身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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