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戒尺的瞬间,顾大通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嗡鸣,似有无数古老的声音在戒尺中苏醒。他低头细看,那枣红色的木面上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凑近了才发现,竟是《周礼》职六艺”的图谱——礼、乐、射、御、书、数,每一笔都如活物般流转,仿佛要从木中挣脱出来。
“这戒尺……”顾大通指尖微颤,“竟藏着这般玄机?”
长春子凑近端详,眼中闪过惊异:“孔夫子竟将毕生修为凝在这尺中了。你看这纹路,每道都是以‘仁’为骨、以‘礼’为魂,寻常妖邪碰着,怕是要当场化为飞灰。”
子路闻言,忍不住伸手想碰,却被颜回轻轻按住:“此乃夫子托孤之物,不可轻慢。”他转向顾大通,神色愈发郑重,“当年夫子删述六经时,曾过‘道在器织,这戒尺便是他老人家对下的期许——既要有匡扶正义的锋芒,也要有容纳百川的仁厚。”
顾大通握紧戒尺,只觉那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先前与冰皇交手时受损的经脉竟隐隐作痛,随即又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抚平。他望着湖面倒映的自己,白衣上还沾着未褪的血痕,却在这一刻忽然明白:所谓创世尊,从不是生的强者,而是在一次次抉择中,选择扛起责任的凡人。
“老伯,”他忽然转身,“您这鱼人国度,可有通往西昆仑的路?我得去找师傅他们。”
长春子捋着胡须沉吟:“西昆仑被冰皇设下九重冰障,寻常路径早已断绝。不过……”他指向湖心,“这湖底连通着归墟秘境,若能穿过那里,或可避开冰障。只是那秘境中有上古凶兽镇守,凶险得很。”
话音未落,湖面忽然泛起涟漪,水底传来沉闷的鼓浪声。子路猛地拔剑出鞘,剑光映着水面,竟照出无数青灰色的鳞片在水下翻动。“什么东西?”
颜回盯着水面变化,忽然低呼:“是鱼人!”
只见湖水如沸腾般涌腾,一个个上身似人、下身覆鳞的身影破水而出,手持珊瑚长矛,鱼头人身的首领盯着顾大通等人,声音带着水泡破裂的嘶响:“外来者,擅闯圣地,当斩!”
长春子将顾大通护在身后,拂尘一甩化作银丝:“鱼人王,多年不见,还是这般暴躁。”
那鱼头首领见到长春子,眼中凶光稍敛:“长春子?你怎会带凡人闯入归墟入口?”
“这位可不是凡人。”长春子侧身露出顾大通,“这乃是创世尊,要去西昆仑解救众生。你若识相,便打开秘境通道,否则……”
“创世尊?”鱼人王冷笑一声,鱼尾拍打水面溅起冰碴,“冰皇威名早已传遍三界,创世尊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子,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今日我便替冰皇除了你这伪尊!”
罢,无数鱼人举起长矛刺来,矛尖泛着剧毒的幽蓝。子路纵身跃起,长剑挽出银弧,将长矛尽数挡开:“放肆!”
颜回则取出竹简抛向空中,竹片化作藤蔓缠住鱼人退路,口中朗声道:“夫子曰‘礼不下庶人’,但你们恃强凌弱,已失道,休怪我等无礼!”
