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辞的清灵剑刚出鞘半寸，就注意到苏婉昨夜留下的守界印记还在沈砚袖口泛着黑气 ——
那抹幽光与坛南门朱红柱上的黑霜如出一辙，而沈砚腰间的守界石碎片正烫得惊人，像揣着块烧红的烙铁。
晨雾将丹陛缠得发僵，连 愿随夫子坛上 的古韵都染了戾气。
阿砚，走了。
林砚辞收剑时指尖微颤，目光扫过沈砚眼下的青黑 —— 连续两日练净化术到后半夜，他眼尾的红血丝藏在晨雾里，偏还要强撑着挺直脊背。沈砚指尖摩挲着守界石的纹路，喉结滚了滚：
心里却记着今早母亲捏紧衣角的模样，那是她被怨气侵扰后惯有的动作。
刚过棂星门，穿调查局制服的女人就踩着石板冲过来，高跟鞋声刺破晨静。
文件袋被她捏得边角发皱，脸上的焦急像刷了层厚粉，递文件时眼神总往沈砚腰间瞟，左眼角的灰黑在晨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沈先生！这是最新勘探报告......
沈砚的指尖刚触到文件袋，手腕就被沈明宇攥住。
少年指尖浮着细白光 —— 辨邪体质发动时特有的莹润，声音压得发颤：哥！她眼角有怨气结的痂，是墨雪伪装的！
沈砚心头一沉，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掌心凝聚灵气时，守界石的温热顺着经脉窜动，勉强压下督脉传来的撕裂痛 —— 昨晚练术法岔了气的旧伤还没好。
墨雪，别装了。
林砚辞的清灵剑
地出鞘，青色剑光映得他眼底冰寒，握剑的指节泛白如骨。父亲的求救信里写过墨雪的怨气化形术，此刻他每根神经都绷成弓弦，明宇的体质，专克你这伎俩。
女人脸上的焦急瞬间碎裂，嘴角勾起冷笑时，身形像被黑气揉皱的纸。
黑色劲装取代制服，左眼角的黑气凝成细蛇状，手里多了把缠怨匕首：倒看了沈家鬼。 匕首落地的瞬间，石板缝里的野草全枯成灰，但你们以为人多就能拦我？
黑色怨气如毒蛇射向沈砚，青云子长老拂尘一挥，青色灵气屏障陡然铺开。
声里，怨气化作黑烟，连晨雾都被染成灰黑色。长老的拂尘银丝抖得厉害，声音发颤：墨雪！你父亲叛宗害死十七位同门，你还要助纣为虐？
助他？
墨雪狂笑时眼泪飙出来，怨气顺着泪痕爬满脸颊，在下巴凝成黑珠，当年青云宗逼死我娘时，怎么不错？
她猛地扯开衣襟，掏出黑色怨气瓶，瓶盖开启的刹那，坛地砖全泛着黑气，今拿不到守界石，我就掀了这地脉！
怨气化作丈高蝙蝠，翅膀扫过之处，连地脉罗盘都发出刺耳嗡鸣。
云清子长老的罗盘突然爆绿光，指针转得成了虚影：孽障！
绿色灵气如箭射穿蝙蝠，怪物惨叫着化作飞灰，这怨气已侵占地脉浅层，再晚整座京城都要被怨气吞了！
林砚辞纵身跃起，清灵剑劈向墨雪手腕时，余光瞥见沈砚的灵气波动忽明忽暗 —— 督脉的伤果然还在拖后腿。
用护盾！
他的剑光缠住匕首，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我来牵制！ 沈砚立刻运转净化术，金色光罩罩住众人，怨气撞上来的瞬间，他胸口一阵发闷，喉间泛起腥甜却咬牙咽了回去。
匕首砍在光罩上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疼。
墨雪见冲不破防御，转身就往祈年殿跑，却被沈明宇掷出的辨邪符贴中后背。
符纸
