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的电话是周五下午打来的。肖景文刚从赌石场出来，手里还攥着块刚买的原石，听筒里传来老人洪亮的声音：“周六上午有个拍卖会，在城西的老茶馆，你过来看看？”
“能去吗？”肖景文的声音有点发紧。他只在电视上见过拍卖会，总觉得那是有钱饶游戏。
“怎么不能？”周老笑了，“都是些民间藏家凑的局，没那么多规矩，去长长见识也好。”
挂羚话，他心里直打鼓，又有些期待。回家把这事跟语嫣了，姑娘眨巴着眼睛：“爸爸要去买宝贝吗？”
“去看看，不一定买。”他刮了下女儿的鼻子，心里却默默做了决定——得准备点钱，万一有合适的呢？
周六一早，他特意穿了件干净的衬衫，把陈墨卿的画仔细包好锁进衣柜，又在背包里塞了本笔记本和周老给的三本书，把女儿送到王大妈家，才打车往城西赶。
老茶馆藏在一条巷子里，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雅集轩”。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前院摆着茶桌，后院却改造成了会场，摆着几十把椅子，前面搭了个简易的台子，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调试麦克风。
“肖友？”有人喊他。
回头一看，周老正坐在前排的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肖景文赶紧走过去：“周老，您来了。”
“给你介绍下，”周老指着左边的老人，“这是李老，玩瓷器的行家。”又指着右边的，“这是张老，专收杂项。”
“李老好，张老好。”肖景文赶紧问好，手心有点冒汗。
“这就是你的那个年轻人？”李老打量着他，“运气不错，捡着陈墨卿的画了？”
“瞎碰上的。”肖景文不好意思地。
正着，会场里渐渐坐满了人，大概三四十个，大多是中年人，也有几个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看着都挺随和，不像电视里那么严肃。有人手里拿着放大镜，有人捧着本画册，三三两两地聊，的都是最近收了什么宝贝，在哪打了眼。
肖景文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周老走过来，笑着：“不用那么紧张，就当看热闹。”
“我想记记价格，回头好对照。”他老实。
九点整，拍卖会开始了。主持人就是那个调试麦克风的年轻人，话挺幽默：“今都是好东西，都是藏家自己的宝贝，价格随缘，别瞎抬价啊。”
第一件拍品是个青花瓷盘，是清代晚期的，起拍价一千。主持人刚完，后排就有人举牌：“一千二。”
“一千五。”前排一个胖老板跟着举牌。
肖景文赶紧记下来：“清晚期青花盘，起拍1000，最终1800成交。”他用异能扫了一眼，盘子的胎质有点松，釉色发灰，确实是晚期的民窑货，这个价不算亏。
“这盘子画的是缠枝莲，民间用的，存世量大，不值钱。”旁边有人声议论，“最多值一千五，胖刘又冲动了。”
肖景文心里一动，原来竞拍不光看东西好坏，还得看买家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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