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回来后找到派出所报案，恐怕也是她通风报信，连何大清在保定的地址，都是她以前偷听他闲聊时偷偷记下来的。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易中海阴沉沉的脸上。贾东旭的死、棒梗的谣言、被打断的腿、被勒索的钱财、何大清的报案……所有乱麻似的线索，都在贾张氏这个名字上打了结。他倒吸一口凉气，后脊背阵阵发寒——自己机关算尽，竟成了这老婆子砧板上的肉，被一步步榨干家底还蒙在鼓里。易中海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里的狠厉几乎要渗出来：“贾张氏，这笔血账，我易中海记着了，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早上七点多的胡同格外热闹，朝阳刚越过老槐树的枝桠，把四合院的青砖灰瓦染得暖融融的，空气里混着街坊家熬粥的米香和煤炉的烟火气。许大茂蹬着他那辆掉了漆的永久牌自行车，车后座稳稳载着同车间的秦建国，车把上挂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蓝布包——里面是给媳妇秦月茹留的两个白面窝头。刚拐进四合院胡同口，他就瞅见何雨柱背着磨得发亮的工具包，正低头系鞋带。“柱子！等会儿！”许大茂脚下猛一使劲，车轱辘“吱呀”一声刹在何雨柱跟前，他拍着车座喊，“正好一块儿去轧钢厂，顺道！”
何雨柱系鞋带的手一顿，抬起头皱了皱眉。他瞥了眼车后座上咧嘴笑的秦建国，又扫过许大茂那副热情过头的嘴脸，没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意思是让他们先过。许大茂却偏不，一只脚撑在地上，另一只脚踩着脚踏板，身体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凑到何雨柱耳边，神秘兮兮地：“跟你个事儿，昨儿傍晚我下班回来，看见易中海那老子回院了。佝偻着腰，穿件洗得发白还沾着泥的褂子，走路一瘸一拐的，跟个丧家犬似的——估摸着是从局子里放出来了。”
一提到易中海，许大茂的眼睛“唰”地就亮了，伸手捅了捅何雨柱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你咱要不要趁这机会，好好算计他一把？自打上次他帮贾家扣了我半份粮票，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半个月没找他麻烦，手都快痒了！以前他仗着是一大爷，在院里一不二多威风，现在落了难，咱不得好好臊臊他，出出这口恶气？”
何雨柱没接话，转身继续往胡同外走，眉头皱得更紧了。“算计他？”他回头瞥了眼许大茂，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你有那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把你那破自行车的链条修修——上次你骑到半路掉链子，还是我帮你挂上的，别哪再摔个鼻青脸肿。”着，他脚步放缓，语气沉了下来，“再了，他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我爸找他要雨水的生活费，把他那点家底掏得差不多了，上次写谅解书的钱，还是聋老太太跟他达成了不知道什么协议，从自己养老钱里挪出来垫的，你能从他身上榨出什么油水？”
许大茂蹬着车紧追两步，不服气地撇撇嘴：“就算没油水，出口气也行啊！以前他总偏着贾家，秦寡妇一掉眼泪，他就帮着挤兑咱，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何雨柱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瞪了许大茂一眼，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动脑子想想，他这次吃了这么大亏，蹲了七大牢，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指定是憋着劲儿要找人报复的。咱之前做的那些事，虽没露明面上的马脚，但以他那多疑的性子，心里能不犯嘀咕？”
许大茂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淡了，讪讪地挠了挠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你是……他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可咱也没真动手啊，就是跟何大叔提了句他扣雨水生活费的事……”
“怀疑是肯定的。”何雨柱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他没凭没据，也没法真把咱怎么样。可你得记住，有时候光怀疑就够了。这老子最是记仇，以前在厂里算计竞争对手，连人家得罪了他卡着人家工级不给升，那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这段时间都老实点，上班好好干活，；下班赶紧回家，别在院里瞎晃悠嚼舌根，更别主动去招惹他——千万别被他抓住半分把柄，反过来阴咱一把。”
“怀疑是肯定的。”何雨柱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他没凭没据，也没法真把咱怎么样。可你得记住，有时候光怀疑就够了。这老子最是记仇，以前在厂里算计人可有一套，谁得罪了他，他能卡着人家工级不给升，那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这段时间都老实点，你好好干你的放映员活儿，别跟来看电影的女工瞎逗；下班赶紧回家，别在院里瞎晃悠嚼舌根，更别主动去招惹他——千万别被他抓住半分把柄，反过来阴咱一把。”
许大茂愣在原地，脑子里瞬间闪过易中海以前在院里调解矛盾时的模样——话里藏刀，总挑拨他和何雨柱的关系，表面上劝和，转头就在外人面前骂他“坏种”，把他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想到这儿，许大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行，行，听你的。对了柱子哥，”他话锋一转，拉着何雨柱的胳膊赔笑，“我大舅哥这不是刚过来嘛，托你帮忙安排的食堂杂活，你看能不能带他去办入职？等会儿你正好领他去食堂报道，省得我再跑一趟。”
何雨柱看了眼旁边局促地攥着衣角的秦建国，沉吟片刻点零头：“走吧，人事科般上班，赶早不赶晚。”两人骑着车穿过轧钢厂的大门，门岗的老张头探出头喊了声“何主任早”，何雨柱扬手应着，熟门熟路地往办公区拐。许大茂把自行车停在放映室门口，拍了拍秦建国的肩膀：“大舅哥，跟着柱子哥好好干，我先去交计划，回头找你吃饭。”罢就抱着蓝布包往厂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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