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乐呵呵聚在了一块儿,王氏忙请人坐,目光在蔺氏身边看了看,只见一个姑娘,但和画轴上的人不太相似。
“这位,瞧着不像是…”
蔺氏摇头,“这是我哥哥家的女儿,今日是陪她表姐来寺里玩的。”
王氏脑子里一跳,看向谢宛。
谢宛忙凑到她耳朵边了几句,王氏松了口气,原来是去更衣了。
蔺氏自然瞧见他们的动作,看了看王氏身边几个姑娘,暗自点头,这谢家女儿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个看去跟花骨朵一样,特别是其中一个,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她指了指稍微大些的一个,“这是大姑娘吧,好像年后便要和忠王殿下成亲了?”
王氏忙拉了谢宛的手是,又叹了口气,“不怕妹妹笑话,我这心里可真舍不得啊!”
蔺氏见状也颇有感触,“我又如何不知姐姐的心思,我那女儿养在家里虽偶有气我的时候,可一想到她好嫁出去,跟剜我的心一样。”
谢宁看了看蔺氏,她眉眼间发红,瞧着全然一片真情流露,看来,消息是真,这裘家就只裘蓉一个闺女,家里偏宠,也难怪上辈子要如此踩谢家了。
好好一个闺女,到谢家受委屈,可不得惹怒裘厉么!
蔺氏叹口气,“这大过年的,我们也别伤福孩子们既然出来了,不如都去外面逛逛,也不至于拘在这儿陪我们两个无趣的。”
王氏应是,她算是看出来了,蔺氏是想让谢淮和裘蓉蓉自个儿先接触一下,不准这会儿两人都已经见着了。
可裘家是算着的,裘蓉蓉有备而来,可谢淮一无所知……想到此,她难免有些着急,忙对谢宛道:“你是大姐姐,带几个妹妹去玩吧,这寺里虽人少,还是怕有歹人冲撞,让你大哥同你们一块去。”
谢宛听明白了,朝着蔺氏行了一礼,才带人出来,一面闲逛一面吩咐厮去后殿寻谢淮。
几人刚行了不久,厮来报大公子不在后殿,谢宛看了看四周,只能让厮再去其他地方寻。
蔺氏这表侄女性子瞧着倒不错,一路上同谢家几个姐妹聊些脂粉衣服的,倒将慈安寺走了快大半。
谢宁试探道,“蔺姑娘,我们出来也有一会了,怕裘姑娘找不到我们了,不如回去同她一起?”
蔺双笑眯眯的,朝几人眨了眨眼。
“出来时我表姐可交代了我,让我拖住你们呢,我哪里敢带你们去找她。”
她倒实诚,谢宛听了不好受,她怕谢淮那边已经不可挽回了,别人不知道,她和谢柔是知道谢淮的态度的。
谢柔不爽得很,搞了半日,这蔺姑娘是在玩他们呢!
“相看相看,哪有连面都不露的,你表姐……”
“三妹妹,你大概错了。”谢宁打断谢柔,怕她又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谢柔看她一眼,没再下去。
“蔺姑娘,过了这么久了,我想我大哥和你表姐应该已经见面了吧,我们这样逛下去也没意思,不如回去喝盏热茶等着便是。”
蔺双朝她笑了笑,好。
回去的路上,几人便不像来时那样笑笑了,各有心事。
刚走了一半,谢宛方才派去找谢淮的厮回来了,大公子和裘姑娘在前头抱桑阁里下棋,让他们一起去玩。
几人对视了一眼,暗中加快了脚步,都想知道这回相看的结果。
很快抱桑阁便到了,隔的有段距离便已经看见阁中对坐了一男一女,谢宛不免有些失望,瞧这距离,泾渭分明,哪里能好的起来?
“大哥哥…”
“表姐!”
几冉了,互相见礼,数道目光落在裘蓉蓉身上,他倒没有丝毫怯场,目光不躲不让由着打量。
谢宛心里有些失望,裘蓉蓉样貌尚,但,真算不上美人,她担心这事儿成不了。
谢柔则在心里纳罕,这裘蓉蓉真人和画像几乎没啥差别,看来裘家倒很实诚。
谢宁和他们想法不在一处儿,她挺喜欢裘蓉蓉这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性格的,只是,她觉得裘家不太可能这样轻易允婚。
果然,此次相看后,裘家没表示出不满也没表现出拒绝,只孩子年轻要多接触接触。
这倒也不算奇怪,毕竟是头一回见面。
倒是谢淮,王氏探听他的意思,倒没像前几次那样一口回绝。
“真是怪了!”
谢宛,“母亲觉得奇怪,大哥对前面那些美的姑娘不感兴趣,对着长相普通的裘蓉蓉,竟然还应了再相处看看。”
谢柔笑道,“大概兄长就喜欢裘姑娘这种吧!”
谢宁不以为然,谢淮应该是不爱裘蓉蓉的,至于上辈子出于何种原因娶了她,需要查一查了。
…………
年节将过,陈王和梁王各自战战兢兢。
萧慕派心腹在沧州买地,为霖匹动些手段无可厚非,把人处理了便是,可他没想到,那沧州刺史竟然没拦住,让一个将死的老妇闹到京城来了。
因着年节,刑部休假,萧遇那个混蛋竟然撺掇着顺府尹将案子移交到了大理寺去了。
可论难,有谁有大理寺难呢?
过个年没休息到就罢了,桩桩件件的案子背后都不清白,顺着查,查到京都来,不敢再查。
可这几件案子也巧,案子都是一月前发的,苦主苦得不能再苦,按理来苦不到京城来才对,偏偏都到了京城。
就比如那个老妇,还是梁王亲手救的呢!这叫他如何断案?
证据和证人一样样梳理下来,汪直表示他得撂挑子了,将案件的卷宗给了裘厉便嚷着要住到牢里去,美其名曰坐牢保命!
裘厉白他一眼,这些案子看着不简单,实则也简单,无非是那两个神仙打架祸及池鱼了,他也做不了主。
于是,梳理了一份折子,打算年后朝会交给皇帝,让皇帝自个儿为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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