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还抵在门缝里，刃口微微震颤。
墨渊的脚刚落地，一股黑雾般的能量就从殿内喷涌而出，像潮水拍岸，直冲面门。他没躲，反而往前半步，迎着那股混沌风暴张开双臂。功德金光从心口炸出，顺着经脉奔腾而下，和体内刚重绑的系统模块撞在一起，轰地一声闷响，像是两股雷云在骨头缝里对劈。
“来了！”他低吼，牙关咬紧，浑身肌肉绷成铁条。
混沌之力顺着毛孔往里钻，带着刺骨寒意，又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血肉。可他体内的系统界面一闪，【混沌之力操控模块】自动激活，金光混着黑气在皮下流转，硬生生把狂暴能量拧成一股绳，塞进丹田深处。
【提示：混沌之力储备提升至30%】
数据流一滚，墨渊嘴角咧开，抬手往后一挥：“进来！别碰墙——那些符文活了！”
灵汐第一个跨过门槛，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串淡蓝微光。她指尖轻点眉心，灵识铺开，却只探出三尺便被弹回，脑仁呜一疼。夜影紧随其后，目光如刀，扫过两侧石柱上的断裂锁链虚影，右手已按在刀柄上。紫微星使最后一个进来，指尖凝出一粒星辰火，照亮前方十步，冷哼一声：“这地方比万毒谷的粪坑还邪门。”
四人站定，身后大门未闭，但谁都没回头。
宫殿内部远比外面看着大，头顶不见穹顶，只有扭曲的空间褶皱，像被人揉烂又摊开的纸。空中漂浮着细碎符文，金色、黑色、暗红交错，缓缓旋转，靠近一点就让人太阳穴突突跳，仿佛有根铁丝在脑子里搅。
正前方，一座高台悬浮半空，九根断裂的锁链虚影环绕其周，叮当作响。台上，一本金色古籍静静漂浮，封面无字，却散发出一种让人心头发沉的气息——像是所有古老秘密都压在那一页纸上，只等有人掀开。
墨渊眯眼，启动系统扫描。
界面飞速滚动：
【检测到‘上古封印文书’，材质未知，能量层级超越当前认知。建议谨慎接触】
【警告：目标与‘混沌之子’印记产生共振，匹配度78.6%】
他还没收手，胸口那道混沌印记突然发烫，像是被古籍点了名。
“它认我？”他自语，伸手摸了摸断剑，“还是想吞我？”
灵汐走近几步，取出灵罗盘。指针疯转，发出细微哀鸣。“这不是普通的书……它是钥匙，也是牢笼。”她抬头，“它不想被解读，也不想被带走。”
夜影盯着四周阴影，声音压得极低：“你过了三考，门为你开。但它让你进来，未必是欢迎。”
紫微星使嗤笑：“那就让他去碰，反正最倒霉的从来都是他。”
墨渊没理他，往前走了两步。
越靠近高台，脑子里就越乱。画面碎片般闪现：战火焚，大地裂开，仙魔尸体堆成山；一道背影立于祭坛之上，双手染血，仰长啸——那轮廓，竟和他有七分相似。
他脚步一顿。
不是怕，是熟。
太熟了，就像梦里重复看过千百遍。
耳边仿佛响起慧明老和尚的声音：“功德不灭，心火不熄。”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神清亮。
“我不是来跪拜过去的。”他低声，“是来改写它的。”
完，继续前校
三人默然跟随。
脚踩在地面上，没有回音，像是踏在虚空的薄膜上。尘埃在混沌微光中飘舞，缓慢，凝滞，仿佛时间在这里被拉长、扭曲。
终于，四人站在高台之下。
仰头望去，那本金色古籍静静悬浮，纹丝不动。锁链虚影缓缓摆动，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空气中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按在胸口，呼吸都变得沉重。
墨渊抬起手，掌心凝聚一团金混交织的能量球，试探性地往上一送。
能量球刚触到古籍下方三寸，就被一股无形力场弹开，轰地炸成一片光雨，洒落时竟在半空凝成几个古老符文，一闪即逝。
“有禁制。”他收回手，“不是物理层面的，是认知压制——你得先‘被允许’，才能碰它。”
灵汐皱眉：“怎么才算被允许？你不是已经通过三考了吗？”
“三考是进门。”墨渊盯着古籍，“这本子，可能还要第四考。”
夜影忽然开口：“你体内的系统，刚才颤了一下。”
墨渊一怔，立刻调出系统界面。
果然，【混沌之力操控模块】底部多了一行字：
【待解锁：权限校验·第四阶应答协议】
他冷笑：“好家伙，玩套娃呢？”
紫微星使踢了块碎石上去，石头在离古籍一尺处凭空消失，连灰都没留。
“别试了。”他，“这玩意儿不吃阳间手段。”
墨渊没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纹里，金光与混沌气流依旧缠绕，像两条命拧在一起。他想起母巢祭坛上夜影滴血破契，想起青阳被蛊虫折磨时自己砸属性点硬撑三十次扫描，想起星移梭护盾将破时灵汐咬破舌尖结印……
他不是一个人走到这里的。
“老子的资格，”他抬头，声音不大，却稳得像钉进石头里，“不是它给的，是我拿命换的。”
话音落，他一步踏上高台。
脚刚落地，古籍猛地一震，九根锁链虚影同时绷直，发出刺耳锐鸣。一股无形波动扫过全场，所有人脑海轰地一炸——
画面浮现：
一名男子跪在废墟中，双手捧着一块碎裂的晶石，泪流满面。
空裂开，黑云翻涌，一道金光从而降，照在他身上。
他抬起头，满脸血污，却笑了。
下一瞬，金光化作锁链，将他四肢贯穿，钉入大地。
临死前，他嘶吼一句：“火种不灭——”
画面戛然而止。
墨渊踉跄后退一步，额头冷汗直流。
其他人也脸色发白，灵汐扶着夜影才没跌倒。
“那是……”她喘息，“前任持有者？”
墨渊抹了把脸，手心全是湿的。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
【第四阶应答协议启动】
【问题：你为何寻求真相？】
他盯着那行字，笑了。
“因为我他妈受够了被缺灾星踹来踹去。”
“因为我救的人，不该死得不明不白。”
“因为我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你体内的东西是诅咒。”
他抬头，直视古籍：“我找真相，不是为了成神成仙。”
“是为了告诉所有像我一样的人——”
“不祥？那又如何！”
最后一个字落下，古籍缓缓翻动一页。
无声。
却像惊雷炸在灵魂深处。
墨渊伸出手，指尖距离封面只剩一寸。
金光与混沌同时涌向指尖，仿佛在等待最终的触碰。
灵汐屏住呼吸。
夜影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紫微星使的星辰火熄灭了。
墨渊的指尖，即将 ch?m那页泛黄的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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