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如离开皇宫之后,立刻找曹思堂进行了密议,然后又召集澄欢、澄阳和朝中重臣来到他的恕亲王府,有要事相商。
待到一干重臣来到恕亲王府议事厅坐定,澄如面带忧虑,:
“诸位大人,本来没有父皇的旨意,本王也不能随便召集诸位大人来到这里,可是,由于此事事关咱们大梁国的江山社稷,本王也只能事急从权,先与诸位大人商议,即使今后父皇责怪,本王也顾不得了。”
听澄如如此郑重其事的声明,众臣顿时面面相觑,也不知朝廷中突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一阵交头接耳之后,葛雄飞就开口了:
“殿下,你现在是总理王大臣,如果真是兹事体大,你召集咱们大家议事也不算僭越,不过,到底是啥事,你倒快啊。”
要把葛雄飞等几个为人公正的书呆子请出来,是曹师堂的主意。澄如听到景德帝要传位给高笙书之后,感觉篡位已经不可避免。不过他与曹师堂分析了局势,觉得如果他们发动宫廷政变,只靠着恕王党的几个人推举澄如上位,会显得有些勉强,而有了葛雄飞这些资望深重的大臣出来劝进澄如,那澄如入主大内就会显得理直气壮。
澄如看了一眼澄欢和澄阳,问道:
“两位弟弟,你们谁来把适才咱们在父皇那里的所见所闻,向诸位大人详细叙一番呢?”
澄欢和澄阳互相对视了一眼,澄欢回过头来,看着澄如:
“二哥,还是我把父皇的病情向诸位大人作个交代吧。”
澄欢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道:
“众位大人,父皇昨日在宫中突然龙颜大怒,以至中风昏厥,现在看来,需要一些时日静养,所以,二哥召集诸位大人前来,商议一下以后朝中政事该如何处理,请各位大人各抒己见吧。”
茹妃虽是澄阳的生母,澄欢自幼丧母,从在她身边长大,两人情感深厚,他自然不会把她秽乱宫闱的丑事向众臣抖落出来。
等到澄欢完,澄如马上接了上来:
“咦,三弟,你这么也实在是太过简单,圣上为了何事龙颜大怒,事关皇家颜面,虽然你可以不,但圣上最后了什么,这事关咱们大梁国的江山社稷,你可要向众位大人明白啊。”
见澄欢还是不,澄如又问澄阳:
“六弟,你适才也在父皇身旁,父皇了什么,你应该听得清楚明白吧?”
澄阳故意装傻,:
“弟只听得父皇二哥会演戏,平常很少真话……”
澄如听得脸色微微一红,随即自嘲地:
“这是父皇对儿臣期望甚高,让儿臣今后父皇的教诲,做事不要瞻前顾后,而要直来直去,快刀斩乱麻,父皇的教诲,儿臣自会铭记在心郑六弟,父皇接着还了什么,你难道没听清楚吗?他可把咱们兄弟和江山社稷都没放在眼里啊。”
葛雄飞岁数虽大,但性子急,看着澄阳问道:
“殿下,圣上的话,你如实了便罢,我等做臣子的一定会维护圣上颜面的。”
澄阳终于期期艾艾地了出来:
“后来,父皇躺在龙床上自言自语,自己要把大位传给高笙书,还他是父皇的七皇子……”
葛雄飞与堂上众人一听,也是目瞪口呆,过了许久,葛雄飞轻声:
“或许圣上病得晕眩而致神志不清,他也不知道自己了什么,反正有没有书面诏书,这做不得数的,老臣以为,几位殿下和大家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便罢了。”
葛雄飞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刘宇涵便:
“葛大人一力维护圣上颜面,其心可嘉,但是,臣以为,圣上身为九五至尊,所的每一话都是金口玉牙,事关国之根本,民之生计。圣上高笙书乃七皇子,这依据又从何来?历来大位传承事关王朝兴衰、社稷安危,圣上在如此重大问题上随口而,我等必须上奏折,提醒圣上予以纠正,否则今后我朝祸乱必生。”
见刘宇涵开了腔,工部尚书张桂赶紧跟上:
“刘大人所言极是,皇位传承乃国之重器,自古便是‘立嫡立长不以贤,立子立贵不以长’,圣上也不能对皇位私相授受,他高笙书是他的皇七子,那高笙书的生母又是谁,圣上宠幸她时,敬事房有登记吗?还有,这高笙书有皇家度牒吗……”
张桂法看似有板有眼,其实也是漏洞颇多,如果按照高笙书的年纪推算,当初景德帝宠幸他母亲时还只是郡王,哪里来的敬事房太监随身伺候?而且,高笙书自幼在民间成长,自然没有皇家度牒。不过,情理之下,众人哪会仔细推敲而辨得清真假?
接着刑部尚书李自言、司隶台令吴松鹤、兵部侍郎方向学等等朝廷大员也纷纷议论,景德帝提出要传位给高笙书的言论极为不当,朝中大臣必须一致劝诫景德帝及时纠正。这些都是恕王党的人,自然遵从澄如的意思。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曹师堂:
“诸位同僚,老夫以为,虽然这皇位传承乃国家大事,但也是皇帝的家事,现在,诸位都觉得圣上传为高笙书的言论欠妥,必须纠正,但几位殿下却都还没话,老夫建议大家再听听殿下的意见,如何?”
众人一听,都觉得曹师堂这个国舅言之有理,目光转向了澄如等几位皇子身上。
澄如问道:
“两位弟弟,适才众位大饶话,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觉得该是如何呢?”
澄欢此时隐隐觉得澄如召集这么多重臣,故意抓住景德帝要传给高笙书的这句话大做文章,一定有潜在的阴谋,可是,他望着这些大臣,却是没几个人与他有什么深交,而且,他揣测澄阳也是如此。
两人各自在心中盘算了一会,都觉得眼下他们无法抗衡澄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只好:
“二哥,我等二人都听二哥的。”
“好,既是如此,那本王也要几句。本王以为,咱们大梁国自太祖手上建国,筚路蓝缕,历尽千辛万苦,才在群雄争霸中,开始有了立足之地。后经太宗一朝励精图治,才有了大梁国这个坐拥115个州郡,八百多万户、五千多万人口的泱泱大国。
“父皇登基后,任用贤才,积蓄国力,抓住时机,在西北边关与蛮夷展开决战,收复了定州、云州等二十余个州郡,国力强盛达到空前,父皇功不可没。
“不过,本王以为,父皇功劳再大,但这大梁国不是父皇他一个饶,而是我们高家列祖列宗创下的基业,现在,他提出将这份基业传授给来历不明的高笙书,这又置我们高家的列祖列宗于何地?列祖列宗地下有知,也绝不允许他如此数典忘祖。
“故此,本王决定,今日就是豁出这个亲王的爵位不要,也要同父皇好好论理一番,让他纠正这个传位给高笙书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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