冒烟，黑气从她七窍往外涌，她踉跄着摔倒，指甲抠得石板出白印：玄阴宗大人会...... 会让你们陪葬！
抓起来。
沈砚的声音稳得像块石头，走过去时特意扶了下沈明宇的肩 —— 少年掷符太急，气息都乱了，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林砚辞早掏出灵气锁链，锁链缠上墨雪的刹那，她突然剧烈挣扎，口袋里掉出块玄阴令牌，黄符贴在上面，泛着诡异红光。
云清子长老捡起令牌，指尖灵气刚触到符纸，墨玄的声音就钻出来，沙哑得像磨过石头：雪儿，拿不到碎片就启动污染阵！用坛地脉引怨气入京城，三内必须开界域通道！
令牌突然烫得灼手，黄符
地燃成灰，飘落在地砖上，竟烧出细的黑纹。
地脉污染阵？
长老的罗盘指针红得要炸，他要断了京城的灵气根！到时候别修仙者，连普通人都会变成怨气傀儡！
沈砚握紧拳头，守界石在掌心烫得惊人 —— 他突然想通了，墨雪根本不是来偷碎片的，她是启动阵眼的活祭品。
你父亲在利用你。
沈砚蹲下身，语气放柔了些，见墨雪的挣扎弱零，继续道，你母亲没死，青云宗长老救了她，现在在后山种茶。
他记得林砚辞提过这事，那阿姨总绣带
字的手帕，每次都要问起墨雪的下落。
墨雪的哭声突然顿住，眼泪砸在石板上，混着黑气晕开圈：真的？ 她抬头时，眼底的疯狂散了些，多了丝哀求，手指无意识绞着衣摆。
林砚辞靠在朱红柱上，清灵剑的光芒暗了些，眼神软了一瞬：我五岁见过她，她绣的山茶能引来蝴蝶。
入口在祈年殿香炉下。 墨雪的声音发颤，眼角黑气淡了些，
三个阵眼在角楼，有金丹初期傀儡守着，弱点在眉心怨气孔。
她抓着沈砚的裤脚，指甲泛白，我帮你们毁阵，能...... 能让我见我娘吗？
青云子长老让云清子看守墨雪，带着三人往角楼去。东角楼的阴影里，三个傀儡持黑矛站着，矛尖的怨气让地砖裂出细纹。阿砚护着明宇，我破弱点。
林砚辞话音未落已冲出去，剑光直刺傀儡眉心，沈砚立刻撑起护盾，金色光罩将黑气挡在外面，胸口却又开始发闷。
沈明宇趁机掷出辨邪符，符纸精准贴中傀儡眉心，黑气
地炸开。
第三个阵眼被毁时，坛地脉突然涌动，地砖下泛出绿光，守界石烫得惊人，系统提示音炸响：
【叮！地脉污染阵已破！获怨气化解碎片 x3（累计 28）！】
【全民抗诡异进度 + 3%（当前 85%）！】
【奖励：地脉净化术熟练度 60%，高阶辨邪符图纸！】
回到祈年殿时，墨雪坐在台阶上，云清子正用清心术帮她驱怨，她眼角黑气淡了许多。
黑风谷监狱的防御......
她刚开口，沈砚口袋里的测怨仪突然狂响，指针直奔 ，而墨雪脖子上的玄阴印记突然发光 —— 与苏婉手腕的印记一模一样！
不好！ 林砚辞的清灵剑瞬间出鞘，指向墨雪身后。祈年殿的香炉
地炸开，黑气中飘出血符，字迹扭曲如蛇：【苏婉血脉已醒，三日后血祭坛，界域必开！】
墨雪脸色惨白，突然尖叫：这是父亲的血符！他早盯上沈阿姨了！
沈砚刚要掏手机给母亲打电话，守界石突然剧烈发烫，测怨仪
地炸成碎片。
坛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地面裂开细缝，黑气从缝里往外冒 —— 那方向，正是母亲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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