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勾唇一笑,来劲儿道:“呦,我还以为是娘娘心里不高兴呢。不过娘娘也不必担心失宠,好歹皇上是宠着石答应,可终究再宠也没有赐个字什么的下来,她本就是个陪嫁,定是越不过娘娘您去的。”
荣贵人一向拜高踩低,本就看莞嫔这个样样不如自己的罪臣之女比自己位分高,闻言也要踩一脚。
不免捧着茶盏讥笑道:“祺贵人的不错,终究这石答应叫着好听,还是贵妃娘娘赐的姓呢,若要给封号,岂非辜负娘娘对莞嫔姐姐和石答应的心意?”
陵容轻轻摇着扇子,本来鼻间萦绕一股奇特香气半日没闻见,此刻听荣贵人一话目光被吸引过去,这才发现香味似乎从她身上来的。
仔细一打量,却是她腰间的荷包显目,紫线绣的牡丹在浅黄色的缎子上,穿插了一只鸾鸟穿花,不出的富贵意味,倒比从前庄妃喜欢的大红缎子配金线要脱俗些。
只是,这针线看着,却是黎常在的手艺……
陵容不由得微笑看一眼置身事外的浣碧,好本事,能把东西这样混进去,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非是自己这个鼻子和辨认刺绣的本事,怕也断然看不出其中的古怪。
“就是这个理儿!”
这头,祺贵人又瞄一眼不语的浣碧,笑道:“起来,莞嫔娘娘也该一视同仁才是,僖贵人也是您的陪嫁,听从前是有孕的时候,娘娘您特意求了皇上恩典,认为义妹,从而得了从玉从女的好名字,不知娘娘对流朱,哦不,是石答应的安排,也是如此么?”
这话倒是让陵容听着喜欢,不觉也明白几分从前宜修为何更喜欢瓜尔佳氏多些的原因。
自己一向是不过甄嬛的,可文鸳,却也是牙尖嘴利,专戳人心肝肺管,这话一来讥讽甄嬛为霖位把陪嫁都送出去,二来更是笑她自降身份和婢女称姐妹不,还要分出个亲疏彼此来。
闻言,甄嬛面上闪过一丝冷意,流朱忠心自己万分,在自己心里,她便是甄家人,是姓甄的,而玉媗虽是自己的亲姐妹,却与仇敌又有什么分别?
可心中越是怒,却越是要体面微笑:“禧贵人和石答应都是本宫从长大的姐妹,情分自是不同,但既然为皇上嫔妃,一切造化还要看个人。若是心底良善,即便越过本宫去也无妨,若不然,相信老也不会叫恶让意猖狂的。”
闻得此言,莫璇贵人、黎常在等几个入宫晚的,就是欣贵人几个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莞嫔的话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祺贵人噗嗤一笑:“娘娘所是自然的,道轮回,害饶人总归自己也要落到那地步的,只怕,不是恶人,倒是蠢人,明明不聪明,却还要算计,反被假聪明误呢。”
想来,她如此句句讥讽甄嬛从前对付年世兰、如今反沦落到捧陪嫁做答应,是因为上次夜明珠的事,所以处处讨好陵容,邀功呢。
罢,祺贵人便不给莞嫔什么纠缠的机会,转过头笑盈盈看着陵容:“娘娘,嫔妾的可也有理?”
陵容喝着茶,眼也不抬道:“自然有理。不过,莞嫔身子不好,了半日可口渴么?不如尝尝本宫这的好茶吧。”
闻言,众妃也只得低头喝茶,甄嬛尝了一口,微笑道:“贵妃娘娘这里的自然是好茶,想必是皇上赏的。”
“非也。”
陵容轻轻撇着碗盖,似笑非笑:“这是前些日子,果郡王孟福晋进宫请安来送的,叫做‘月华拂露’,听这两个月王爷没在京城,似乎是去了北边。北边苦寒,没有南边的春花秋月,难得有这样的好茶,便取了个这么对美景朝思暮想的好名字了。”
闻得是他送的,甄嬛不由得微怔,“月华拂露”,犹记从前自己每一次与他相遇,都是月华光辉极好的夜晚,那样令人迷醉,就似一场春花秋月的梦。
如今自己对皇帝的一场镜中花水中月醒来,才知那样的情意是多么难能可贵,只可惜,他终究已然有了福晋,还因她求得永不纳妾的旨意。
当真是令人羡慕。
想到这,不由得胸口堵得难受,荣贵人见状不明所以,但她不愿甄嬛这种罪婢得意快活,还让她手底下的贱婢中的贱婢分自己的恩宠。
便勾起红唇笑道:“贵妃娘娘何苦和莞嫔这些,瞧她脸色都不好了,北边,可是甄家罪人流放的地方,莞嫔娘娘得皇上眷顾才不被视为罪臣之女。娘娘您这些,可不是刺人家的心么?”
陵容故作惊讶道:“莞嫔,你可千万不要见怪,本宫一向视你为好姐妹,就这么忘了这件事,只当你一如从前,不想刻意记得,免得心翼翼的,反倒叫你伤心。”
甄嬛啊甄嬛,落井下石,从前你带那些鸽子血来看我的时候最是拿手,如今,也该如数奉还。
甄嬛回过神,面上自是不好看,也明白座上个个白看自己的笑话,便起身道:“娘娘不是有心,嫔妾明白,只是太医嫔妾体虚,不宜饮茶,如今又坐了这半晌有些不适,想现行告退。”
“你去吧。”落荒而逃,那就看你的狼狈吧。
待甄嬛要退出去,经过坐在末尾默默无闻半日的年世兰时,对方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险些叫她认不出。
年氏捧着茶,盯着她冷笑道:“莞嫔身子不好么?那可要多请宋太医好好瞧瞧,免得耽误了。”
对于年世兰的搭话,甄嬛默默看她一眼,不欲多言,收起目光就走,既然早已经撕破脸,何必再假惺惺做戏。
见状,陵容也便挥手道:“好了,了半日的话,你们也都回去吧。这茶谁若是喜欢,就留下取些走,本宫这里多的是。”
看来,甄嬛心里蠢蠢欲动,竟又像是对果郡王动心的模样呢。
不由得将目光又投向了年世兰,她没头没脑的跳出来讽刺甄嬛这一句,想来是已经忍得够久了。
待人都走后,陵容问道:“年世兰都知道了么?”
卫芷和冬雪齐齐点头:“这大半个月来,她总算把所有事都摸到了,果郡王和温实初无误,所以竟难怪她刚才这样冷笑。”
“呵。”
陵容扬眉而笑,眼中尽是期待。
没过两日,到了七月下旬,竟微微有些凉快起来,午间,皇上便在九州清晏设了宫宴,所有嫔妃都到,也是一派高心。
酒过三巡,皇上问过年世兰身子可好,年世兰答:“胎像稳固,一切安好,只是有事萦绕心间,日日不得睡。”
皇上忙坐直了身子:“你有话尽管,尽管问,只是不许闷在心里,伤了自己和孩子。”
闻言,年世兰便丢下酒杯,扶着明显的肚子走到中间,缓缓福下身去,抬眸间看向不明所以的甄嬛,已经尽是必定置对方于死地的决然与怨毒。
“皇上,臣妾要告发莞嫔私通果郡王和太医温实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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