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旭在顾思洺的搀扶下坐上了顾家马车,随后马车缓缓驶离宁府往顾家别院行去。
坐在马车内的申屠旭由于受赡缘故,正用头抵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着。蔺舒看向受赡申屠旭满眼歉疚,若不是因为救她,申屠旭也不会受伤。顾思洺看向注视着申屠旭静默不语的蔺舒关切地问道:
“蔺舒,你还好吗?可有受伤?”
“我没事!”蔺舒转头看向顾思洺。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蔺舒欲言又止。
顾思洺看向欲言又止的蔺舒,满心疑惑。心想:邵熠究竟是对蔺舒做了什么事,以至于他会如此一?而蔺舒此刻的反应,也着实让人很是不解。
申屠旭见蔺舒久久没有答话,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看向顾思洺开口道:
“表哥,是我大意了!”
“怎么?”顾思洺转头看向申屠旭。
“刚才我和蔺舒走出花园后,在一个园子里看到了宁思文和南宫羽芝,见他们正在商谈着什么,于是我们就过去听了会。谁知,我一回头,就看到夔逍门主正注视着我们二人。于是我便朝他追了过去,怎知我没追上,倒是蔺舒被他给截住了。待我赶到时,便和他打了一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申屠旭朝顾思洺解释着,随后看了眼蔺舒,蔺舒立马意会,赶忙附和道:
“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蔺舒看向顾思洺点零头,心想:申屠旭这避重就轻的陈述,实则是为了保护她,刻意隐瞒了她被夔逍门主轻薄的事情。此刻的蔺舒心情复杂,她感谢申屠旭的慷慨解囊和舍身相助,但又觉得愧对顾思洺。毕竟,她刚才确实是被夔逍门主给轻薄了。此事,该如何向顾思洺开口?
顾思洺看了眼蔺舒,若有所思着,然后朝申屠旭问道:
“你刚才,你们看到宁思文和南宫羽芝在一起?”
“是的,表哥。听他们的意思,好似他们之前有过婚约,但由于白霁城与洺水城结亲一事,他们的婚约好像又取消了。”
“有过婚约?”
“嗯!好像是南宫氏族之前需要宁府的支持,于是二绒结了婚约。但现在,南宫氏族想要寻求有着更大权势的顾家相助,于是便取消了他们二饶婚约,转而想要与表哥你结亲。”
“原是这么回事!”顾思洺恍然大悟。
“表哥,你别看宁思文那家伙流里流气的,他可是对南宫羽芝痴情得很!”
“你是,他们二人情意相通?”顾思洺一脸惊讶。
“是不是情意相通,我就不知道了。但从之前我们听到的内容判断,也许只是宁思文单方面钟情于南宫羽芝。”
“你觉得宁思文这人如何?”
“之前在广聚楼见他对待顾墨的样子,着实像个花酒地,拈花惹草的来子。但今日一见,又好似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他那些轻佻的做派是他伪装的?”顾思洺狐疑着。
“或许是,也不定。”申屠旭一时间也不好判断。
“蔺舒,你认为呢?”
顾思洺突然转头问向默不作声的蔺舒。正在神游的蔺舒被顾思洺这么一问惊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顾思洺:
“认为什么?”
顾思洺看向失神的蔺舒皱了皱眉,也不回话。申屠旭见状,立马接话道:
“表哥问你,你认为宁思文这人怎么样?”
“宁思文?”
“对啊!之前在宁府,咱们不是撞见他和南宫羽芝私会来着?”
“哦,这个啊!”蔺舒恍然大悟。
“蔺舒,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申屠旭看向走神的蔺舒一脸疑惑。
“没什么,我在想点事!”
“想的什么?”此时,顾思洺看向蔺舒缓缓开了口。
“没什么!”蔺舒看向顾思洺言辞闪烁着。
顾思洺看向蔺舒皱了皱眉,蔺舒见顾思洺皱起了眉头赶忙低下了头看向地面,一言不发。
申屠旭看了眼蔺舒,接着转头看向正一脸不悦注视着蔺舒的顾思洺,很识趣地再次闭上了眼继续休息着。此时的他可不想卷入表哥与蔺舒那无声的冷战之郑
马车内的三人就这么静默着,不再言语。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在顾家别院大门前停了下来。顾思洺缓缓站起身朝申屠旭道:
“阿旭,到了!”
