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破局·京华风云韦成书记最后拍板：企业的选择已经很明确了。我们要尊重市场规律，支持清源项目落户安北！
散会后，江河刚走出市委大楼，就接到常发从安北打来的报喜电话。他望着远处龙泉县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一战，他们赢得光明正大，赢得让人心服口服。
但谁也没有想到，清源集团的项目在省市级层面一路绿灯，却在国家生态环境部的审批环节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卡脖子。
问题出在了一项名为 新型膜材料制备过程中的挥发性有机物（Vocs）排放控制技术 的评审上。这项技术是清源集团的核心竞争力，也是其产品能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关键。
然而，生态环境部大气环境司司长吴振邦在评审会上，以一项刚刚修订的《重点行业挥发性有机物治理技术指南》（尚未正式对外公布）为依据，质疑清源的技术路线未能满足中关于高效吸附-催化氧化耦合技术的最新要求。
江书记，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吴振邦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敲着一份装订精美的技术文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的技术，吸附效率是达标了，但催化氧化环节的能量回收率，据我们初步评估，距离新标准还差一点五个百分点。
环保无事，这一点五个百分点，放在全国，可能就是数以万吨计的Vocs排放差距。部里对大气污染防治的要求，你们是知道的，必须从严把关。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清源集团的首席技术官试图解释：吴司长，我们的技术路线是经过多年实践验证的，能量回收率虽然略低于新指南的参考值，但综合运行成本和稳定性更具优势……
优势？吴振邦打断了他，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讥诮，我们讲的是标准，是红线，不是商业优势。达不到硬指标，什么都是空谈。他随即列举了几项晦涩难懂的技术参数和测试规范，其专业性极强，显然是早有准备，意图在技术细节上彻底封死清源的路。
他甚至没有给江河更多陈述的时间，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我还有个会，今的沟通就到这里吧。你们如果觉得技术确实过硬，可以按程序提交补充材料，但我们评审是有周期和规范的，需要排队。罢，便在其他饶簇拥下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江河一行人面面相觑，心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云。
第一次正面交锋，无功而返。对方的态度明确而倨傲，利用尚未正式生效的技术标准和信息差，构筑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技术壁垒。
回到下榻的酒店，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清源集团的李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江书记，这明显是故意刁难！那个新指南我托人打听过，还处于内部征求意见阶段，他吴司长现在就拿出来卡我们，这不合规矩！
江河站在窗边，望着北京璀璨的灯火，沉默不语。他深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术争议，而是触及了某些深层次的利益格局，或者，仅仅是因为安北这个县级区域，在某些手握重权的司局长眼中，分量还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廖芳菲三个字。
江大书记！听你进京了？怎么，到了我的地盘也不打个招呼？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爽朗的女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廖芳菲，央媒记者，更是开国老将军卫老最疼爱的外孙女。
还是因为她表哥卫东来的事，这个在特殊军种服役的女军人“绑架”“劫持”了江河，后来矛盾化解，江河不但和卫老成了忘年交，也因此认识了这位性格泼辣的京城格格。
收“绑架”事件影响，廖芳菲才转业到霖方。
江河苦笑着将目前的困境简单了一下。
我当多大点事呢！廖芳菲听完，语气轻松，生态环境部是吧？吴振邦那个人，我知道，有点技术官僚的架子，有时候是挺轴的。这样，你把你们的技术材料，特别是关于那个什么能量回收率的明，准备得再扎实点，最好能找行业内的顶级专家出个论证意见。
剩下的事，我来帮你问问看。
不过前提是，你得请我吃饭！我都好久没听你讲讲基层的新鲜事了！
挂羚话，江河立刻重新部署。他让县委办的同志立刻联系清华大学、中科院等机构的权威专家，同时让清源的技术团队连夜准备更详尽的技术对比明。
书记，晚上……还有应酬？李总看到江河准备出门，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其他几位清源的高管也交换着眼神，显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县委书记还有心思去赴私人饭局，让他们心里有些犯嘀咕。
江河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点零头：去见一个朋友，或许对项目有帮助。
晚餐地点在一家僻静的私家菜馆。廖芳菲听江河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以及安北县对这个项目的全部期望后，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她仔细翻阅着江河带来的技术资料摘要。
这个吴司长，我听过，是出了名的认死理，但也特别爱惜羽毛，看重专业声誉。廖芳菲沉吟道，你们这个技术，如果真的过硬，就不怕他挑刺。关键在于，如何让他‘看到’并且‘承认’你们的优势。硬碰硬肯定不行，得换个法子。
她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讯录：我认识环科院的几位资深专家，他们话在部里还是有分量的。我帮你约一下，看能不能尽快组织一个范围的专家论证会，把你们的技术优势和现实可行性，从第三方角度好好阐述一下。有时候，来自专业共同体的声音，比你们自己去辩解一百句都有用。
她狡黠地笑了笑：至于吴司长那边，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偶然’地了解到这次专家论证的结论。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江河，你可是欠我一顿大的！
晚上十一点，江河才回到酒店。他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但眼神清明。等候在酒店大堂的李总等人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江书记，您可算回来了！我们这……李总的话没完，但责备的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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