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已经彻底疯了，他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警察，非但没放下刀，反而挥舞着嘶吼：
“抓我干什么？！去抓傻柱啊！傻柱昨晚偷了我老婆！你们警察瞎了吗？！快去抓他啊！”
“我再一遍！把刀放下！有事事！耍横动刀解决不了问题！”民警再次严厉警告，步步逼近。
刘光猛地看见了躲在民警身后的何雨水，所有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新的宣泄口！
“何雨水！是你！肯定是你给你哥望风！你们兄妹没一个好东西！我砍死你！”
他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枪口，竟举着捕，状若疯虎般朝着何雨水扑了过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猛然炸响！民警鸣枪示警！
但刘光只是顿了一下，猩红的眼睛里只有何雨水那张惊恐的脸，继续扑上！
“砰！”
第二声枪响！这一次，子弹精准地打在刘光握刀的右手手腕上！
“啊——！”刘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捕“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捂住瞬间血流如注的手腕，痛苦地蜷缩着蹲了下去，浑身筛糠般抖动。
“我的儿啊！”二大妈哭嚎着爬过来，跪在民警面前连连磕头，“警察同志！别开枪了！求求你们！我儿子是中邪了！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气糊涂了啊！”
民警迅速上前，一脚踢开地上的捕，拿出铐子将惨叫不止的刘光反手铐住。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迅速凝固成暗红色的冰碴。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刘光痛苦的呻吟和二大妈绝望的哭求声。
猜忌、暴力、血腥、枪声……这个年关的清晨，四合院上演的这场闹剧，以最惨烈的方式暂时画上了句号。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傻柱从医院回来后怎么办？
刘光这“夺妻之恨”会不会就此罢休？那藏在暗处的、可能真正存在的“奸夫”到底是谁？
一个个问号，这个年，注定要在猜忌、傻柱这个年不好过。
空间里，刀通过投射看着四合院里那场鸡飞狗跳的闹剧，看着刘光像条疯狗一样被铐走，看着何雨水被堵门辱骂，乐得哈哈大笑。
“这公安枪法真臭！”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一枪崩了刘光那孙子多省事！白浪费一颗子弹！”
他才懒得管傻柱怎么过年，会不会被冤枉死。那院里没几个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他看着痛快。
看够了热闹，他心思转回正事。套好马车，意念一动，空间转换。
薛家庄村口，大雪纷飞，地间白茫茫一片。积雪足有一尺半厚，几乎封死晾路。
村子里寂静无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烟囱里冒着浓淡不一的煤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这年头，村里靠着煤矿，取暖倒是不愁，但为了省粮省力气，没人愿意在这种气里出门。
刀把马车从空间里弄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赶着车，车轮在厚厚的积雪里艰难地碾出两道深沟，发出“吱呀呀”的呻吟，慢吞吞地往村里挪。
好不容易挪到周碗那个僻静的院门外，刀停下马车。他扒着门缝往里瞧。
院子里，周蓉穿着臃肿的军大衣，戴着厚厚的棉帽子，正领着周刀刀堆雪人。
一个大雪球上插着根红萝卜当鼻子，眼睛处抠了两个黑窟窿，虽然简陋，但母子俩玩得嘻嘻哈哈，很是开心。
屋檐下，铁皮烟囱冒着浓烟，带来一丝暖意，也带来更浓的硫磺味。
刀看着这一幕，心里猛地一热，鼻子有点发酸。他忍不住伸出戴着厚棉手套的手，“啪啪”地拍打院门。
“周刀刀！宝贝儿子！快开门！爸爸回来了！”
院子里顿时响起周刀刀惊喜的尖叫：“啊！爸爸！是爸爸！爸爸回来啦！妈妈！爸爸没不要我们！”紧接着是噔噔噔的脚步声。
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周刀刀戴着棉帽子的脑袋钻了出来，一眼看见刀和身后那辆堆满东西的马车，家伙眼睛瞬间亮了！
“爸爸！”他欢呼着，像个笨重的熊，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棉鞋，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头扑进刀怀里！
“爸爸！爸爸！下这么大雪你怎么来的呀？路都封死了！妈妈年前你肯定来不了啦！你怎么又来了？”家伙搂着他的脖子，问题一个接一个。
刀心里一咯噔，没法回答。这么厚的雪，这么远的路，赶着马车来？鬼才信。
他只好装作没听见，用力抱着儿子，在那冻得红扑颇脸上亲了又亲，用胡茬扎得他咯咯直笑。
“想爸爸没？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这时，周蓉也激动地跑过来，眼圈红红的，帮着拉住马缰绳，又忍不住掀开苫布看了一眼。这一看，她倒吸一口凉气！
马车里，除了些她没见过的大件铁疙瘩（洗衣机和冰箱），更多的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足足十几篮子！鲜肉、白条鸡、腊肉、腌肉、各种罐头、成筐的禽蛋、白面、粉条、糖果、瓜子、甚至还有罕见的水果！琳琅满目，堆得跟山似的！
这简直……太丰盛了！足够他们娘仨舒舒服服过完这个冬还有富余！
屋门推开，周碗裹着棉袄站在门口。看到风雪中的刀、马车，还有儿子兴奋的笑脸，她的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夺眶而出。她赶紧用手背去擦，声音带着哽咽：
“刀……”
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委屈、担忧、思念和此刻突如其来的惊喜。
她以为这么大的雪，他年前不会来了，甚至胡思乱想过他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把她们忘了。
刀放下儿子，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冰冷的身子搂进怀里，用力抱了抱。
“外面冷，快进屋！蓉，帮我把车赶进院里！”
马车被弄进院子，关上院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窥探。
屋里烧着热炕，炉火正旺，暖烘烘的。刀脱掉厚重的外套，周碗赶紧给他倒热水。
周刀刀兴奋地扒着马车沿，一样样数着上面的好东西，脸兴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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