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日，八百里加急将北狄正式称臣的国书送抵京城。与此同时，另一道圣旨也送到了雁门关帅府：
“朕闻北境新定，百废待兴。特授太子周深北境七州自治权，总揽军政，可便宜行事。望体朕心，好生抚民。”
宣旨太监才出辕门，何粥粥便合上圣旨，指尖轻敲那道“便宜行事”的朱批：“陛下这是明升实降。北境七州历经战乱，十室九空，自治权看似风光，实是将烂摊子甩给了你。”
周深却望向校场上正在操练的科技新军。这支融合了弩手、无人机操作员和工兵的新型部队，在虚拟训练舱中已演练过无数种作战方案。
“你可知陛下为何选在此时放权？”他轻抚胸前微热的龙纹玉佩，“因为他发现，朝中过半将领，都曾在科技兵营受训；北境七州的官吏，多是我推行新政时提拔的。”
系统光幕悄然浮现：“北境控制度达到71%。检测到五皇子势力控制禁军，获得京城防卫权。权力格局已形成南北对峙态势。”
寒冬来临前，周深将帅府迁至并州。这里地处北境中心，水陆通达。他上任首日便连下三道政令：
一曰“休养令”，免北境三年赋税，招抚流民归田；
二曰“匠作令”，设工科院，广纳下巧匠，研制农具器械；
三曰“建城令”，以水泥筑新城墙，沿边境线构建防御体系。
最令人瞠目的是，他在新政中明确“男女皆可入学工科，量才录用”。此令一出，朝野哗然。五皇子党羽趁机弹劾“太子违背祖制，牝鸡司晨”。
腊月廿三，并州新城墙竣工那日，周深携何粥粥登楼远眺。北方雪原寂寥，南方群山绵延。
“知道为何我一定要推行男女同塾吗？”周深忽然问。
何粥粥望向城内工科院——那里有上百女子在学习格物算学，其中包括她从北狄战火中救出的孤女。
“因为你看不得才华被埋没。”她轻声道，“就像当年，你未曾因我是商贾而轻视我。”
“不全是。”周深目光深邃，“系统显示的科技树里，有太多需要不同视角才能突破的关卡。这个世界的女子，本就占了一半的智慧。”
暮色渐合时，南方驿道烟尘滚滚。探马飞报：五皇子周宸被立为“监国”，总管京城及南方诸州事宜。同时，玄机真人被敕封为“护国师”，将于元宵佳节开坛设法，祈求国运。
消息传开，北境将领群情激愤。老将军当场摔碎茶碗：“立监国？陛下这是要废长立幼！”
周深却异常平静。他走到城墙边缘，任寒风吹动衣袍。胸前的龙纹玉佩灼热异常，系统光幕上浮现出中原地图——北方亮起科技文明的蓝光，南方笼罩着神秘的紫雾。
“粥粥，你看。”他轻声道，“烽火熄处，是龙椅的裂痕。”
何粥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暮色苍茫中，新旧两种力量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悄然分野。南方的紫雾深处，似乎有龙影翻腾；而北方的蓝光之中，崭新的城市轮廓正拔地而起。
“也是新世界的曙光。”她握紧他的手。
并州城头，两道人影在落日余晖中融为一体。他们脚下的城池，既是抵御旧时代洪流的堡垒，也是通向未来的第一座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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