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条末梢在舌尖化开的那股子焦香还没散尽，李狗蛋脑子里“时空模拟器”还在嗡嗡打转。他刚把最后一口渣子咽下去，太阳穴突地一跳——视野里猛地闪过一道画面：高空坠物，皮质卷轴，边缘烧焦。
他眼皮都没眨，侧身一偏。
“啪”一声，兽皮卷轴砸在他脚边，溅起一蓬灰。飞剑破空而过，带起的风掀了他外卖服一角。一个披着青鳞斗篷的身影立于剑脊之上，居高临下，冷声道：“凡人，想见圣女，先赢我赛跑。”
李狗蛋低头看了眼那兽皮，又抬头看了看信使，咧嘴一笑：“你这规矩定得挺突然啊？谁比赛不能抄近道？”
信使冷笑：“路线已设三十六重幻阵、九道空间裂隙，唯有凭真本事闯过者，方可得见狐圣女。你若敢耍诈——”他指尖一挑，兽皮腾空而起，半空中展开，浮现出一条蜿蜒红线，贯穿废墟群，终点正落在远处一座倒塌的塔楼角落，“违者，神魂反噬。”
话音未落，李狗蛋已经把手搭上了滑板。
雷劫珠嵌在轮毂中央，蓝光微闪。他闭眼一秒，脑中十万次人生飞速掠过——方才那预演画面再次浮现：终点铁皮棚下，半碗泡面，一张字条。
“既然是比赛，”他嘟囔，“又没不准用交通工具。”
脚下一蹬，雷光炸裂，滑板如离弦之箭，贴地疾驰。信使瞳孔一缩：“你——！”
可李狗蛋压根没走红线标注的路线。他直接踩着雷劫珠的瞬移特性，借着系统预判的坐标，滑板划出一道弧线，直冲终点而去。
空间裂缝刚在他原站位置撕开，却只劈了个空。
“轰！”
滑板落地，激起一圈尘浪。李狗蛋稳稳停在铁皮雨棚前，顺手从兜里掏出半包辣条啃了一口，含糊道：“到了。”
信使御剑追至，脸色铁青：“你这是投机取巧！妖族比试，讲究的是血脉与意志的较量，岂容你这般——”
“讲究？”李狗蛋打断他，扬了扬手里的辣条包装袋，“你们妖族讲究，我们凡人讲效率。”着，反手就把包装袋往信使脸上一甩。
袋子沾零灵气，轻飘飘贴在对方鼻梁上，竟像长了吸盘似的黏住不动。信使伸手去扯，愣是拔不下来。
“你！”他怒极，“还不快把密信交出来！”
李狗蛋哪理他，弯腰捡起那张兽皮卷轴。入手粗糙，带着一股陈年腥气。他刚想翻开，兽皮表面忽然泛起暗纹，一圈圈紫黑色符文浮现，像是活物般蠕动。
他手指一顿。
“时空模拟器”悄然启动，十次模拟瞬间完成。
第一次触碰——神魂震荡，七窍流血。
第三次——意识被抽离，困入幻境百年。
第七次——指尖发黑，毒素逆流。
第九次——他改用指甲轻轻刮过符文交汇点，避开主脉络，仅触边缘。
无事发生。
李狗蛋咧嘴一笑，照着第九次的方式，指尖一划，顺着纹路边缘抚过。兽皮上的暗纹缓缓褪去，露出底下真正的印记——一只蜷尾狐，爪印烙在月亮图案上。
他一眼认出。
这图腾，跟上次在集市抢辣条时，狐九儿腰间那块破玉牌上的，一模一样。
“呵，”他低声笑出声，“又是你搞的鬼？赛跑？还设陷阱？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正着，信使终于把脸上的包装袋撕下来，怒吼一声就要扑上来夺信。
可就在他抬手刹那，一股无形威压从而降。
信使整个人僵在原地，膝盖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最后“咚”一声跪在废墟上，额头贴地，连抬头都不敢。
风卷着灰烬打旋，半空中响起一道清亮嗓音：
“我了——带他来。”
声音不高，却像钟鸣贯耳，震得整片废墟都在颤。
李狗蛋仰头望去，只见灰云翻涌，却不见人影。只有那声音，熟悉得让人牙痒。
“九儿，”他拍了拍肩头昏睡的混沌，“听见没？有人给你撑腰呢。”
混沌迷迷糊糊打了个嗝，吐出半截电路图，又被他塞回兜里。
信使趴在地上，声音发抖：“属下……知错……请圣女恕罪……”
“恕不恕罪我不清楚，”李狗蛋蹲下身，把兽皮卷轴往怀里一揣，“但我清楚一点——你刚才骂我投机取巧的时候，怎么不自己传信方式太老套？飞剑送快递，能不能扫码签收？”
信使：“……”
“行了，”李狗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既然圣女都发话了，你也别跪着了。回去告诉那位大姐——她设的局，我破了；她的信，我收了；至于见面礼嘛……”他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等我找到下一包辣条，肯定加倍奉还。”
完，他转身走向滑板，刚要抬脚，忽觉怀中兽皮微微发烫。
低头一看，那狐图腾竟在发光，月牙图案缓缓旋转，指向废墟深处某处。
“哦？”他挑眉，“还带导航功能？”
正琢磨着，肩头的混沌突然睁开眼，迷迷糊糊蹭了蹭他脖子：“辣条……再给一包……”
“你都吃了三顿了还吃？”李狗蛋一把推开它脑袋，“再吃把你塞进微波炉炼丹，当本命法宝用。”
混沌哼唧两声，又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李狗蛋活动了下手腕，滑板只剩半边轮子能转，雷劫珠的蓝光也暗了不少。但他不在乎，反而笑了。
这种时候，越穷越该笑。
笑完，他一脚踩上滑板，低语：“走，去看看那丫头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滑板刚滑出两步，兽皮突然剧烈震动，图腾光芒暴涨，整张皮子无风自动，竟在空中缓缓展开。
一行歪歪扭扭的朱砂字浮现出来：
【李狗蛋，你要是敢迟到，我就把你的辣条全换成香菜味。】
李狗蛋：“……”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忽然抬头对着空大喊：“狐九儿！你威胁我可以，但别动我的辣条！香菜算什么东西！那是妖族酷刑！”
没人回应。
只有风吹过废墟，卷起几片锈铁皮，叮当作响。
他站在原地，滑板轮子卡在裂缝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怀中的兽皮还在发烫，那行字越烧越红，像是在倒计时。
李狗蛋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行，香菜是吧？老子现在就去找一吨芥末辣条，塞你嘴里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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