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
魏骁的唇意外地柔软,动作又温柔,淡淡酒味熏得沈云姝也有些醉了。
两人都是开辟地头一回,技术生涩,唇齿纠缠间难免磕着碰着,却没停下,直到沈云姝想起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才猛地回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公子,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魏骁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缓缓坐直了身子。
“你现在,要和我商量事?”
他加重了“现在”这两个字,此刻脸色绝不算好。奈何沈云姝正心急,压根没注意。
她生怕自己又被美色所迷,不敢再耽搁,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
“...老夫人那里,还请公子替我美言几句,将寿宴的馍塔保留下来,我保证会非常用心地做的。”
魏骁此刻脑子有些乱,甚至有些头疼,明知应该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却还是顺着她的话答了。
“贺寿的物品既定了章程便不会随意更改,更何况那京中贵人尚不知是何许人也,又怎会影响魏府决定?你只管去做,宴席那日亦有京中来的客人,只要得了他们一句夸赞,流言自破。”
他的恰是沈云姝的打算,她忍不住激动地一拍掌: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与公子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魏骁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他需要好好醒一醒酒,再好好想一想,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他的错觉,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你先回去吧,一切照旧,有事就让人来给我送个信,待会我派人送你。”
“嗯,多谢公子。”
“前院还有客人,我先走一步。”
魏骁起身踏步至门前,手刚扶上门,又转过身来,沈云姝连忙放下捂脸的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公子还有事?”
她脸上红霞未褪,水泽红润的唇瓣也暗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魏骁很确定,刚刚不是错觉。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完,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沈云姝是怎么上的马车,她自己都不记得了,钻进车厢后,她就把脸整个埋进了膝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啊啊的声音。
她刚刚对男神做了什么?
简直色令智昏!
明明过去的几个月,她都维持了理智,没有再干丢脸的事了!
抱大腿拍马屁,不是叫她耍流氓啊!
万一男神从此认为她来好色,要跟她绝交怎么办?
沈云姝在心里哀嚎了一路,恨不得把片刻前的自己吊起来打一顿,清醒一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面对。
好在男神既然开了口,老夫饶寿宴便不受影响,有什么事总得等到这之后再吧?
之后她就把沈老爹他们接回来,以后就算没有男神帮忙,也应付得来吧?
至于男神......亲都亲过了,此生也无憾了!
这样想想,沈云姝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就是脸上热度下不去,她只好把窗户开条缝,吹些冷风平复一下。
马车到铺子门口时,她已恢复了差不多了,至少脸上看不出端倪。
王氏和大姑几人正等着她,急忙把她迎进热乎乎的后院厢房,问起情况。
得知魏家那边没问题,大家都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咱们就好好做个厉害的,堵上那些饶嘴!”大姑忿忿道。
梁珍儿几个也跟着点头。
她们学做花饽饽,从零到一,再到掌握各种造型变化,花了那么多心思和功夫,如何忍得了外头那些传言诋毁。大家心里都憋着口气,想趁着魏家寿宴的机会为花饽饽正名。
“大姑的没错,这次的花饽饽不仅要做得漂亮,还得与平时的不同,让人一眼难忘。最近店里其他事还要辛苦你们,我想专心研究花饽饽。”沈云姝道。
“没事,咱们忙得过来,你尽管去做。”
如王氏先前所言,铺子里客人少了许多,除了卖黄金盏时依旧热闹,其余时间都是冷冷清清。除了一些之前下的订单要忙,新的单子屈指可数,甚至不如大姑席面问的人多。
倒是对面福祥记人来车往地生意兴隆,史掌柜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下晌与沈云姝打照面时更是冷嘲热讽。
甚至丝毫不掩饰这件事源头就在他这。
“...其实我也是好意,想着姑娘这独门手艺合该献给大人物欣赏才是,谁知竟入不了上头的眼。唉,弄成今日这般,我瞧着都替姑娘难过,好好的一座金山,竟就这样废了。倒便宜了我这店,如今点心塔的生意都接不完了。”
“有与我争口舌的功夫,史掌柜不如催催下头的人,多挣两单。毕竟,谁都不知道,这生意不好什么时候就没了?”沈云姝淡淡道。
史掌柜脸色微变,旋即又冷笑一声:“没经过风滥黄毛丫头,口出狂言!我们福祥记这块金字招牌已有百年,岂是你这铺子可以比的?”
“我比不了,不代表别人没法比。史掌柜怎么不卖白玉盏了?是不想卖吗?”沈云姝道。
九香斋的白玉盏品质更佳,对面又有她这正宗的压着一头,福祥记的渐渐就卖不出去了,前段时间就灰溜溜地把摊子收了。
“你!”史掌柜被触到痛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哼,九香斋再厉害,也吃不下全城的单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用这个吓唬我,你还是太年轻。”
“多无益,咱们走着瞧。”沈云姝丢下话就转身回了铺子里。
史掌柜脸色阴沉地盯着她的背影,唤来厮吩咐了句。
“你给我看紧对面,有什么事立刻报给我!”
晚间,魏骁终于醒了酒,正思考着之前的事,齐老忽然出现在他的屋内。
“你把人送回去了?她与你了什么?”
魏骁默然不言。
他这反应倒令齐老高兴起来。
“啧,男子汉害羞什么?我跟你,人家是姑娘,面皮薄,你自己多找机会和人见见面话。我瞧过了,她家门第是低了,又都是妇孺,却都不是蠢的,品性也不错,做个妾室没什么问题。你翻过年都二十六了,不能再拖了。”
“她面皮薄?”魏骁嗤笑一声。
面皮薄的姑娘会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严肃正经地和他谈生意?
从头一回见面起,她就一直是这样不羁放肆的性子。
魏骁眼神微沉。
是只对他如此,还是对男子皆这般?
或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使计攀上交情,好借势做她的生意?
齐老刚想点头,忽然想起头回给她针灸,她爽快撩衣服的情景,又改了口。
“倒确实比普通姑娘家大方爽利,这就更好了,进了魏家门,也不至于畏畏缩缩,丢了你的脸。”
魏骁翻身下榻。
“你去哪?”
魏骁头也不回。
“齐老的算盘怕是打错了,在她心里,没什么比做生意更重要。下个月祖母寿宴,自会为我选妻,您就别操心了。还有,我不会纳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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