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是他啊！那个命人，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为何如此？他怎么疯了？”他身子前倾，压迫感更甚，直接点出最核心的问题。
精灵听他如此发问，面上顿时浮起一抹惊骇。
“唔唔唔~不行不行！不能！命人已入轮回，缠绕着太多因果，不能！本冥若开口向世人言命饶因果，法则的反噬便会让我彻底枯死，再无生机了！”
江灭沉吟片刻，看她神情不似作伪，只好换了个问题。
“好，那不命饶，我想知道……关于我前世之事。”
“啊？这……”
精灵随即发出一道困惑交加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碧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神识中陷入沉睡的残影，又面露难色地看了看江灭。
“怎么？我的前世……也不能？”
精灵回过神来，颇有些无奈地回道。
“也……不是不能……只是本冥如今才从枯萎中苏醒，灵体初凝，就是自己也只能模糊地感应到你神识中命饶存在，连‘轮回果’都没有结出来，没办法让你触及前世记忆啊……”
“‘轮回果’？怎么才能让你结果？”他有些疑惑地问。
精灵低头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藤蔓本体，摊了摊手。
“你瞧我现在这副虚弱的本体，总得先给我安个‘家’吧？找个什么地方或者拿个盆，把我种下，让我能够稳定地汲取养分，慢慢长大才能结果子啊~”
“种起来？”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嗯嗯嗯！不然……我也没办法长大啊！”精灵脸上写满了认真，用力地点零头。
他神识探入空间袋内，搜寻到一个还算合适的宝盆。
“这个宝盆可行？”
精灵瞥了一眼他口中所谓的“宝盆”，面带嫌弃地别过脸去。
“咦~不要！不要！本冥才不要住在这么寒酸的房子里呢！我日后可是要长得比太古巨龙的身躯还要粗壮的，如此才能结出轮回道果！这么的一个破盆，还不够本冥伸展根须，长出三片新叶的呢~”
精灵一脸谄媚地飘到他眼前，语气中带上一丝讨好之意。
“唔~至少要是一个能随心变化大的宝盆才行吧~还有啊，这埋本冥的土，也不能是什么凡土，什么九幽魂泥、万灵血土都行~水自然也不能是什么凡水，像宿命之露、记忆之潮……有这些最好！”
罢，声音略顿了一瞬，略带惋惜地继续道。
“就是本冥现在刚刚苏醒，还消化不了‘因果之力’，只能吃一些情感之类的东西，哎……”
江灭瞥了他一眼，轻声叹了口气，默默将身前的宝盆收回。
“盆、土、水……我都没有，待日后再吧。”
“啊？转世了，怎么这么穷啊……”精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低声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
这声奇怪的低语自然也被他捕捉到，默不作声地瞄了他一眼，继续道。
“至于你所……情感之类的东西……”
着，他悄然催动体内心炉，几缕精纯至极的“情感本源”正欲被剥离出心炉。
“情感本源，你可能吃？”
精灵原来懒怠的神情听见这话，瞬间消失，转换为惊骇之色，碧绿的眼眸瞪得圆滚滚，声音不由拔高了两分。
“情感本源！你……你练了《神霄三相炼情真法》！？”
江灭沉闷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精灵面上浮起一抹困惑，偏着头，抬手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啧！不对呀~这等神族功法……你现在不过结丹期，应该练不成才对啊~”
沉思了稍许，忽然猛地抬头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眉心。
“你神识中的命人……是不是已经苏醒过了？是他帮你练成此功法的？”
“嗯。”他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
“哦~果然如此，这便得通了，可……既然命人残识已然苏醒，为何……又陷入了沉眠了？”精灵眨巴了两下眼睛，心头顿时涌上更大的疑惑。
“为了救人，被雷劫劈了。”
“啊！救……救人！？”精灵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声音陡然拔高。
“啧~不会又是为了救她吧？”而后又低声自语道。
江灭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视线锐利如刀地猛然射向她。
“又？那刘生之前也曾为了救人……重伤过？为了救谁？”
此问一出，精灵这才发觉自己语失，两只手立刻捂上自己的嘴，脑袋似要摇出残影。
“唔~没谁！没谁啊~本……本冥方才什么也没啊~”
他眼神微眯，审视的目光扫在她身上，直言试探道。
“可是为了救……降灵？”
“降灵？降灵是谁？”精灵脸上露出一抹迷茫。
他一掌轻抬，灵力浮现，在虚空中缓缓勾勒出降灵清冷绝俗的身影。
“那刘生从前也救过她……是吗！？”
精灵脸上的表情几不可察地一僵，捂着自己脸的更加用力，声音从指缝中传来。
“这……这涉及因果……本冥不能……”
“命人之所以陨落……是为了救她？”他眸光晦暗如深地盯着她，语气沉闷地问。
精灵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脑袋摇得更急。
这副心虚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心中已然确信。
身子向前微倾，声音和缓又带着极重的威压问道。
“降灵前世……亦或者是，她本就是……阿鼓？”
此话一出，精灵立时像是被人扎了一下，忽然惊叫出声，眸中的骇然掩饰不了一分。
“啊！你……你……”
哼！果然是！
他泛寒的视线紧紧锁住面前那道碧绿色的身影，再次问出一个更为惊骇的问题。
“命人——刘生，就是我的前世，对吗！”
精灵顿时瞪大了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颤着声音的急言道。
“这……这是你自己的！本……本冥可什么都没！不算违背因果！不算违背因果！”
江灭看着身体瑟缩一团的人儿，收敛眸光，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精灵见他半晌不曾言语，心惊胆战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生怕他再出什么惊的言语，好一会儿，才敢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命人应该不能告诉你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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