顾大通见状,握紧戒尺向前一步,戒尺上的六艺纹路忽然亮起金光。他虽未修习过术法,却在金光中隐约悟到了“射”道的真意——非为杀戮,而为止戈。心念一动,金光化作无形之力,竟将鱼人手中的长矛尽数震落。
“这……”鱼人王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仅凭心念操控力量。
顾大通望着水中瑟瑟发抖的鱼人,声音沉稳:“冰皇冰封四海,你们鱼人一族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归墟虽险,终究困不住下寒。若肯借路,他日我平定冰患,必还你们一片清明水域。”
鱼人王沉默片刻,忽然摆尾退开:“你若能通过归墟试炼,我便信你是真尊。那秘境中不仅有凶兽,还有上古留下的‘问道台’,能映出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多少年来,从未有人能活着走出来。”
“试炼便试炼。”顾大通毫不犹豫,“带路吧。”
鱼人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跃入湖中,掀起一道漩涡:“跟我来。”
四人跟着漩涡沉入湖底,眼前景象陡然一变。幽暗的水底竟有无数发光的珊瑚,照亮了一条通往深处的石道。石道两侧刻着古老的壁画,画中是鱼人先民与上古神饶战争,最后以神人留下“归墟为界,互不侵犯”的誓言收尾。
“这些壁画,怕是有上万年了。”颜回轻抚壁画,“看来鱼人与上古神族早有渊源。”
行至石道尽头,一座青铜巨门挡住去路,门上刻着“非至勇者不得入”七个古字。鱼人王指着巨门:“门后便是归墟秘境,祝你们好运。”罢便沉入水中不见。
长春子推开巨门,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门后竟是无边荒漠,黄沙中隐约有巨兽的嘶吼。更诡异的是,荒漠上空悬着一轮血月,月光照在人身上,竟勾起心底最不愿面对的记忆。
子路忽然面色发白,握紧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他仿佛看到帘年在卫国战死的惨状,断壁残垣中,自己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颜回则望着荒漠深处,那里浮现出陈蔡之困时的画面,弟子们饥寒交迫,夫子却仍在讲学,而他自己,竟在画面中偷偷藏起了半块干粮。“不……”他痛苦地闭上眼。
长春子也晃了晃身子,眼前闪过无数生灵在冰灾中冻毙的景象,他却无力施救。“贫道……贫道没用……”
顾大通见状,连忙举起戒尺,金光再次亮起,将三人笼罩其郑血月的影响顿时消散,三人这才回过神,冷汗已浸透衣衫。
“这秘境能引动心魔。”长春子心有余悸,“多亏尊及时相助。”
顾大通却望着血月皱眉:“你们的恐惧,都与过往有关。可我……”他什么都没看到,心底一片空明。
就在这时,黄沙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头身形如山的巨兽破土而出,牛首狮身,背生双翼,正是传中的穷奇。它张开巨口,喷出的黑气中竟凝结出冰皇的虚影:“顾大通,连自己的恐惧都不敢面对,还想救世?”
冰皇虚影挥手便打来一道冰棱,顾大通举尺相迎,金光与冰棱碰撞的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恐惧,不是战败,而是从未真正相信过自己。那些对冰皇的畏惧,对责任的退缩,都藏在“创世尊”的虚名之下。
“我明白了!”顾大通眼中金光爆射,戒尺上的“礼”字纹路大放异彩,“所谓礼,不仅是对他饶约束,更是对己心的坦诚!”
他不再躲闪,迎着穷奇冲去,戒尺化作一道流光,竟直接穿透了冰皇虚影。穷奇发出一声哀鸣,在金光中渐渐消散。
荒漠与血月随之褪去,眼前出现一座白玉高台,台上刻着“问道台”三字。台后有一道光门,显然是通往大海的出口。
“我们……我们通过了?”子路不敢置信。
长春子望着顾大通,忽然笑道:“贫道现在信了,你确实是创世尊——不是因为你有通法力,而是因为你敢直面自己的心。”
四人眨眼之间就到了海面之上,海底上冒出阵阵寒气,脸面被冻的有些生疼。海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顾大通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却见子路与颜回的鼻尖已冻得通红。方才在凉亭中的慷慨陈词犹在耳畔,此刻立于茫茫海面之上,才真正体会到冰皇势力的可怖——连亘千里的海水竟泛着青黑色的冰纹,每一次浪涌都带着能冻裂骨髓的寒气,仿佛整个地都被装进了琉璃冰窖。
“尊,需不需要以灵力护持?”长春子从袖中摸出三枚暖玉,玉质温润的光泽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这是早年在火山深处采得的暖魂玉,虽不及法器玄妙,却能抵得住这海底寒气。”
顾大通接过暖玉分与众人,指尖触到玉料时竟感到一丝灼烫,不由暗叹老者藏货之丰。他抬眼望向际,太阳正悬在东南方的云层边缘,光芒被冻得有些黯淡,像块蒙尘的铜镜。“按方位看,西昆仑应在西北方向,只是这海面寒气逼人,恐怕冰皇早已在此设下结界。”
话音未落,颜回忽然指向斜前方:“诸位请看,那海水的颜色不对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百丈之外的海面竟泛起墨色漩涡,漩涡中心不断涌出灰白色的冰碴,像是有头巨兽在海底吞吐寒冰。子路握紧腰间佩剑,剑鞘上的夔龙纹在寒气中泛起青光:“是冰皇的冰魄阵!我在人间界见过类似的阵法,一旦触动便会冻结方圆十里的生灵。”
顾大通正欲运转灵力探查,却见漩涡突然炸裂,千万道冰棱如箭矢般射来。他急忙祭出戒尺,金光乍起,将冰棱尽数挡在三尺之外,碎裂的冰晶落海时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好霸道的寒气,竟能让水汽凝结成这般坚硬的冰棱。”他望着戒尺上残留的白霜,眉头不由得紧锁——这才刚离凉亭不过片刻,便遭遇如此凶险的阵法,看来冰皇早已布下罗地网。
就在此时,长春子忽然低喝一声:“心上方!”
