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书阳蹙眉：“你们刚刚是怎么了？像是被茹了穴一样，还好时间不是很长。”
穆笙抚额，他不太想。
难道要告诉封书阳，他看到了一些上古的事，而前世的自己是个锤子？
谢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挑眉道：“穆笙，你这回怎么不详细讲讲了，你不是挺喜欢分享自己的过往经历吗？”
穆笙眯起狐狸眼，威胁的看向谢安，“哼，我不想讲了，不行吗？”
谢安失笑，“我没有笑你的意思。”
穆笙瞪眼，“你看看你的嘴角，你还没笑！”
封书阳连忙阻止这两个又要拌嘴的人。
他转移话题，指向冻成冰灰的尊，“你们，他死透了吗？”
穆笙上前用夯锤去扒了那堆灰，“魂魄本无形，但被我徒弟电过之后的魂魄却有了形，也能被烧成灰，这挺神奇的啊。”
谢安碧波剑出手，里面的绿色鬼火绕着那堆废灰转了一圈，又缩回剑里。
“这火能识别有灵识的东西，这堆灰里应该没有残魂了。”
眼见尊化成了灰，仙区里其他魂魄顿时更怕了，他们期待着这几人快从这里离开。
封书阳总感觉不对，事情好像太顺利了，他环顾四周，扫向那些腐尸上的残魂。
刚刚尊明明是叫了帮手，可帮手为什么不出现，是真的不敢出现，还是在寻找机会。
那些残魂被封书阳盯的压力山大，有一些受不住的，主动飘出来道歉。
“封书阳，当年血洗封神星，我们这些兵也是被逼无奈。”
“都是尊安排的，他恨你藏匿了重赡杜垚，所以在你们离开后，才会血洗你的母星。”
“对，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就都去找尊吧，别再拿我们磨剑了！”
“我们都是被强权压迫的兵，现在老后悔了，那个只会画大饼的尊，他一直欺骗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
有人开头，就有更多人跟风，陆陆续续有残魂飘出，诉前世的罪与过。
当然，他们把罪名都扣到了尊的头上。
因为尊已死，死无对证，至于真相怎样，也没人知道，更没人会追究。
如果尊真的死了，倒了罢了，但事实上，尊还没死。
尊与妒绑过契约，对方不是神，就杀不死他，顶多让他多受些折磨罢了。
没想到被那绿火冻住碎魂时会这么痛，比被夯锤砸碎还痛，可恶的是，这两种世间极痛他都受过，还不止一次。
万年前，他就被杜垚亲手用夯锤砸碎过魂，也被碧波剑的鬼火冻碎过身。
那次，杜垚修为刚刚破境，晋升为仙王，就敢单挑他这个老牌仙王，真是大胆包。
但这子也不知是修的什么道，刚踏仙王境，就能与他打成平手。
后来，封书阳那个讨厌的家伙带着另一群人率先赶来，与杜垚联手围攻他，而他的手下却半数失联，还有很多人被困在某地出不来。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想逃，却被他们堵住。
杜垚第一次用脚踩他的脸，就是那时！
他寡不敌众，落了下风，他知道杜垚折辱他，都是为了替那些蝼蚁家人还有唐楚歌报仇。
可杜垚如此折磨他的魂魄，以为这样就会彻底的弄死他，真是可笑。
杜垚怕是永远都想不到，他的背后是——道！
有妒在，他怎么可能死。
如今听着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如此过河拆桥，将屎盆子都扣在他身上，尊忍不了了。
他以契约之力呼唤妒，“快帮我复原，让我的修为恢复的再快一点，以破困局。”
“你当我是什么，你的保命符吗？万年前我救你一次已经破了例，这次，你又混成了这样！”
妒眼底血丝弥漫，唾骂尊，“你个垃圾，真是废物！”
“废物也是帮你办事的，你到底救不救？”尊语调中也没了敬意。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神妒，也不过是个修为比他高的生物，拿不下杜垚，对方比他还急。
于是毫不在意的反讽，“你不是代表道吗？那让我复活有什么难的，杜垚他都让这么多人复活了，你不会不如他吧？”
妒气的目眦欲裂，“你闭嘴！”
这个该死的杂碎尊，他懂什么？呸！
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垃圾！
这片星域早就被上面定为禁区，禁止轮回重生。
更何况这颗渺不堪的星球，里面的人都是没有资格活出第二世的，更不可能有机会带着记忆活出第二世。
他是为了插手限制杜垚的成长，想灭掉这个极有威慑力的少年，才选了尊这枚棋子，与之契约。
哪曾想，这个六界第一仙人——尊，是个爱吹牛的自负狂。
每次尊都跟他打了保票，扬言一定会除掉杜垚。
可最后，杜垚始终活着。
而尊还利用契约之力唤他来救，真是该死的！
要不是这种要命的契约只能绑定一次，他早就舍弃这颗烂棋了。
可现在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救，一是他作为道之眼“监督神”不能直接对禁区里的人出手，需要中间者。
二是就算他想破例出手，他现在也进不去，因为这个万蛇窟太诡异，竟然在道掌控之外，是独立的空间。
他踏不进这片空间，只能靠尊帮他解决掉杜垚。
不然等杜垚从中出来，谁知道对方又会成长到什么地步，他以前就是吃了这方面的大亏。
杜垚——必须除！还得尽早除！
这片星域本就被禁止轮回，不许往生。杜垚强造了黄泉路，重塑了轮回盘，才送了那一群蝼蚁去往生。
那这些讨厌的转世蝼蚁也都得除！还是要借尊之手去除。
罢了，再赌一把，反正之前也做过，上次不是也没被发现吗？
妒沉默片刻，眼帘缓缓垂下，彻底闭上眼。
然后以一种微妙而隐秘的方式，通过他与尊之间的契约纽带，悄然传递出一缕精纯至极的神力。
那股神力将本该彻底死去的尊又复活了，被冻成灰烬的魂魄又悄然复苏，凝聚在一起。
此举，实乃逆而行，触犯了主神不可轻犯的禁忌。
正因如此，妒慎之又慎，闭目而为，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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