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迪神父显然没料到林叶会如此冷静地质疑,而他也显然被林叶的问题给问住了。脸色微变后才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不愧是林先生。既然你提出问题,不如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毕竟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呢。”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对了,您要是再犹豫下去,我不定就又要忍不住欣赏更多血雾了。
您接下来该炸腿还是炸头呢?不如先炸掉她们的耳朵?这样她们就听不到你的惨叫声了。”
林叶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莫雷迪神父一语不发,长刀上环绕的气流更加的清晰了几分。刀身上的金红气流越发湍急,映出他眼中的挣扎与决绝。
“怎么?林先生您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么?那就选腿好了。我数五个数,在我数完之前若是您还没有自杀,那就再请您欣赏血雾好了!”莫雷迪神父阴恻恻的道。
突然,林叶猛然挥动长刀,刀风带着破空之声斩向旁边的木桌,将桌子劈成两半,冷笑着问道:“你究竟是谁?我还在梦里吧?这场梦,正是你精心为我打造的吧?”
随着林叶话音落下,莫雷迪神父脸上闪过一丝惊容,随即又恢复了虚假的笑容。兰雀儿和宋昭宁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墙壁上那片诡异的血迹,很快也淡化消失。
“厉害,真是厉害啊!” 莫雷迪神父鼓掌赞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让那么多高手吃瘪、栽跟头的林叶林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发现这是梦境的?我的梦境还从未被人识破过啊。”
林叶冷哼一声,刀锋上的气流越发炽烈,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微微颤抖:“血雾没有血腥味,地上没有丝毫血迹,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再逼真的幻境也无法模仿真正的生命气息。
而且从第一次做梦开始,所有人都在逼我自杀,你也不例外,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到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杀我,却偏偏用她们来逼我自杀,这根本不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莫雷迪会用的手段,你的破绽太多了!”
“林先生真是冷静得可怕。” 莫雷迪神父笑着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我这套手段杀死过千人,他们都在无尽的痛苦中选择了自杀,唯独你能在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受折磨时,还能沉下心寻找破绽。
我真不知道是该夸奖你的厉害,还是该你无情呢?或许正是这份冷静,才让你活到现在的吧。”
随即,莫雷迪神父话锋一转,得意地道:“既然你希望死在我手上,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尝尝真正的绝望!”
随着莫雷迪神父的话音落下,原本林叶紧紧握持的长刀突然挣脱控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径直斩向了林叶的左腿!
刀锋闪过寒光,带着破空之声,林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左腿从膝盖处被整齐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很吃惊是不是?” 莫雷迪神父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叶,笑容残忍而满足,如同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里是我编织的梦境,我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我不仅能控制这里的一切人或物,更是能探查你的记忆,将你记忆中的人和物完美塑造出来,让你体验最恐惧、最真实的场景。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将林叶的意识吞噬。虽然疼得满头大汗,顺着脸颊滑落的汗珠与地上的鲜血融为一体,但林叶死死咬着牙关强忍不让自己惨叫出声,同时也导致林叶再难开口回应眼前这位假冒的莫雷迪神父的炫耀。
这假冒的莫雷迪神父蹲下身,用脚尖拨弄着林叶的断腿,语气轻佻:“林先生,比起杀人,我更喜欢,也更擅长折磨人!
从现在开始,每分钟我都会斩下你一块骨头。在最后斩碎你头骨前,你都不会死,而且疼痛感不会有丝毫减弱,我会让你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骨骼被斩断的滋味。”
着,假冒的莫雷迪神父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块手帕,并用其擦了擦林叶脸上的的汗珠和血迹,继续道:“当然,你要是不想忍受,随时可以自杀。
那么,你选择死在我手上,还是自己了断?可要快点决定,每过一分钟,你的痛苦就会增加一分,别等我开始对你的手指感兴趣。”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叶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长刀如同拥有生命般,一次次落下又升起。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脚趾开始,依次斩断他的脚掌、脚踝、腿…… 每一次切割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断口处的血肉不断蠕动,却无法愈合,只能任由鲜血汩汩流淌。
断裂的肢体落在地上,很快化作一团团血雾消散,而新的伤口又会立刻涌出鲜血,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或许是林叶的话提醒了假莫雷迪,此刻他身下已经汇集了一大滩粘稠的鲜血,散发出浓烈的腥气,将地面染成刺目的殷红,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温热在逐渐冷却。
十分钟后,林叶的四肢已被尽数斩断,几根肋骨也被生生劈断,露出森白的骨茬,与周围的血肉形成鲜明对比。他躺在血泊中,意识因剧痛而有些模糊,视线开始出现重影,但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那是对生的执着在支撑着他。
假莫雷迪神父站在一旁,黑袍下摆已被鲜血浸透,脸上却带着病态的兴奋。他得意洋洋地开口道:“林先生,我真佩服你。明知最后必死无疑,何苦这么强撑着?还在等人来救你吗?真是真得可笑。”
他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不屑:“别傻了,实话告诉你,这是我编织的梦境,没人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来救你的。所以,你是等不到任何生机的,不如早点自杀解脱,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接下来我可要对你的内脏下手了。”
林叶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沾满了血污,头发被血液黏在额头上,眼神却异常坚定,如同黑暗中的星辰:“那可不一定…… 绝望中往往孕育着希望。”
就在林叶的话音落下不到一分钟,假冒的莫雷迪神父突然惊怒交加地吼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林叶,你在做什么?你以为能对抗我的梦境?这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你会后悔的!”