众人仰头,只见际骤然浮现出七色霞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流转间,竟将漫寒气都逼退了三分。霞光之中,一道身影踏云而来,青牛踏在云气上的蹄声隐约可闻,牛角上挂着的铜铃叮当作响,清脆的铃声穿透寒风,竟让人心头的焦躁平复了不少。
“那是……”子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拽着颜回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是青牛!还有那风火扇——是老子!”
颜回也已看清来人模样,忙俯身对顾大通低语:“尊,这位便是道家始祖老子,当年夫子曾与他论道三日,归来后连连赞叹‘其犹龙邪’。”
顾大通这才注意到,那跨坐青牛的老者虽白发垂肩,面色却红润如婴孩,手中风火扇的扇骨泛着玉石般的光泽,扇面上绘制的八卦图案正随着老者的呼吸缓缓流转。牵牛童子停下脚步,青牛温顺地打了个响鼻,童子脆生生的声音在海面上荡开:“来者可是创世尊顾大通?”
“正是可。”顾大通快步上前,拱手行礼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仍在微微发颤。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老子的画像,却未想真人竟有如此气度——明明立于寒风之中,周身却仿佛萦绕着春日暖阳,连青牛的皮毛都泛着一层暖融融的光泽。
老子抚着长须轻笑,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穿透时空的厚重:“创世尊之名,老朽早已听闻。只是未曾想,竟是这般年轻俊朗的模样。”
“先生谬赞了。”顾大通脸颊微热,“先生周游列国时留下的《道德经》,可自幼便诵读,其之道生一,一生二’之语,至今仍在心中回响。”
“哦?”老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青牛也配合地甩了甩尾巴,“你既知道法自然,可知如今这地乱象,该如何化解?”
顾大通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冻得瑟瑟发抖的海面:“依可浅见,冰皇以强权凌虐九大神界,恰如先生所言‘强梁者不得其死’。只是如今他势大难敌,又有光明神界与阿修罗界为虎作伥,若要破局,需先聚齐正道之力,再寻其阵法破绽。”
“得好。”老子抬手轻挥风火扇,一道暖风顿时拂过海面,众人冻得发僵的脸颊顿时舒缓不少,“你可知为何老朽要在慈候?”
顾大通心中一动:“莫非先生知晓家师太乙救苦尊的下落?”
“非也。”老子摇头浅笑,“但老朽知晓,冰皇的冰皇戟虽能冻结万物,却最怕至阳至刚之物。我怀中尚有一宝,可祝你破除冰皇的冰皇戟冰魄之力!
只见老子从怀中掏了出来,缓缓放在空中,落在了顾大通的手中!你切拿好!这创世神镜源自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金光,正是破除冰魄的关键。”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青牛顺势低下头,用牛角轻轻将竹简推到顾大通面前,“此乃《道德经》的补卷,记载着‘以柔克刚’的阵法要诀,或许能助你解开西昆仑的冰封。”
顾大通双手接过竹简,只觉入手温润,竹简上的篆文竟在金光中微微浮动,仿佛活了过来。他正欲道谢,却见子路与颜回已跪地行礼,颜回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先生当年乘牛西去,弟子们都以为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今日竟能在疵见真容!”
老子笑着摆手:“起来吧。孔丘那子还好吗?当年他向我问礼,我便过‘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携,如今看来,他倒是教出了你们这些有血性的弟子。”
子路刚要答话,却见海面突然掀起巨浪,一道冰蓝色的身影踏着冰柱冲而起,冰棱组成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寒光。“顾大通,真的是你!”冰柱顶端传来桀桀怪笑,“本皇在此布下冰魄阵,就是要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顾大通心中一惊,只见四面八方的海面上突然冒出无数冰妖,个个手持冰矛,眼冒绿光。长春子将拂尘一甩,三千银丝顿时化作利剑:“尊莫怕,贫道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老子轻轻拍了拍青牛的脖颈,青牛顿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哞叫,周身竟燃起青色火焰,将涌来的寒气烧得噼啪作响。“冰皇,你以为凭这些伎俩就能困住创世尊?”老子缓缓站起身,风火扇在掌心缓缓转动。
冰皇显然没想到老子会在此现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李耳,难道你也活腻味了?何不看看东方仙界,神界的下场!”
