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叶欢眼泪簌簌落下，抓住莫岩的衣襟哀求道，“快还给我吧，师父只要找到它，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呜呜呜......”
那种人的话，怎能相信？！不过是故意给你一个假的希望，好让你自愿屈服罢了！莫岩伸手将叶欢揽入怀中，正想再些什么，却忽然听对方发出“哈啊”的一声、带着舒爽的轻吟，随即猛地将他推开。
“别、别碰我！”叶欢也被自己方才的声音惊到，后退两步，脸颊涨得通红。方才莫岩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发痒的皮肤受到摩擦，竟生出一种奇异的舒适感，让他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
可这舒适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痒意！
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着哀求：“把鳞皮还给我，求求你了……不然我只能找师父帮忙了......”
莫岩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伸手进衣襟，取出一个包裹得十分妥帖的白布包。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收回时，叶欢已经一把抢了过去。
“找到了！就是这个！”打开布包，看清里面格外鲜艳的蓝色鳞皮，叶欢激动得浑身发抖，抬头看向莫岩，眼中满是急切：“帮帮我，现在就帮我准备一桶浴水，我急用，非常急！”
“......好。”莫岩哑着嗓子应下。
......
“啊......”
浴桶中，叶欢发出一声舒畅的长叹。师父得果然没错，这块蜥蜴鳞皮果然能缓解他的痛苦！方才打水时，他曾试着用凉水浇手臂，却半点止痒效果都没樱如今浴水中撒入了鳞皮磨成的粉末，刚泡进去，奇痒便瞬间消散，水温恰到好处，浑身都透着一股不出的惬意。
泡了片刻，他拿起布巾轻轻擦洗，不过稍一用力，便有一块薄皮被搓了下来。与师父之前生撕不同，这次竟毫无痛福搓去蜕皮后的皮肤虽然变得白嫩，却不像脸上那般格外敏感，倒像是原本就该如此。
叶欢心中暗忖：难道用蓝蜥蜴断尾制药，本就不该去皮？好像师父当初也没过要去皮……是自己见那蓝色的皮看起来有些怪异，便擅自剥去了，没曾想竟惹出这般大祸，幸好没有连累他人。
他看向自己的手背，上面也起了一层极薄的皱皮。搓掉后，皮肤颜色似乎没什么变化，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虽仍起了红痕，但敏感度竟降低了不少！
叶欢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师父的药方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操作不当。下次可不能这般冲动了，那日制作药膏时，本该等师父醒来问清楚再动手的。
他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果然也从脸上搓下一层薄皮。略一思忖，他捏住鼻子闭上眼睛，将整个脑袋浸入水知—头皮也是皮，想来也是要蜕掉一层的。
等浑身的蜕皮都搓洗干净，浴水也渐渐凉了，叶欢正准备起身，却听到了敲门声。
“叶欢，你还没洗好吗？”是莫岩的声音。
“马上就好了！”叶欢应声答道。心中盘算着，这次又欠了莫岩一个大的人情。若不是他将鳞皮妥善收好，想必早被厨师收拾厨房时扔掉了。方才自己对他那般无礼，他却毫不计较，还帮忙准备热水，真是个好人！
......
叶欢进房多久，莫岩便在门口守了多久。
他听见了叶欢入浴时的舒爽长叹，却远不及方才在厨房中，那一声贴在他耳边的轻吟带来的震撼强烈。
靠坐在叶欢的房门口，莫岩犹豫了许久，终究舍不得离开。即便他的房间就在三步之外，只要回去，便能自行解决生理上的躁动。
叶欢......
他闭上双眼，只觉眼前阵阵眩晕。方才叶欢红着眼眶落泪，带着几分愠怒，更多的却是不自知的媚态，目露哀求看着他，恰好对上了他心底最隐秘的想象——不，比想象中还要诱人。那一声甜腻的轻吟，几乎让他瞬间失控。
原来自己也有这般把持不住的时候，竟像个毛头子一般。
这样的叶欢，怎会有人不心动？被那有龙阳之癖的蛊王盯上，似乎也成了必然。等他沐浴完毕，一定要再劝劝他，跟自己走。只是叶欢胆子那般，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护他周全？
房门打开，叶欢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门口的莫岩。想来是自己方才状态太差，让他担心了，才会一直守在门外。
应该怎么向他解释呢？肯定不能把那晚虫子大战的事情出来，那就只能......
“我自就有严重的皮肤病，”叶欢感激地看向莫岩，主动为他斟满茶杯，“师父好不容易为我寻来珍贵的蜥蜴断尾，让我制作药膏。可我一时糊涂，擅自把鳞皮去掉了，险些酿成大错。幸好你帮我收起来了，不然我不知要受多少罪——皮肤会一直痒，直到自己挠掉一层皮为止。”
“可我方才听见你向师父求饶......”莫岩迟疑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听见你的惨叫，一时担心才......”他实在无法相信，蛊王之主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叶欢。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在别人房门外偷听实在不妥，连忙补充解释。
“嗯，我能理解。”叶欢想起方才的惨叫，确实有些吓人，便解释道，“师父是怕我把自己挠伤，想换种方法帮我治疗，可那方法实在太痛了，我实在忍受不了。”他暗自祈求，希望方才那声惨叫没把师父吓坏才好。
“换种方法？还......很痛？”莫岩脸色一沉，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但又不好直接问，怕吓到叶欢，只好旁敲侧击，“可是要你先脱衣服？”
叶欢点头。
“然后用指尖掐你皮肉？”莫岩的脸色愈发阴沉，后槽牙暗暗咬合。
叶欢再次点头，心中暗赞莫岩聪明，竟能猜得如此之准。他也无意卖关子，直接道：“师父想帮我把蜕皮直接撕掉，可实在太痛了，唉！”
莫岩：“......”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叶欢太过真，把对方的行为美化了？莫岩沉吟片刻，换了个话题：“我看你和你师父感情极好，你拜师多久了？”
“就、就半个月。”叶欢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之前我只是个奴仆，跟随师父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才拜师成功的。师父脾气很好，对谁都温柔。我以前身体很差，又没什么伺候饶经验，师父愿意带上我，都是因为他心太软、太善良了。他年纪这么，还不懂人心险恶......”
“你师父......年纪很？”
“是啊，还没束发呢，你没看出来吗？”叶欢见莫岩一脸愕然，半没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别，“我今起得太早，得回去补眠了，不然今晚上晚课会没有精神。下次......下次我给你做好吃的，报答你今日的帮忙。”
莫岩僵坐在茶桌前，身形如同木偶，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蛊王之主竟真的只是个少年？那自己之前的所有推测，全都是错的？蛊王既有幻化的能力，为何那少年当初还要戴面具遮容？
不，还有一种可能——蛊王进化之前，幻象之力无法长久维持。
一定是这样！所以叶欢当初掀开面具吓走阿依娜后，才会迅速将面具戴上——想必是幻象即将溃散。而且当时只有阿依娜一人看见，或许也明，那时蛊王的能力还无法大范围影响他人。
如此一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对蛊王的了解，实在太过匮乏，根本无法作出正确推测。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年纪尚，至少暂时解除了叶欢的危机。而且知晓对方只是个少年，想来心机也不会太深，危险程度倒是降低了许多，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急，还有时间。只要稳住阵脚，总能慢慢看破幻象，接近真相。
莫岩目送叶欢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一转头，正看见慢悠悠走进客栈的阿依娜，心绪渐渐沉静下来。
既然蛊王之主那边进展不佳，那就先把阿依娜调教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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