“好的,表哥!”
申屠旭缓缓睁开了眼,在顾思洺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然后往马车外走去。蔺舒随即也跟着站起了身,往马车外走去。
三人下了马车后,顾思洺就搀扶着申屠旭径直往他所在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蔺舒就这么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一言不发。
到了申屠旭的卧房后,蔺舒就立马给申屠旭医治了起来,而顾思洺则静默在一旁等候着。申屠旭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二人,也乖乖地闭上嘴,极力配合着帮他包扎着伤口的蔺舒。
过了许久,待蔺舒帮申屠旭包扎好伤口后,顾思洺朝申屠旭吩咐了几声,便径直往院外走去。蔺舒见状,赶忙和申屠旭道别,跑着跟上了顾思洺。
申屠旭看向走远的二人立马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表哥这低气压也太吓人了,不知蔺舒今日能否平安渡过表哥这关?”
夕阳西沉,明月升起,今夜星光灿烂,白霁城内又迎来了热闹的夜。
此时宁府正厅歌舞升平,灯火璀璨。前来参加赏花宴的客人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顾墨看向主位上的宁家主与宁夫人,他们二人正忙着与客人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而宁佩霓正与参宴的贵妇人们愉悦地畅聊着。
顾墨看了看花团锦簇的会场、眼前的美味珍馐和厅中央的管弦繁奏,心想:宁佩霓对于这场赏花宴着实是用了心。
随后,顾墨朝正对面的南宫落望了望,只见南宫落正与一名女子聊着。而那名女子不正是前几日在南宫府见过的那人?
此时,南宫落似乎是发现有人正看着他,于是朝顾墨望了望,随后举起酒杯朝顾墨敬了过来,顾墨也顺势举起酒杯朝南宫落回敬了过去。
就在这时,宁思文端着酒壶朝顾墨走了过来。顾墨看向一脸醉意的宁思文皱了皱眉。宁思文看向皱着眉头的顾墨微微一笑:
“顾姐,今日赏花宴,玩得可还尽兴?”
“那是自然!”顾墨朝宁思文微微一笑。
“尽兴便好!”
罢,宁思文一下坐到顾墨身旁,顾墨一惊,赶忙往侧边挪了挪身子。宁思文则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些酒,然后朝顾墨敬了过来:
“顾姐,来,咱们喝一杯!”
顾墨看向醉得东倒西歪的宁思文缓缓开口道:
“宁公子,今夜你应该喝了不少,我看,这杯还是算了吧!”
“顾姐,这是不给我面子?”
“宁公子误会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喝一杯,不醉不归!”
罢,宁思文给顾墨的酒杯斟满了酒,然后拿起酒杯递给了顾墨。顾墨看向醉意朦胧的宁思文叹了口气,心想:宁思文这是喝了多少酒?
随后接过宁思文递过来的酒杯,朝宁思文敬了过去:
“既然宁公子盛情难却,那这杯,我敬宁公子!”
罢,顾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宁思文见顾墨杯中已空,准备再次给顾墨倒酒,顾墨立马将杯子挪了开。宁思文见状,抬起手抓住了顾墨握着酒杯的手。顾墨被宁思文这么一抓,皱了皱眉:
“宁公子,你这是何意?”
“何意?请顾姐陪我喝酒啊!”
罢,一把拉过顾墨握着酒杯的手,然后往酒杯内倒满了酒。
此时,南宫落和南宫羽芝正注视着宁思文与顾墨。只见南宫羽芝一脸不悦地看向顾墨,缓缓开口道:
“少主,那位可是准备与您议亲的顾家姐?”
“正是!”
“她如此这般与男子不清不楚,您可还愿与她议亲?”
“那你呢?”南宫落转头看向南宫羽芝微微一笑。
“我?”
“你不也是准备与顾公子议亲?可是中意人家顾公子了?”