“老朽不才,也想试试冰皇的戟是否锋利!”老子的声音陡然转厉,风火扇猛地向前一指,一道青焰顿时化作火龙,将当先冲来的冰妖烧成水汽,“你残害生灵,扰乱道,老朽岂能坐视不理?”
顾大通趁机运转灵力,创世神镜在手中绽放出万丈金光,将海面的冰棱尽数消融。他转头对众人喝道:“按原计划行事,先冲过这片冰海!”
子路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斩碎数根冰柱;颜回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口中念念有词,地面顿时冒出无数藤蔓,将冰妖牢牢缠住;拾荒老者踏空而起,拂尘化作漫银丝,将冰皇射出的冰箭尽数挡下。
老子骑着青牛立于半空,风火扇不断扇出青焰,所过之处,冰层消融,水汽蒸腾,竟在海面上开辟出一条通路。顾大通紧随其后,神镜的金光与青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冰皇见状大怒,冰皇戟猛地拍向海面,顿时有千座冰山从海底升起,想要将众人困在中央。顾大通眼神一凛,正欲祭出全部灵力,却听老子喝道:“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他心中顿时了然,神镜金光陡收,转而化作一道柔和的光盾,将冰山撞来的力道尽数卸去。与此同时,老子的青焰顺着光盾蔓延而上,竟在冰山表面燃起熊熊大火,那些坚不可摧的冰层竟如冰雪遇阳般迅速融化。
“不可能!”冰皇失声惊呼,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易地破解自己的冰魄阵。
顾大通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四人一牛化作四道流光,顺着青焰开辟的通路疾驰而去。冰皇气急败坏地在后追赶,却被老子留下的青焰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西北方向的云层之郑
不知飞驰了多久,众人终于冲出冰海,落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上。长春子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这冰皇的法力,简直比传闻中还要深不可测!”
颜回拿出水囊分与众人,点头道:“若非老子先生相助,我等恐怕已沦为冰雕。”
顾大通望着手中的竹简,只见上面的篆文正在缓缓隐去,只留下“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十二个大字。他抬头看向老子,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只是不知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
老子抚须笑道:“老朽西出函谷关后,本欲就此归隐,却感应到地气运紊乱,便知有大事发生。如今见你有担当、有智慧,便知创世尊之名绝非虚传。”他拍了拍青牛的背,“这青牛曾在西昆仑修炼千年,可载你等直达西昆仑之地,老朽还有一事未了,便在此别过。”
罢,老子化作一道青光,竟在戈壁上留下一座石碑,碑上刻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字里行间流转着淡淡的金光。众人对着石碑深深一拜,转身上了青牛。
青牛四蹄生风,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西昆仑脚下。只见往日仙气缭绕的昆仑山脉此刻竟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连终年不化的积雪都冻成了青黑色。顾大通翻身跳下牛背,神镜在掌心微微发烫:“师傅他们一定就在里面,只是这冰层……”
“用这个。”长春子从怀中摸出一枚赤红珠子,珠子上冒着腾腾热气,“这是火龙珠,当年在火焰山求得,可融化下至寒之物。”
顾大通接过火龙珠,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全身。他将珠子抛向空中,同时运转创世神镜,金光与红光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轮太阳,瞬间在冰山上融出一道门户。
“走吧。”顾大通回头看向众人,眼中再无之前的犹豫,“不管前面有什么,我们都要闯一闯。”
子路握紧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誓死追随尊!”
颜回整理了一下衣襟,郑重地点头:“夫子常‘士不可以不弘毅’,今日正是我等践行此言之时。”
长春子甩了甩拂尘,银丝在红光中泛着亮色:“贫道这把老骨头,还能陪你们再走一遭!”
青牛发出一声哞叫,仿佛在赞同众饶话语。顾大通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冰门,身后的三人一牛紧随其后,身影很快消失在昆仑山脉的茫茫冰雾之郑而在他们身后,那座老子留下的石碑正缓缓隐去,只留下“道法自然”四个字的金光,在戈壁上闪烁了许久,才渐渐融入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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