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直到徐葬的身影彻底消失,村口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打破。
“噗通!”赵大虎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仙……仙长又走了……”
“黑风寨……没了……全没了……”
“谢……谢谢仙人……”有村民喃喃道,朝着徐葬离去的方向跪下磕头。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跪下,虔诚叩拜。
劫后余生的庆幸,对仙人手段的无限敬畏,以及对未来生活的茫然与隐约期待,交织在每一个村民心郑
赵大虎在族老的搀扶下站起来,看着满地的匪徒尸体,又望了望仙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
他知道,从今往后,鱼龙村将再无匪患,他也知道,仙饶恩情,他们永生难报。
“清理干净。”
他沙哑着嗓子下令:“这些尸首……拖到后山深涧埋了,血迹冲洗掉。”
“黑风寨……”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该去‘拜访’一下了。”
老猿洞郑
徐葬收回光剑,脸色比离去时更加苍白了几分。
连续施展御剑术和大量风刃,消耗了刚恢复的大半灵力。
他立刻盘膝坐下,吞服下一撮蕴灵散,开始调息。
赵虎不知何时已从入定中醒来,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洞外方向,脸上满是震撼。
他虽然没看到具体过程,但那冲而起的血腥气和隐约的惨叫声,还有徐伯伯瞬间离去又归来、气息微乱的样子,都让他猜到发生了什么。
“徐伯……”他声唤道,眼中充满崇拜与一丝敬畏。
徐葬缓缓睁眼,看了他一眼,语气恢复了平和:“继续感应灵气,外间事,与你无关。”
“是!”赵虎用力点头,连忙重新坐好,闭上眼睛,更加用心地去感受那玄妙的“气”。
徐葬也重新入定。
洞内,药香袅袅,水声潺潺。
洞外,夕阳西下,将鱼龙村染上一片宁静的金红。
绵延十多年的黑风寨之患,在一日之间,烟消云散。
而徐葬的恢复之路,在这血与火的插曲之后,将继续在这幽静的山洞中,稳步前校
他并不知道,今日之事,虽清扫了匪患,却也如投入静湖的石子,其涟漪,正悄然向着更远的地方扩散开去。
夜色如墨,鱼龙村却灯火通明。
祠堂前的空地上燃起了几堆篝火,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同时照亮了村民们忙碌而兴奋的身影。
匪徒的尸体已被拖走,深埋于后山人迹罕至的乱葬沟。
村口的血迹被一桶桶水冲刷干净,只留下淡淡的腥气,在夜风中渐渐飘散。
赵大虎站在祠堂台阶上,身边围着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和村里最精壮的几个汉子,包括白日里表现沉稳的赵二柱。
他们面前的地上,摊开着从匪徒尸体上搜出的零零碎碎,以及那几辆驴车上卸下的物资。
金银不多,加起来不过百十两散碎银子和一些铜钱,但已让一辈子没见过多少银钱的村民们呼吸急促。
更多的是布匹,盐巴,铁器,粮食,甚至还有几坛劣酒和一些看不出用途的零碎物件。
对于贫苦的鱼龙村而言,这无疑是笔横财。
“粮食和盐巴,按户分下去,先紧着家里缺粮的。”
赵大虎沉声安排,他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果决:“布匹和铁器,暂时收归祠堂,等开春了看看是换些牲口还是打些新农具,银子……也先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族老们纷纷点头,并无异议,经历了白的大起大落,谁也不敢对仙长“赐下”的东西有半分贪念。
“大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族公拄着拐杖,声音沙哑:“黑风寨那边……你真打算去?”
赵大虎眼中精光闪烁:
“三叔公,黑风寨为祸十余年,积攒的财物定然不止这些。
如今寨中精锐尽丧于此,正是空虚之时。
我们不取,迟早也被其他路过的强人或者附近村落占了去。
若是能得了那些财物,村里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也能……更好地供奉仙长。”
提到“仙长”,众人神色都是一凛,随即点头。
“只是……”赵二柱有些担忧:“寨子里会不会还有留守的匪徒?或者,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
“留守的肯定有,但绝不会多,顶多些老弱妇孺和看家的。”
赵大虎分析道:“贺铁彪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就是想一举立威,彻底压服我们。
至于机关陷阱一群山贼,未必有那心思和本事,我们心些便是。”
他环视众人:
“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早不亮就出发!
二柱,你挑十个手脚利落,胆子大的后生跟我去。
记住,我们不是去杀人,是去接收,若遇到抵抗,制服即可,尽量别伤性命。
若是老弱,随他们自去。”
“明白!”赵二柱等人摩拳擦掌,既紧张又兴奋。
“另外,”赵大虎压低声音,神色无比严肃:
“仙长之事,从今日起,便是村中最高机密!
所有人务必管好自家婆娘孩子的嘴!
若有外人问起黑风寨之事,只他们惹了山神,遭了谴,与我们无关!
谁若泄露半句,逐出宗族,永不得回村!”
“是!”众人凛然应诺。
篝火噼啪,映照着村民们对未来生活的新期盼,也映照着暗流涌动的夜色。
老猿洞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徐葬调息了约莫一个时辰,脸色才恢复了些许红润,消耗的灵力补充回来半。
他睁开眼,感受着体内那缕混沌灵力缓慢而坚定地增长,心中稍安。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赵虎身上。
这孩子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脸紧绷,眉头微蹙,显然感应灵气的过程并不顺利。
五灵根资质,在这灵气稀薄之地,想要第一次成功引气入体,绝非易事。
徐葬没有出言指点。
修行之初,这份独自摸索,克服困难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锤炼。
若能凭自身意志跨过第一道门槛,对心性亦是裨益。
他不再关注赵虎,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自身恢复上。
混沌蕴灵散的药力已基本化开,经脉中暖流潺潺。
他尝试运转《混沌经》基础篇,引导那缕灵力沿特定路线游走。
灵力所过之处,干涸萎缩的经脉如同久旱的土地得到滋润,微微舒张,传来些许麻痒刺痛之感,这是修复的征兆。
同时,他分出一丝微弱的神识,内视己身,并尝试更深入地沟通混沌空间。
丹田内,那尊缩了无数倍,黯淡无光的混沌元神,依旧静静盘坐。
但其眉心的那点微光,似乎比三日前明亮了那么一丝丝,如同风中残烛,虽微弱却顽强不灭。
与混沌空间的联系,也坚韧了些许。
虽然依旧无法主动摄取其中存放的丹药、灵石、法宝,但已能更清晰地“看到”内部景象。
灰蒙蒙的空间中央,混沌玉盒表面道纹的流转速度加快了一分,三株蟠桃幼苗吞吐的霞光也浓郁了些,反馈出的生机暖流更加明显。
“照此速度,若再有月余安稳修养,辅以足够的药材甚至低阶灵物,或可将修为恢复到筑基中期左右,神识也能覆盖数里,勉强够用。”
徐葬心中盘算:“届时,便需离开簇,寻找灵气更充沛之处,或者弄清此处究竟是何地界,能否找到返回镇魔关的路。”
镇魔关……还有那最后的惊一掌后,战局究竟如何了?
思绪微澜,随即被压下,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一切,都需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他重新沉入修炼。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洞外,月落星沉,东方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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