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九星连珠，降妖孽少年
洪荒历三千七百年夏末，南荒边缘的古树林。
墨轩躺在一棵老树根上，青衫皱得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头发随便一扎，歪在脑后。腰间挂着一把破剑，锈得像是捡来的废铁，剑穗上那块玉佩倒是干净，阳光一照还反个光。他嘴里叼着根草茎，半眯着眼，一副“塌下来也得等我睡完这觉”的架势。
十六年了，宗门的人偷偷盯着他长大，就因为他出生那，上九颗星排成一排，跟串糖葫芦似的。都这是大劫将至的征兆，得有个救世主出世。结果呢？人家救世主练功打坐，他偷丹药；别人闭关悟道，他在厨房蹭饭；连长老讲经，他都能在后排打呼噜震响。
终于，在他十八岁生辰当，掌门一拍桌子：“赶出去！这种货色留着也是浪费灵米！”
于是，墨轩正式失业，成了洪荒界自由职业者——主打一个混吃等死。
他翻了个身，草茎啪嗒掉进嘴里，呛得直咳嗽。刚捞出来重新叼好，头顶树叶忽然哗啦啦猛摇，像是有人拿扫帚狂扇。
墨轩眼皮都没抬：“吵死了，谁家鸡飞上树了？”
可下一秒，光线暗了。
不是阴那种暗，是太阳突然被人按了关灯键的那种黑。紧接着，大地轻轻抖了三下，跟手机开了震动模式一样。
他这才慢悠悠抬头。
九颗星辰悬在空中，排成一条直线，七彩光芒穿透云层，直直砸进林子里，正正落在他脸上，烫得他赶紧抬手挡了一下。
“靠，这么准？我晒个午觉也能中奖？”
话音未落，腰间的玉佩猛地一热，贴着皮肉发烫，像刚从火锅里捞出来的勺子。耳边文一声，仿佛有谁在他脑子里敲了一口大钟，震得耳膜发麻。
“谁啊？大中午的扰人清梦，缺德不？”
他正要骂街，眼前灰影一闪，一个人凭空落下，脚尖点地，连叶子都没踩断一根。
白胡子老头，穿着洗得发灰的道袍，笑得像个刚骗完孩糖吃的邻居大爷。
“等你十六年了，家伙。”
墨轩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不会是哪个走丢的老疯子吧？
“谁等我？我可没欠你灵石。”他嘟囔着，想翻身继续睡，可身体僵了一瞬，玉佩还在烫，搞得他动都不敢乱动。
老头不急不恼，袖子一甩，空中浮现出一片幻象——金山堆成山，酒池泛着泡，一群穿轻纱的姑娘在跳舞，领舞那位还冲他抛了个媚眼。
墨轩眼睛亮了。
老头笑眯眯道：“只要你肯承担灭世之劫，集齐五方神兽，这些，全是你的。”
墨轩咽了口唾沫，眼神从贪婪迅速切换到警惕：“上不会掉馅饼……除非是毒饼。”
“非但不毒，”老头拍拍他肩膀，“还送长生秘诀，无敌神通，包教包会，不过期不退款。”
墨轩沉默三秒，内心飞速算账：躺着也是躺着，反正现在也没工开，不如接个活儿试试？
“行吧行吧。”他叹口气，坐直身子，“那就……接个活儿？”
老头抚须大笑，手里忽然多出一把破剑，递过来：“此剑随你同行，自有妙用。”
墨轩接过，嫌弃地抖了抖，锈渣簌簌往下掉，差点糊一脸：“就这？还不如换壶酒。”
“剑不在新，能砍就校”老头眨眨眼，“记住，五方神兽，缺一不可。否则……地重归混沌。”
墨轩翻个白眼：“得跟我不干，明就要世界末日似的。”
老头身影开始变淡，像信号不好时的视频通话，最后只剩一句飘在风里的叮嘱：“别忘了，美女和财宝，都在终点等着你。”
然后，人没了。
墨轩坐在原地，低头看看手里的破剑，又摸摸还在微微发热的玉佩，喃喃道：“所以……我现在是个打工的？”
他站起身，伸个懒腰，草茎又一次滑进嘴里，这次没捞出来，干脆嚼了两下咽下去。
“五方神兽？听名字就知道不好惹。一个俩就够呛，五个？这不是招工，是招损。”
他拎着破剑晃了晃，剑身发出“嘎吱”一声，像是随时会散架。
“话回来，这老头到底啥来头？怎么看着比宗门那些长老还爱画饼？上次我是救世主，这次又灭世之劫，合着我命格是‘全险种覆盖’？”
他一边嘀咕，一边把剑往腰上一挂，玉佩轻轻晃了晃，反光正好打在树干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光斑。
那光斑一闪，竟在树皮上留下了一道浅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墨轩没注意，转身就要走。
可刚迈出一步，脚下泥土突然裂开一丝缝隙，一道微弱的光从地底透出，颜色青中带蓝，转瞬即逝。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看。
“这地……还能反光？”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裂缝边缘，指尖传来一丝温热，像是底下埋了块暖宝宝。
“奇了怪了，这破地方什么时候成了发光建材展？”
他正要起身，腰间玉佩忽然又是一烫，比刚才更狠，烫得他“嘶”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与此同时，破剑的剑柄无端颤了一下，锈迹剥落一块，露出底下一点暗金色的纹路，一闪而没。
墨轩盯着那点金光，眉头刚皱起——
头顶的九星连珠异象再次闪现，光芒比之前更亮，持续整整十二息，地面随之震动三波，最后一波震得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半步，手本能地去扶剑柄。
可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剑柄的瞬间，一股热流顺着掌心窜上来，直冲脑门，眼前猛地一黑。
耳边响起低沉轰鸣，不再是钟声，而像有无数人在同时话，声音古老，听不清词，却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他的嘴唇动了动，了句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话音落下的刹那，玉佩剧烈震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咔”。
像是有什么东西，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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