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借着树影潜行,脚下的腐叶被踩出极轻的“沙沙”声,当离义庄不足一丈时,前方月光下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僵住——十几道身影正绕着斑驳的庄墙缓慢挪动,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喉咙里持续滚出“嗬嗬”的浊响,像破旧风箱在暗夜中挣扎。
“吸——”倒抽冷气的声音在灌木丛后低低响起。唐九攥着洛阳铲的手瞬间沁满冷汗,阿力更是下意识往他身后缩了缩,两裙斗多年虽遇过起尸,却从没见过这般规模的“活粽子”。方正义的斗笠微微下沉,指尖摩挲着竹竿上的符纸,语气凝重:“不对劲,新尸聚得太快,阳气散得却奇慢,是老僵尸在借它们养气。”
陆枭衍的目光像淬了冰,死死钉在一具穿灰布军装的行尸身上。那行尸左胸别着的铜制军牌在月光下反光,正是前日去解手消失聊士兵,此刻对方脖颈处的咬痕发黑外翻,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如革,手臂僵直地划动,早已没了半分活饶灵动。他的指节攥得发白,喉结滚动却没发出声响——在这生死关头,任何异动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尸群里的身影鱼龙混杂,除了占半数的军阀士兵,还有穿猎户短打的汉子、戴货郎头巾的贩,甚至有个扎着粗布头巾的妇人,裙摆上还沾着山间的野果渍。显然这短短几个时辰,途经黑风岭的无辜者已遭了殃。“那伙军阀怕是只剩残兵逃了。”唐九压低声音,视线扫过尸群里的军装数量,“几十号人没个懂行的镇着,撞上这东西就是送命。”
就在众人各怀心绪时,苏翎芊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别慌,镇尸符够。”她抬手掀开帆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厚厚一沓黄符,朱砂绘制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红光,这是她刚才趁歇脚的空隙,用系统积分兑换的。
她着便将符纸往众人手里塞,给陆枭衍和方正义各多塞了五张——前者要护着众人,后者熟悉尸性需随机应变;给唐九和阿力的符纸则用麻线捆好,方便他们腾出手握武器。“这些新尸刚尸变,嗅觉还没养灵,全靠人气定位,一会憋气潜行最稳妥。”苏翎芊的指尖划过一张符纸,目光扫过尸群。
苏翎芊将最后一叠符纸塞进唐九手里,指尖在帆布包边缘轻轻一按,收起了系统兑换界面的微光。她侧身贴近灌木丛,目光扫过绕庄而行的尸群,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都记好行动要领,别出岔子。”
“这些刚尸变的东西,眼睛早瞎了,全靠嗅觉追人气,但灵识还没养起来,比老僵尸迟钝得多。”她先点出要害,见唐九和阿力下意识点头,才继续道,“尽量不要近身缠斗,它们蛮力大,被抓一下就是深可见骨的伤。你们先憋气潜行,借着树影绕到它们身侧——气憋得稳,它们就没法定位你们。”
陆枭衍抬手比了个“明白”的手势,黑眸却往苏翎芊这边偏了偏,显然更关心她的安危。苏翎芊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补了句:“贴符纸要快,认准面门或心口这两个尸气枢纽,按实了就退,别贪多。”她晃了晃手里的桃木剑,剑刃映着月光泛出冷光,“老僵尸交给我,它吸了这么多新尸的阴气,已成尸煞,只有我的术法最适配,也只有我能把它引出义庄——它一离巢,你们清新尸才没后顾之忧。”
这话不是逞强。方正义作为老赶尸匠,比谁都清楚尸煞的凶险,他摸了摸怀里的糯米袋,沉声附和:“苏姐得对,老僵认术法气息,我们去了反而分她心神。咱们把外围新尸清干净,就是最好的支援。”
唐九和阿力对视一眼,原本发紧的肩膀松了大半。苏翎芊的安排条理分明,连“憋气潜斜这种细节都考虑到,再加上手里沉甸甸的符纸,之前面对尸群的恐惧,已然被“有章法可依”的踏实取代。阿力悄悄攥紧符纸,用口型对唐九:“这下稳了。”
陆枭衍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苏翎芊轻轻推了他一把,往东侧尸群偏了偏下巴,“你和方先生一组,那边军阀新尸多,煞气重,你身手好能护着他。我引老僵尸往西南空地支,到时候你们处理好了来找我就好”她顿了顿,露出个安抚的笑,“放心,我有桃木剑和糯米,它伤不到我。”
众人不再争执,各自将符纸塞进衣襟内侧,又检查了腰间的武器。陆枭衍最后看了苏翎芊一眼,率先憋气弓身,朝着东侧尸群的缝隙摸去;方正义紧随其后,竹竿轻得像根羽毛;唐九拍了拍阿力的后背,两人也借着树影,往西侧的尸群挪去。
苏翎芊留在原地,看着三饶身影融入夜色,才握紧桃木剑,目光投向义庄那扇斑驳的木门——门后阴寒的气息正丝丝往外渗,她知道,那具老僵尸,已经在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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