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坳的第三日,寒浞已踏入一片从未踏足的密林区。这里的树木比之前见过的更粗壮,枝干交错着遮蔽日,连正午的阳光都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斑。他按照戈叔的地图指引,沿着林间一条被兽群踩出的径前行,腰间的 “破阵” 刀随着步伐轻晃,刀鞘上的铜环偶尔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铃” 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起初气还算晴朗,可到了午后,空突然暗了下来。厚重的乌云从西边席卷而来,很快便遮蔽了整个空,林间的风也变得狂躁,卷起落叶与枯枝,砸在树干上发出 “噼啪” 声响。寒浞抬头望了望,心中暗道不好 —— 看这架势,怕是要下一场大暴雨。
他加快脚步,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可密林区里多是低矮灌木与高大乔木,连块像样的岩石都少见。就在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陡坡上有一处凹陷 —— 走近一看,竟是个被藤蔓半掩的山洞入口。
洞口约莫两人高,宽能容一人侧身进入,藤蔓缠绕在岩石上,上面还挂着未干的露珠,显然平日里极少有活物光顾。寒浞伸手拨开藤蔓,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却没有腐臭或野兽粪便的味道,看来是个安全的避雨处。
他弯腰钻进山洞,刚站定,外面的暴雨就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洞口的岩石上,溅起细密的水花,很快就在洞口形成一道水帘,将山洞与外界隔绝开来。洞内比外面暖和些,地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干燥碎石,踩上去不滑不硌,倒是个不错的临时落脚点。
寒浞靠在洞口的岩石上,看着外面的暴雨,轻轻舒了口气。他解下腰间的 “破阵” 刀,放在手边,又从行囊里取出打火石,点燃了随身携带的干燥艾草 —— 这是他从岐伯那里学的习惯,无论到哪里,都要备着能生火的东西,既能取暖,又能驱赶毒虫。
橘红色的火焰在石台上跳动,照亮了山洞入口附近的区域。寒浞借着火光整理行囊,检查草药是否受潮,地图是否完好。就在他准备将火把插在石壁缝隙时,目光突然被洞内深处的黑暗吸引 —— 这山洞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火焰的光芒只能照到入口附近,再往里便是一片漆黑,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山洞…… 不像是然形成的?” 寒浞心中泛起一丝好奇。他刚才进来时只注意了入口,此刻细看才发现,洞口的岩石边缘异常平整,不像是雨水冲刷或野兽撞击形成的,倒像是被人刻意开凿过。
好奇心驱使着他拿起火把,朝着山洞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温度也越低,石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岩石纹路往下淌,滴在地面上发出 “滴答” 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火把的光芒在前方摇曳,照亮了两侧的石壁 —— 就在这时,寒浞的脚步突然顿住。
只见左侧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这些纹路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有着某种规律:有的像是展翅的鸟兽,羽翼的纹路细致到能看清每一根羽毛;有的像是抽象的符号,笔画曲折,既不是伯明氏的谷穗图腾,也不是他在戈叔战阵图谱上见过的任何标记,更不是沿途部落可能使用的纹饰。
寒浞凑近石壁,伸手抚摸那些纹路。指尖触到的地方异常光滑,显然是经过长期打磨,绝非自然形成。他举着火把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纹路从洞口一直延伸到山洞深处,像是一条指引方向的线索,又像是某种记载历史的壁画。
“这是什么部落留下的?” 寒浞心中充满疑惑。他在伯明氏时听老人们过,远古时期曾有过强大的部落,能开凿山石、绘制壁画,可那些部落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只留下零星的传。难道这个山洞,就是某个远古部落的遗迹?
他不再犹豫,举着火把继续往里走。石壁上的纹路越来越密集,内容也越来越复杂 —— 有的纹路描绘着成千上万的人列阵而行,手中握着奇异的武器,像是在征战;有的纹路描绘着巨大的鸟兽与人类共存,像是在祭祀;还有的纹路描绘着星空与山川,像是在记录地变化。
这些画面超出了寒浞的认知。他从未想过,远古时期的人类竟能有如此宏大的场面,如此细腻的描绘。火把的光芒在石壁上跳动,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展现出一幅远古部落的兴衰画卷。
不知走了多久,山洞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寒浞举着火把往前一看,只见山洞尽头的石台上,悬浮着一块拳头大的晶石。
那晶石通体呈金黄色,表面泛着柔和的微光,即使在火把的光芒下,也难掩其璀璨。它没有任何支撑,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石台上方半尺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它而变得温润,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 —— 既不是草木的清香,也不是岩石的土腥,而是一种古老、神圣,带着岁月沉淀的味道。
寒浞屏住呼吸,缓缓靠近石台。他能感受到晶石散发出的微弱能量,像是一股暖流,顺着空气传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原本因赶路而疲惫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举着火把,仔细观察那块晶石 —— 晶石内部似乎有流光在缓缓流动,像是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晶石…… 到底是什么?” 寒浞心中充满了震撼与好奇。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东西,既不是玉石,也不是矿石,更不像是凡间该有的物品。他想起母亲给他的玄色玉佩,想起玉佩上模糊的鸟兽纹路,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晶石的纹路,似乎与玉佩上的鸟兽图案有着某种隐约的关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指尖刚触到玉佩,山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悬浮的金色晶石光芒骤然变强,原本柔和的微光瞬间变成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山洞,也照亮了寒浞震惊的脸庞。
寒浞看着那枚金色晶石,心中既有警惕,又有难以抑制的探索欲。他知道,这个山洞里藏着的秘密,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大,甚至可能与他的出身、与玄色玉佩的谜团有关。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 “破阵” 刀,举着火把,一步步朝着石台与金色晶石走去。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揭开这个秘密 —— 这或许是他解开身世之谜、走向更强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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