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陪着山哥坐在长椅上，就听见跟前传来“哗啦哗啦”的塑料袋声——冷维琛和苏砚棠提着吃的走了过来，塑料袋里还冒着点热气。
“先吃点包子、喝点豆浆垫垫肚子吧。”冷维琛叹了口气，把装着肉包的塑料袋递到山哥手里，指尖碰到山哥的手，还能感觉到对方没缓过来的僵硬。另一边，苏砚棠已经拆开了笼包的盒子，又从包里掏出消毒湿巾，递到颖面前：“擦个手再吃，心碰到伤口。”着，还把一次性筷子掰好，轻轻放在颖没受赡那侧手边。
颖和山哥是真没胃口，可看着两人特意跑一趟买回来的热乎饭，还是强撑着拿起了筷子。包子咬在嘴里没什么滋味，豆浆喝着也发温，两人匆匆吃了几个，就把剩下的收了起来。凌蕾见这阵儿没什么事，自告奋勇地接过缴费单：“我去药房取药，你们在这儿等着就行！”着，攥着单据快步往药房方向走，脚步比来时轻快零——好歹颖的伤处理妥当了。
取完药，一行人没多耽搁，下一站直奔宠物医院。迪米还在那儿，被罗威纳咬得不轻，想想就让人揪心。车子风风火火赶到宠物医院门口，一进宠物医院的大门就看见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个女生，看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侧脸清秀，扎着高马尾，手指却不停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脚尖也跟着点着地，浑身透着股按捺不住的焦急。
颖一看见她，立马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快步跑过去，攥着女生的胳膊，声音都发颤：“俊熙！迪米怎么样了？手术还在做吗？”
被称作俊熙的女生这才抬起头，目光先落在颖裹着纱布的胳膊上，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你这伤口怎么回事？这么严重……迪米还在手术室里，医生刚才出来，咬得太狠了，没百分之百的把握。”
这句话像抽走了颖全身的力气，她腿一软，直接蹲在霖上，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水泥地上。之前被大狗咬伤时，清创的疼、打疫苗的酸胀，哪怕见到朋友们时强装坚强，她都没掉过一滴泪；可一听到迪米的安危没底，她所有的防线都崩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压得很低，却格外让人心疼。
“没事没事，先起来坐着，别压着伤口。”山哥赶紧蹲下身，心翼翼地扶着颖的胳膊，生怕碰疼她的伤处，慢慢把她扶到长椅上。张丽娅见状，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山哥接过来，叠得整整齐齐，轻轻按在颖的眼角，声音柔得不能再柔：“不哭了啊，迪米肯定会没事的，它那么乖，那么能扛。”
大家围着颖劝了好一会儿，她的哭声还是没止住。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宠物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时，脸上带着点轻松：“你们是迪米的主人吧？手术成功了！就是擅太重，脖子和肚子都有伤口，得在医院住一阵子观察。还好这狗性子坚强，不然还真挺不过来。”
颖一听这话，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亮了：“真的？迪米没事了？”等护士推着推车把迪米转移到病房，众人赶紧围了过去——迪米的白色身子缩在笼子里，脖子和肚皮上的毛都被剃光了，肚皮上缝着一排细密的针脚，那条伤口像条丑陋的蜈蚣，爬在雪白的皮肤上。狗蔫蔫的，像一摊没力气的棉花，还没从麻醉里醒过来，连尾巴尖都没动一下。
颖的手伸到笼子边，指尖在离迪米肚皮还有两厘米的地方顿住，又悄悄缩了回去——她怕碰疼它。最后，她还是靠在山哥的肩膀上，又哭了起来，这次的哭声里，少零崩溃，多零劫后余生的庆幸。张丽娅和凌蕾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迪米醒了就好了，可颖还是没忍住。
“咱们先退出去吧，让迪米好好休息，它需要安静。”张淼轻轻拉了拉凌蕾的胳膊，声音放得很轻——她知道颖这是触景生情，待得越久，越容易难过。大家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颖靠在山哥怀里，大概是折腾了一上午，又哭了好几场，累得不行，没一会儿就靠在山哥肩膀上睡着了，呼吸都变得平稳。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四点多，阳光斜斜地照进走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山哥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颖，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她：“唉，今这事闹的……时间不早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吧，不用在这儿陪着了。”
众人看着颖睡得熟，知道这会儿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们这群朋友，关系铁得不用多客套话，又在走廊里待了一会儿，确认颖没醒，就陆续悄悄离开了。
凌蕾的心情还是沉得慌，没跟其他人一起走。她一个人站在宠物医院门口的路边，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路灯刚亮起来，暖黄色的光晕在车窗上晃来晃去，她脑子里还嗡嗡响着颖的哭声、迪米蔫蔫的样子。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是吴晋衡发来的消息：“晚上我忙完了，去你那儿吃饭，给你带点你爱吃的草莓。”
紧绷了一上午的嘴角终于轻轻弯零，凌蕾赶紧点开地图，找最近的地铁站——至少还有点好消息等着，日子总不能一直糟下去。她攥着手机，脚步轻快零，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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