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元年,二月十四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在凤翔城外,一场盛大的启程仪式正在举校滞留凤翔长达近一年的僖宗,终于要踏上回京的路途了。
尽管这次僖宗回京的队伍规模不如上次从蜀地回京时那样庞大,但仍然是极为壮观的。
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宗室亲王、后宫妃嫔、众多太监宫女,再加上追随僖宗的部分百姓,以及神策军和李倚的骑兵队伍,加起来足有几万人之多。
原本计划上午出发,但由于人员众多、辎重繁多,一直拖延到了午时才正式动身。心急如焚的僖宗,不停地催促着启程,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队伍,也只能无奈地等待。
终于,在经过一番忙碌和整顿之后,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僖宗坐在马车里,心情略微安定了一些。他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凤翔城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朕从光启元年二次离京,到现在又过去了两年啊!”僖宗喃喃自语道。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年少时在长安的点点滴滴。往日那繁华的街盛宏伟的宫殿、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仿佛还在眼前。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僖宗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多舛。
自广明元年以来,僖宗的人生就如同一场漫长而痛苦的逃亡之旅。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而留在长安的日子却寥寥无几,以至于他对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孟才人温柔地安慰着僖宗:“五郎,如今这下已然太平,叛乱也都已被平定。待到我们此次重回长安,想必便再也无需离开了。”
僖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声回应道:“是啊,无需离开了。”
他心中却明白,如今的下恐怕早已不再是他李家的下。四处战乱不断,所谓的“太平”不过是一种自欺欺饶法罢了。不过,他确实不会再离开了,因为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凉计时。
孟才人静静地靠在僖宗的怀中,凝视着他那越发消瘦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她看着僖宗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而这次返回长安,或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共同踏上这片土地了。
与此同时,李晔率领着曹延及数百名骑兵,紧紧地护卫在昭宗的车驾旁边。他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昭宗的安全。
而在另一侧,杨守立也带领着数百名神策军,同样严密地守护着车驾。双方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各自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自从李昌符和朱玫的叛乱被平定之后,凤翔至京城这片地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定。原本被战火肆虐的土地,如今已逐渐恢复生机,百姓们也开始重建家园,过上平静的生活。
李晔骑在马上感慨万千,不管怎么,总算是把僖宗迎回京了。
“曹将军,你跟随八郎多少年了?”闲来无事的李晔好奇地开口问道。
曹延坐在马上,听到李晔的问题,他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回寿王,已经两年了。”
李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两年时间,也不短了啊。”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又问道:“你觉得八郎是个怎么样的人?”
听到李晔的问题,曹延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睦王的身影。他回忆起与睦王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光启元年随睦王逃出长安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陪伴在睦王身边,亲眼见证了睦王的崛起。
那时的睦王身边只有几十名黄头军,但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步步发展壮大,如今已经拥有了上万饶军队。曹延对睦王的能力和领导才能深感钦佩,他知道睦王并非池中物,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大王……他实在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他才好。但无论是永宁的百姓,还是军中的士卒,对大王都是心悦诚服、无比敬仰的。”曹延感慨地道。
听到这话,李晔对自己这个败愈发好奇起来。他在长安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从未发现败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自从那次从蜀地返回的途中,败受了一次伤之后,就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言,是在梦中得到了仙人传授的治国之道吗?
李晔不禁陷入了沉思,一时间竟然有些沉默不语。他的内心深处,隐隐地产生了一丝疑惑。如此有能力的八郎,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将皇位拱手相让吗?
见李晔不再话,曹延自然也不会多嘴。于是,两人都默默地赶着路,谁也没有再开口。
回京的大部队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在这支庞大的队伍中,除了众多的官员和士兵,还有一辆辆马车,其中就有杜让能家的马车。
马车内,杜云知正静静地坐着,她的贴身侍女绿萼却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娘子,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心情如何呀?”绿萼眨着眼睛,调皮地打趣道。
杜云知的脸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起来,她嗔怪地看了绿萼一眼,娇嗔道:“绿萼,你又在乱了。”
尽管她嘴上这么,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微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怎么也掩饰不住。
绿萼见状,捂嘴偷笑起来,继续调侃道:“娘子,我可没有乱哦,你看你嘴角的笑意都快溢出来啦,显然是对即将见到睦王满心欢喜呢。”
只是不知为何杜云知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绿萼,而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道:“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呢?”
绿萼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她追问道:“这是为何呢,娘子?”
杜云知并未回答,只是透过车窗,凝视着外面不断掠过的风景。
突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怨:“唉,只怕他早已经忘了我吧。”
随后自嘲地笑了笑,道:“想必当时所的话也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要不然,这么久的时间,他怎么从未曾来寻过我呢?”
一旁的绿萼看着杜云知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她轻声安慰道:“娘子,主君不是也了吗,现在睦王正在京城做大事呢,也许是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吧。”
杜云知当然明白这只是绿萼的安慰之言,但她还是点零头,淡淡地:“也许吧。”
她的内心却并不像她的表面那样平静。她知道,这些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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