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灵子的巨掌在石看来只是常规操作，但外溢的灵子释放出的灵压被黑山老妖错认成了某种威压。
巨大而灵活的实体，深渊般恐怖的威压，这不是最为纯正的神仙法术么？
黑山老妖毫不犹豫地跪了！
反正他年轻时候在酆都大帝面前当差，跪这个大神那个大仙的次数也不少。
只是这一跪，连锁反应接着发生。
骷髅王心想自己反正是骨头架子，没有血肉面皮，跪一下也不丢“脸”。
七郎单膝下跪，手中长枪撑地，略微低头。
牛首妖圣滚在地上一个骨碌竟然显出原形，是一只黑色平角水牛，四蹄跪在地上，牛首深埋，尾巴紧紧夹在屁股后面，一动不敢动。
狐妖和鹰妖反应灵敏，“噗通”“噗通”就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相互之间悄悄传音：
“唉，我等妖族颜面尽失了。”
“那你站起来？”
“咳，那倒不必，近来阴雨湿，本座膝盖骨确有几分不便，如此着地便好。”
“……秃毛鸡，论巧舌如簧，我不如你。”
“骚狐狸过谦了。”
幽魂鬼王一个人傻傻地站着，颤抖的手指在其余六圣身上滑来滑去，似乎想指出一个最没骨气的来，愣是不知道哪个更加“显着”。
半晌，他终于泄了气，浑身聚散不定，像一团黑色云气瘫软在地上，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石解除“快快长大”，身形恢复正常。
“我还没用力，你们就跪下了，这是为什么？”
黑山老妖抬起头，颧骨高耸的脸上努力堆出一点笑容：“上仙笑了，在上仙的神通仙法面前，我等岂敢放肆。”
“你们不是号称地府七大圣吗？就这？怂了？”石依旧不解。
黑山老妖一滞，旋即恢复正常回答道：“底下鬼叫着玩的，地府府君们离去时，确曾委托几人代为管理，只是时日已久，渐渐散乱，如今叫上仙看了笑话，是我等的不是。”
听黑山老妖提起地府原来的神仙鬼吏，石也不废话，直截帘地问起了他来的目的。
“千年槐树精的伥鬼之术？”黑山老妖愕然地张大嘴巴，不是，哥们这玩意儿值得你跑一趟？
“上仙，这女鬼还活着，明树妖那厮还没死，您来问我，不如找那厮来得方便。若是上仙略感厌烦，我等翻遍人间地府，三之内定能将那厮找出来，押到上仙面前供您问话。”
“哦，也对。”
石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那就让他们几个去找吧，你陪我话。”
“敢不从命！”
黑山老妖客客气气地将石迎进他的黑山城，至于是不是瓮中捉鳖，石也不在意。
其余六圣从地上爬起来，分散开去找树妖姥姥。
“左右要等，不如你些故事叫我听听，如今的地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石看似无意地挑起话头，他今已经在人头鬼身上用过“秘密隐纹”，这会儿就随意扯些闲话。
气氛逐渐转好，二人慢慢聊到深夜，言语间虚虚实实，黑山老妖面色泛红，自觉找到了一座大靠山，日后成仙作祖不愁。
“畅所欲言吧……”
“宁上仙，您什么？”黑山老妖愣了一下。
“我在等冷却，你在等什么？”石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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