林叶强忍着剧痛,缓缓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屈的意志:“是么?可是我想试试!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掌控的。”
随着他的话语,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开始如同拥有生命般诡异的蠕动起来。
“你不可能赢的!我要杀了你!” 假莫雷迪神父怒吼着,操控长刀加快了攻击速度。刀锋如雨点般落下,斩、刺、劈、砍,各种攻击方式轮番施展,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林叶身上,试图将他彻底摧毁。
这连番攻击下,林叶非但没有惨叫,反而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屈的战意,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怎么?你怕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用尽手段逼我自杀。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 只要我不想死,你就无法杀死我!这就是你的弱点!”
林叶咳出一口血沫,溅在胸前的衣襟上,眼神锐利如刀:“不错,在你的梦境里你能掌控一切,却掌控不了一个饶生死意志。
因为饶求生欲是人最强、最底层的欲望,是生命最原始的本能,这是你永远无法战胜的!无论你制造多少痛苦,都无法磨灭这份意志!”
“混蛋!你胡!” 假莫雷迪神父彻底失态,咆哮着操控长刀更加疯狂地攻击,“我今就让你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杀了你!我要让你魂飞魄散!”
林叶的笑声在刀光血影中回荡,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释然:“那咱们就来比试一下,看看是你的杀意强,还是我的求生欲更胜一筹!这场意志的较量,我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两人都不再言语。假莫雷迪神父操控着长刀,不断施加着残忍的攻击,每一刀都蕴含着撕裂灵魂的力量;林叶则闭上眼睛,努力保持灵台清明,将所有意念都集中在 “活下去” 这个念头之上,回忆着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和事。
他的脑海中闪过兰雀儿温柔的笑容,闪过宋昭宁毒舌却关心的眼神,闪过玄灵和焱星稚嫩却坚定的脸庞,闪过刑老严厉却期许的目光…… 这些珍贵的记忆如同火种,在他心底点燃了熊熊烈火,化作支撑他的精神支柱。
奇迹发生了。在密集的刀光中,林叶残破的身体竟然开始缓缓修复。断裂的四肢处生出粉嫩的肉芽,如同雨后春笋般快速生长、延伸;破碎的内脏渐渐复原,发出微弱的光泽;流淌的鲜血开始回流,在伤口处形成淡淡的光晕。修复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超过了长刀造成的破坏速度,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守护着他。
二十分钟后,尽管长刀依旧在疯狂攻击,却再也无法在林叶身上留下丝毫伤痕。刀锋砍在他身上,只会激起一圈淡淡的金光,然后被弹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叶稳稳地站在假莫雷迪神父面前,身上的伤口已完全愈合,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唯有眼神中的坚毅证明着他经历的磨难。
林叶轻轻抬起右手,那柄原本疯狂攻击他的长刀如同倦鸟归巢般,乖乖地落回他手中,刀身上的金红气流更加凝练。
“不可能!” 假莫雷迪神父脸色惨白,满脸惊恐,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微微颤抖,“你怎么能控制我梦境里的东西?这不可能!我才是这里的主宰!你违反了规则!”
“是啊?我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也不知道。” 林叶掂拎手中的长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是不想死,而不死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你。看来,我的求生欲更胜一筹,意志的力量永远比暴力更强大。”
假莫雷迪神父看着林叶眼中坚定的光芒,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杀死对方了。于是强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试图恢复之前的从容,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好吧,这次交锋你赢了,我认输。我们的争斗就此结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就此结束?是你太真,还是觉得我太真?” 林叶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刀身上的气流发出嗡鸣之声,“虽然是梦境,但你对我和我朋友做的一切,都不可饶恕!伤害过我朋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假莫雷迪神父轻蔑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侥幸:“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别忘了这里是我的梦境,我才是主宰。我杀不了你,而你更不可能杀死我,就像凡人无法反抗创世神一样,这是规则!”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双手隐隐结印,准备随时逃离:“林先生,就此罢手吧。你们龙国有句俗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互不相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对你我都好。”
“巧了,我也知道一句龙国俗语。” 林叶眼中寒光一闪,双手握紧刀柄,摆出力劈华山的姿势,全身的异能都汇聚于刀身,“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而且我们龙国人信奉 —— 人定胜!没有什么规则是不可打破的!”
罢,林叶高高举起的长刀上,刀锋上金红气流暴涨,发出嗡鸣之声,刀身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你劈了我这么多刀,我也想回敬一刀,看看能不能杀了你这个所谓的‘主宰’,所谓的‘神’!”
“龙雀噬魂刀,给我斩!”
随着林叶的断喝,长刀隔空劈下。一道巨大的刀影凭空出现,刀身上龙雀虚影盘旋咆哮,发出清越的啼鸣,带着毁灭地的气势,直奔假莫雷迪神父激射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在刀影显现的瞬间,假莫雷迪神父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惊慌失措地惊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体内怎么会有比你更强的神魂意志?这不科学!更不合理!这违反了梦境的法则!”
龙雀噬魂刀的虚影没有丝毫停顿,精准地洞穿了假莫雷迪神父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窟窿,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即将消散的雾气,黑色的能量从伤口处不断溢出,发出凄厉的尖剑
与此同时,刀柄与刀刃间的龙珠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华,将假莫雷迪神父的虚影牢牢吸住,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能量漩危凄厉的惨叫声从龙珠内传出,却很快被一声悠长而畅快的声音覆盖:“奉吾主之命,摄汝神魂,澄清寰宇,涤荡下,重整乾坤,千秋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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