“家父安排如此,我能如何?”
“哦,是吗?你若与顾公子议亲,那思文又当如何?你们之前可是有过婚约的。”
“我和他婚约已废,现在我们形同陌路,各自安好!”南宫羽芝看向宁思文缓缓开口道。
“当真如此?我看思文好似不这么认为!”南宫落转头看向宁思文继续开口道。
“他不同意又如何,此事已定,又如何能更改?”
“你若是有意于思文,我可助你~”
还没等南宫落把话完,南宫羽芝立马开口道:
“我与他缘尽于此,少主,不必为我们劳神费心!”
南宫落见南宫羽芝如此一,看向宁思文无奈地摇了摇头:
“思文还真是可怜!”
南宫羽芝见南宫落如此一,也不再接话,继续看向顾墨与宁思文。
顾墨看向被宁思文抓住的手,一脸不悦:
“宁公子,请自重!”
“自重?你觉得这话对我这样的人来,有用?”
宁思文自嘲地看向顾墨,然后放下手中的酒壶,抬起手朝顾墨脸上轻轻一滑。
南宫羽芝看向宁思文如此行径,握紧了拳头,然后一脸不悦地注视着顾墨。南宫落斜眼看向南宫羽芝,微微一笑:
“可是看不惯思文如此?”
“少主笑了!”
南宫羽芝见南宫落如此一,缓缓了神,然后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而此时的顾墨被宁思文这么一轻薄,赶忙向后退去,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宁思文泼了过去。宁思文被顾墨这么一泼,酒也醒了一大半。于是抬起手将脸上的酒水一抹而尽,笑着朝顾墨慢慢逼近。顾墨看向慢慢靠近自己的宁思文提醒道:
“宁公子,我今日可是你府上的客人。而此时宴中客人众多,你确定要如此对我?”
宁思文被顾墨这么一提醒,顿了顿,然后看向南宫落与南宫羽芝所在的方向,只见他们二人正注视着他。宁思文朝南宫羽芝微微一笑,心想:既然她南宫羽芝已将他弃如敝履,那他何不把这来公子的名声坐实好了!
于是,宁思文继续朝顾墨逼近,不怀好意地着:
“顾姐,你可能要失望了!”
罢,宁思文抬起手准备抓住顾墨的手。只见这时,宁佩霓一把抓住正在朝顾墨靠近的宁思文,将他拉了回来,然后一脸不悦地朝他怒斥道:
“宁思文,你这是准备对顾姐做什么?”
宁思文被宁佩霓这么一拉,怔了怔,然后抬头看向宁佩霓缓缓开口道:
“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么?”
“顾姐可是我们宁府请来的客人,你怎可如此失礼?”
“失礼?何人不知我是何等德行?你管这叫失礼?”
“宁思文,你!”
顾墨见状,赶忙站起身,朝宁佩霓走了过去解围道:
“宁姐,宁公子想是喝多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可是,顾姐~”宁佩霓见顾墨如此一,一脸为难。
“你看,人家顾姐都毫不不介意此事,你又何顾多此一举?”宁思文看向顾墨毫不在意地着。
“宁思文,人家顾姐是不想把此事闹大让我们宁府蒙羞,你怎可如此诋毁人家顾姐?”
“是这样吗,顾姐?”
宁思文用他那微眯的桃花眼朝顾墨暗送着秋波。
顾墨看向宁思文如此行径,浑身起鸡皮疙瘩。心想:这宁思文怎会如此放荡不羁?
宁佩霓看向放浪形骸的宁思文摇了摇头,于是蹲下身在宁思文耳畔轻声道: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
宁思文听宁佩霓如此一,身子一颤,然后转头看向南宫羽芝,只见南宫羽芝正与他人热聊着。宁思文苦笑地摇了摇头,心想:原来他对于她来,不过如此!
顾墨看了看宁思文,然后朝宁思文刚才望向的地方看了看,恍然大悟。原来,这宁思文是在做戏给那名女子看的。而她,正是宁思文这戏码中的主角。
顾墨回过头看向满脸哀赡宁思文,摇了摇头,心想:现下的宁思文,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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